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晨曦聞言，越來越黯淡的眸子裏總算有了一，“又有兼職介紹給我嗎？”

    “嗯！”陸景行也沒繞彎子，“朋友明天有個車展，需要車模，不過要穿高跟鞋站六個小時——”

    言下之意，會很累。

    他記得剛來公司，穿高跟鞋不適應。

    為了盡快適應，趁著午休，在停車場一邊看資料，一邊穿著高跟鞋練習走路。

    他看到磨破腳，遞上創口。

    淡聲拒絕，“不用，習慣習慣就好了。”

    有經驗，同一個地方，多傷幾次，痛就會越來越輕了。

    如同的心，現在已經接近麻木。

    “多錢？”

    沐晨曦問得直接。

    不在意累，也不介意辛苦。

    很缺錢，而且不曾掩飾缺錢。

    隻要不影響工作，會利用自己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來賺錢。

    “八千。”

    陸景行說完，立刻點頭，“好。”

    速度快得就怕他反悔一樣。

    問了車展時間，沐晨曦和他揮揮手，腳步匆匆往地鐵口走。

    已經賺夠學費，報了名，今晚有課。

    陸景行看著沐晨曦越來越單薄的背影。

    他看得出來現在和傅硯深的關係形如水火，也越來越不開心。

    既然如此，明明可以離婚了，又為何突然不離婚呢？

    疑在心頭，他卻無法開口問。

    沐晨曦的邊界太強。

    這樣的問題，過於越線。

    ……

    周六，夜幕降臨，沐晨曦麵發白渾冒冷汗地被陸景行塞進車裏。

    “沐晨曦，你不舒服，為什麽不早說？”

    陸景行臉很難看。

    “哪有那麽弱。”

    沐晨曦看著對自己發脾氣的陸景行，認識他這麽久，好像第一次見他發脾氣。

    的生理期並不是今天，可能是之前吃事後藥，讓生理期變得紊。

    今早起來，發現生理期來了。

    如果是以前，肯定回床上繼續躺著。

    但現在，缺錢。

    八千，不想放棄。

    更重要的是，這工作是陸景行介紹給自己的，已經說好，臨時放鴿子，會讓他難做。

    吃了止疼藥，去了會場。

    特意用濃妝遮住蒼白的麵，一直撐完六小時，被過來的陸景行發現。

    陸景行：“……”

    他有一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覺。

    “真沒事，我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沐晨曦靠在椅背，垂下眼瞼。

    陸景行也沒再多說，啟車，離開會場，送回家。

    車模不能穿太多，現在雖然已經春。

    本就畏寒，拿掉孩子後，更怕冷了。底子越來越差的覺，這次生理期，更明顯。

    明明吃了止痛藥，還是沒止住痛。

    不僅痛，還不停冒虛汗，渾發。

    能撐下來，是現實讓明白，已無人可依賴，也不會再依賴任何人。

    所以，沒有資格喊累喊苦。

    車開進悅景溪園，剛停下，沐晨曦緩緩睜開眼睛，緩了緩。

    陸景行幫拉開車門，沐晨曦下車道謝，“謝謝。”

    “自己可以上去嗎？”

    陸景行看著明顯很不舒服的沐晨曦。

    他想送上樓，但不想造傅硯深誤會。

    “可以。”

    沐晨曦也不想連累陸景行。

    剛剛看到樓上燈已經開了，傅硯深明顯在家。

    這個占有強到變態的神經病，他折磨，可以反折磨他。

    但，陸景行是無辜的。

    他真的幫了太多。

    陸景行嗯了一聲，傾從車裏拿出一個信封，遞給沐晨曦，“你今天的報酬。”

    剛剛在會場支撐不住被他扶住，他朋友直接把錢給了他。

    沐晨曦接過，他就上車。

    “好好休息。”

    叮囑了一句後，開車離開。

    沐晨曦拿著錢剛轉，後傳來匆匆的腳步聲，手腕突然被扣住。

    兩人太了。

    在手腕被扣住那一刻，沐晨曦已察覺到是誰，掙紮了一下，“放手。”

    “沐晨曦，這是什麽，陸景行為什麽會給你錢，你們做了什麽？”

    傅硯深一把奪過手上的信封，看清裏麵是錢，瞳孔一，話口而出。

    沐晨曦在黑暗中麵更白了幾分。

    冷冷地掃了傅硯深一眼，“錢還我。”

    已經無所謂他這些辱的話。

    反正，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沐晨曦懶得解釋，手去奪他手上的錢。

    信封被扯破，沐晨曦那些錢。

    傅硯深突然加重手上的力道，“我問你們做了什麽？”

    被他扯得蹌踉，人發暈，手無力，錢沒握住，散了一地。

    沐晨曦看著一地的錢，迎上傅硯深鶩的眼神，冷聲嘲諷，“我能做什麽？”

    傅硯深看著的眼神，突然反應過來。

    今早起來，又要出門。

    他不想出門折騰，想讓周六好好休息休息。

    就故意說要讓盡義務。

    把在床上，也很配合。

    可進行到一半，他發現不對勁。

    在他錯愕間，譏諷道：“忘了說，我生理期來了。自從拿掉孩子，生理期就不太準。”

    他聽到拿掉孩子，麵明顯更白了幾分。

    現在越來越懂得如何讓他痛苦。

    也不會放過任何讓他痛苦的機會。

    知道他在意拿孩子的事，隻要逮著機會就會往他傷口上。

    而他，拿沒辦法。

    看著煞白著小臉，他也不忍心用其他方法折騰。

    明明打著折磨的旗號，可，他從未真的舍得去折磨。

    深深看了一眼，他從上起來，進浴室洗澡。

    等他再出來時，晨曦已經出門了。

    傅硯深薄了，想說對不起。

    但沐晨曦沒給他機會，甩開他的手。

    本來就難，被他這樣折騰，冷汗淋漓，渾發虛。

    人差點沒站穩，卻倔強地蹲下去撿地上的錢。

    這都是辛苦賺的錢。

    剛撿幾張，就被傅硯深再次從地上拉起來，“回家。”

    都已經快暈倒了，還在這裏撿錢。

    就為了這點錢，折騰自己。

    明明知道自己生理期會不舒服，不在家裏休息，還要跑出去折騰。

    把自己折騰這樣。

    傅硯深滿眼都是心疼，“就這點錢，至於嗎？”

    沐晨曦停止掙紮，冷笑著看著他說道：“傅硯深，你眼中的這點錢，每一分對我來說都很重要。”

    “因為，我多賺一點，就意味著我能早一點擺你。”

    傅硯深眼底痛楚更甚。

    字字都在剮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