他不是不知道出來找房子的意思。
隻是,心底始終是不願意相信,晨曦是真鐵了心要和自己離婚。
他是犯了錯。
可,真的就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嗎?
一定要非離婚不可嗎?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不想和我同在一個空間,我搬走還不行嗎?”
“你先繼續住在悅景溪園,慢慢找地方。這麽急著搬,隻會苦了你……和孩子。”
哪裏是吃得了這樣苦的人。
而他又怎麽舍得讓再住進這種老破小的房子裏。
沐晨曦放在小腹上的手明顯了。
以前也不是沒租過房子。
自然知道,有錢找房子好找。
預算不多,想找到一個價比好的房子,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如果是自己一個人,不介意,隨便哪裏都可以住。
可還有寶寶……
沒說話,隻是抬頭看著傅硯深。
滿眼寫著,你最好別耍花樣。
傅硯深垂眸看著沐晨曦。
那雙曾經寫滿信任的眸子,此刻隻剩懷疑。
不信他!
‘阿硯,隻要你不騙我,我就會給你全心全意的信任。’
‘阿硯,以後若是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直接告訴我,不要背叛我。你放心,隻要你說,我會立刻搬出去,不會死纏打。’
和他在一起,晨曦沒有求過其他。
隻求他的不欺騙和不背叛。
做到了。
可,他卻背棄了約定。
從他婚出軌,還試圖欺騙掩蓋那一刻開始。
他親手把那個他說什麽就信什麽的晨曦,殺死了。
傅硯深下間的苦,“先回去,我立刻搬,行嗎?”
他和晨曦之間,一直是他掌控著節奏,而現在,他了那個被推著走的人。
每一步,都是他不想的。
可卻無可奈何。
沐晨曦沒說話,但看表,傅硯深知道,同意了。
他轉走向中介,從錢包出一百遞給對方。
理好後,回發現沐晨曦已經走到公站,直接上了公車。
傅硯深:“……”
彎上車,車跟在公車後麵,直到車停在離悅景溪園一公裏的站牌。
傅硯深的車跟著開進輔路,讓上車,沐晨曦不搭話,一路自己走回悅景溪園。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家。
半小時後,沐晨曦坐在沙發上,看著傅硯深提著一個小行李箱從樓上下來。
他慢慢走向玄關,沐晨曦突然住了他。
“傅硯深。”
一直在等開口挽留的傅硯深,立刻轉頭看向,“晨曦……”
“我希你言而有信。”
沐晨曦目冷漠地看著傅硯深。
傅硯深一顆心再次沉至深淵。
晨曦是在提醒他,既然知道不想看到他,也承諾搬出去,那就不要再出現在麵前。
半晌,傅硯深才應了一聲,“嗯。”
他一臉頹然地換了鞋,打開門,站在門口,看向沙發,“照顧好自己。”
坐在沙發上的沐晨曦沒應,直到門從外麵關上,一直直的後背突然垮下。
咬住瓣,慢慢低頭,雙手捧住臉,遮住滿臉的痛苦。
為什麽要婚出軌?
為什麽要做這麽惡心的事。
他知不知道,真的很痛苦。
……
夜幕降臨,傅硯深坐在辦公室,心一片荒涼。
桌上的煙灰缸,隻一會功夫,就新增了好幾個新煙。
晨曦,又應聘失敗了。
其實,隻要陸安一個電話,晨曦立刻就能找到工作。
可他拖了一天又一天,始終沒有代陸安。
因為,他真的不想放手。
這是他唯一的希了。
他還是抱著晨曦能在被毒打後,會認清現實,選擇不離婚,給他一個機會。
他們還能回到以前。
可一天又一天,晨曦不管被打擊多次,依然不曾想過放棄和他離婚。
明天,離婚冷靜期就要結束了。
而晨曦,依然沒有退步。
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亮起,是一條微信,來自晨曦,他立刻拿起。
打開之前,他心底還殘存最後一期待。
也許呢?
長指緩緩開。
【明早九點,民政局見。】
短短幾個字,卻像啐了毒的利刃,直他心髒。
直到此刻,傅硯深不得不承認,晨曦是真的心意已決,要跟他離婚。
如果他用手段拖,真有可能會不擇手段。
這一個月看著找工作,找房子。
看著日漸消瘦。
時間在流逝,傅硯深完煙盒裏最後一支煙,按滅,給陸安打了個電話,開門見山道:“給晨曦安排工作。”
說完,就直接掛斷電話。
起,從公司離開。
此時,已臨近十二點。
他開車回悅景溪園,車停在8棟樓下,並未上去。
在車裏,坐了一整夜。
黑夜白晝替,傅硯深看著太緩緩升起,指針走過八點,他點開沐晨曦那條微信。
正要回複,有電話進來。
他看到來電他臉微變,立刻接聽,越聽,臉越難看,“我立刻過來。”
傅硯深掛了電話,邊往外開邊給沐晨曦打電話。
很快,沐晨曦冷淡的聲音從線路傳進耳中,傅硯深語速極快地代,“晨曦,你先在家等我,我現在有很急的事要去理,等我回來……”
“傅硯深,你別再找借口拖了!九點我要在民政局看到你,否則,你別怪我!”
沐晨曦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坐在餐桌,緩了好一會,才繼續吃早餐。
吃完,上樓換服下樓。
出門去民政局前,對阿姨說道:“阿姨,你幫我聯係一下房東,我下午回來,搬過去。”
終於,要解了。
這一個月,過得太煎熬了。
……
九點到了民政局,沐晨曦沒看到傅硯深。
給他打電話,沒人接聽。
一連打了三遍,都不接。
坐在大廳,從九點一直等到十一點半,工作人員下班,還是沒有等到傅硯深。
沐晨曦慢慢起,最後給他打了個電話,他依然沒有人接聽。
看樣子,他是打定主意,用躲的方式來拖。
再拖一個月,拖到自撤銷。
嗬!
從民政局走出去,站在門口,給他發了一條短信。
【傅硯深,這是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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