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問題,李誠不會無故消失。
不得不說,周衍到底還是被柳怡的話影響了。
薑且對母親的態度,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外婆的事在心裏架起了一座不過去的鴻。
自從接了周母出來,整個人對他的冷淡眼可見。
在蔣聿麵前做戲是一方麵,另外一方麵,大約也真是對他心存芥。
但是他不信,薑且會在背後下這種狠手。
印象裏,並不是這樣的人。
然而還不等他搞清楚事真相,更棘手的況來了。
時隔七個小時,周母再度發起了高燒,溫40度高居不下,人已經還是搐了,嚐試了各種辦法,都降不下來。
聽到這個消息,周衍連口東西都來不及吃,立刻趕回了醫院。
主治醫師帶著整個醫療團隊守在搶救室,不曉得過去了多久,好似半個世紀那麽漫長,周母才終於離了危險。
周衍心中那繃的神經卻始終鬆懈不下來,“不是說手功了嗎?為什麽會接連高燒?”
“反反複複,的確很奇怪。”醫生也很納悶,“但是手過程中,沒有出現過一紕,按理說,是不該出現過這種況的,”
周衍了牙關,問,“有可能是骨髓的問題嗎?”
醫生和團隊的工作人員麵麵相覷,都傻眼了,“這……”
采髓是李誠各項指標都檢查通過之後才進行的,按理說不該出現任何問題,隻是如今周母的反應的確蹊蹺,一時之間也想不到其他的原因,不好直接下定論否認。
“采集出來的骨髓還有一些沒有植,我立刻去做化驗。”
醫生爭分奪秒的走了,生怕耽誤時間。
這尊大佛可是不好相與的角。
餘承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趕過來時,隻覺得周衍周的氣低到令人窒息。
突然,他被吩咐,“去找李誠,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帶過來。”
周衍頓住,想到什麽,又補充,“要是人跑了,或是李家不肯人,轉告外公,李家的家業,就對不住了。”
看了一眼不省人事被推出來的周母,餘承瞬間明白了什麽。
直到後半夜周母才悠悠轉醒,病房裏安靜如斯,連呼吸聲都聽的格外清晰。
“覺怎麽樣?”一,周衍立馬湊了上來。
周母覺自己像是一腳踏進了鬼門關,看著近在咫尺的兒子,格外的不真切。
啞著嗓子,說,“我這次怕是要不了。”
“胡說什麽!我請了最權威的專家,一定不會有事。”
男兒有淚不輕彈,周衍這會兒卻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薑且失去骨至親的痛,他終於也同了幾分。
周母卻是不在意生死,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輩子,的榮華富貴已經夠多了。
隻是有一樁憾。
“你空,去把們娘倆接來吧,我想再看一眼孩子。我記著,小不點也快過生日了。”
周衍記著日子呢,立冬生的,還有二十天。
發覺他不接茬,周母這才想起什麽,自嘲一笑,“大約也不想讓孩子來見我,上次的來,沒待一會兒你就給送回去了,害的我都沒來得及好好看看。”
周衍如實相告,“已經知道了。”
周母著急,“沒和你吵吧?”
周衍輕晃下頭,“從不在這樣的事上跟我胡攪蠻纏。”
愣了一下,終於意識到自己從前錯的有多離譜,周母不由得有些自責。
“媽從前…就是太想要個孫子了。”哽咽片刻,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都是我不好,你要是還喜歡,就把姓蔣的趕走,把搶回來。不用在乎我,要是因為我疏遠你,我就走的遠遠的,不往跟前湊就是了……”
周衍頭一哽,放輕聲音說,“那隻是一場戲,和蔣聿是假的,公司有鬼,許多事都有蹊蹺,我們商量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
周母一連說了兩遍,得知自己和李誠配型功的時候,都沒有像眼下這般慶幸過。
沒了蔣聿,兒子就能和媳婦有破鏡重圓的機會了。
也不算太造孽。
周衍哄著周母吃了東西,等睡著,才換了護工進來。
彼時餘誠那邊也傳來了消息。
如他所料,李家不肯人。
李老爺子護子心切,見他派人要找兒子興師問罪,二話不說就把餘承攆了出來,讓他吃了個閉門羹。
整個過程,始終不見李誠麵。
公司餘承也去找過了,依舊不見蹤影。
據下麵人代,骨髓捐獻過後他還來過公司的,也就是這兩天才突然不見了人影。說是抱恙,找地方靜養去了。
可是口說無憑,也沒有人能證明,李誠的種種行徑更像是心中有鬼,不敢見人。
周衍沒慣病,用了人脈,幾通電話吩咐下去,不出兩天,李氏集團剛剛解除的財務危機就再度卷土重來,麵臨的挑戰一度比從前更為嚴峻。
李老爺子不知道哪裏惹到了周衍,要遭他如此報複,嚐試通無果之後,隻好親自上門找外孫說。
隻可惜沒有李誠,周衍不考慮見麵聽他囉嗦。
事先已經警告過,不聽怪的了誰?
好不容易出空來,他當然是第一時間去看了自己的寶貝兒。
事先薑且並不知曉他會來接小家夥放學,兩人的車在學校門口撞上,還覺得奇怪,“你不用守在醫院嗎?”
周衍盯著看了半晌,仿佛不認識了一般,好一會兒才說,“有段時間沒見周意了,過來瞧瞧。”
話音落下,又忍不住半開玩笑似的問了句,“怎麽,薑董不想讓我見?”
他隔三差五就沒正經,薑且不以為意,“你想見,不是再天經地義不過的事嘛,晚上要帶走嗎?”
他淡淡嗯了一聲,“有這個打算。”
薑且眉心微蹙,就這麽一個小小的舉,也被他捕捉到了。
他直接開門見山,“薑董在不放心什麽?”
饒是覺得有些不近人,但出於對小家夥的健康考慮,薑且還是直言不諱。
“帶回家可以,去醫院不行。”
話音落下,男人臉上的神明顯多了幾分耐人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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