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蕭霆的話音剛落，所有人都倒了一口氣。

皇上本來就弱多病，如今暈倒也算是正常，若是被人下毒那可就另當別論了。

隆慶帝緩了過來，此番也曉得自己無故暈倒有些失了臉面，臉沉了下來。

他最近也不疼了，就是有些虛弱，沒有別的病，不曾想竟是在這麼大的宮宴上暈倒了過去？

隆慶帝本來就生多疑，此番太子這麼一說，他頓時上暈染著一抹殺意。

“太子什麼意思？”隆慶帝威嚴蕭殺的聲音里還帶著一點點的虛弱。

蕭霆更是躬趴在了地上，磕了一個頭高聲道：“父皇息怒，兒臣若是沒有充分的證據，絕對不會這般說。”

四周參加宮宴的人更是低聲議論了起來，太子殿下難道真的掌握了什麼線索？

如今皇上已經病膏肓，除了皇帝自己一個人之外，所有人都知道皇帝的子已經撐不住了。

這個時候，即便是最恨皇帝的人都沒必要毒死他，除非有人刻意為之。

這樣的話，怕是那些想要急切取而代之的人才想要皇帝立馬死。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蕭霆和百曉生的上，如今整個南齊最希隆慶帝駕崩的人大概也只有這兩個了。

此番太子殿下提了出來，其他人頓時明白今晚怕是不能善終了。

隆慶帝死死盯著面前的太子殿下：“說下去！”

蕭霆臉整肅緩緩道：“父皇，兒臣這些日子也查到了一些事。”

蕭霆拍了拍手，后幾個護衛押著兩個戴著頭套的人，緩緩走進了瓊華殿。

這兩個人剛一出現，四周頓時傳來一陣氣聲。

隆慶帝的臉有些不好看，分明自己的兒子今日有備而來，他倒是要看一看他的好兒子到底會耍什麼樣的把戲？

那兩個人被推到在了隆慶帝的面前跪著，隨即將他們腦袋上套著的黑袋子一把扯了下來，出了兩張長相頗有異域特的臉。

都是差不多四五十歲的中年漢子，只是臉上有些燒傷后的疤痕，看起來分外的可怖。

蕭霆點著這兩個人高聲道：“父皇，這二人就是在莽山腳下一個村落里發現的。”

太子提到莽山兩個字后，不管是隆慶帝還是站在一邊的蕭胤和顧九齡都臉微微一愣。

顧九齡心頭暗道，這蕭霆也并不全是草包，竟然查得這麼深。

隆慶帝臉變了幾分，靠在了龍椅上，微微有些發抖。

因為太過虛弱，額頭竟是冒出了一層冷汗。

瞧著隆慶帝這個樣子，一邊的王公公想要用帕子幫隆慶帝汗，卻被隆慶帝狠狠瞪了一眼，嚇得跪趴在地上不敢彈。

蕭霆點著兩個人高聲道：“父皇，兒臣聽聞這些日子，父皇子好轉所用的藥引便是百曉生上的。”

“可兒臣所知，在莽山這個古老的村落里，所有人的都有蠱毒，里的是有毒的。”

“雖然能夠短暫的驅散病人的疼痛，讓人產生瞬間的愉悅，可長久以來中毒頗深，再沒有回天之力。”

“百曉生明知自己的里有毒，卻還主為父皇供，分明就是居心叵測！”

隆慶帝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站在一邊的蕭胤角勾起一抹嘲諷。

還以為太子能拿出什麼像樣的證據，這些證據隆慶帝早就明白，自己兒子是來自于莽山村落原始的部落，他們里自帶著蠱毒。

蕭霆如今又拿出這些東西說事，在隆慶帝面前顯然沒有毫的力度。

果然隆慶帝眉頭狠狠皺了起來，覺得太子殿下稍稍有些小題大做。

他當初是忌憚兒子里的毒，可是人在極度疼痛的狀態下，哪怕緩解那麼一點點，都是天降福運。

這些日子他用百曉生的加上顧九齡開的那些藥方，竟是真的沒有再疼的撕心裂肺。

此番一聽蕭霆是在這個方面搞事兒，不臉沉了下來冷冷道：“你為太子更應該關注朝堂民生，將視線盯在這些問題上，有些過了。”

蕭霆心中微微一震，他也僅僅是將百曉生的世拋出來，父皇就這麼偏袒？

蕭霆忍住心頭滔天的酸，又拍了拍手，這次皇家護衛帶來了幾個婆子和雜役，齊刷刷跪在了地上。

蕭霆一副破釜沉舟的決絕樣子。

“這些日子父皇找回失散多年的親人，兒臣也替父皇高興。”

“但兒臣也多了幾分小心，畢竟現下江湖騙子很多，兒臣不能不防。”

蕭霆定了定神抬高聲音道：“在座的各位想必都曉得江湖中的一個門派，打聽諸位世家大臣們的私，轉手又賣給別人，謀取暴利。”

“其中與睿王妃聯系頗為切！”

睿王妃三個字被蕭霆狠狠咬了出來，蕭胤臉也終于微微一變，冷冷看著面前的蕭霆。

他沒想到這個小子居然能查得這麼深，關鍵還將他們做的那些事都公布于眾。

蕭胤應承了下來，他沒想到這個狗膽包天的小畜生，居然查到了顧九齡的頭上。

果然坐在正位上的隆慶帝突然臉變了幾分，眸漸漸發冷。

那些達貴人，哪家里沒有個什麼事，若是被別人掌控當消息買賣，心中不免人人都生出幾分厭惡。

好！好的！

顧九齡不低聲笑了出來。

蕭霆終于對再一次出了利爪，所謂的兒時深義重，青梅竹馬，就是一個笑話。

顧九齡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蕭霆長本事了，懂得怎麼拿人，能引皇帝的共鳴。

現在隆慶帝之所以撐著不想死，除了害怕之外，還有就是沒有徹底鏟除心腹大患蕭胤。

太子這最后一刀遞得恰到好！

一個有毒的百曉生不足為患，那和睿王府勾搭在一起的百曉生呢？

隆慶帝冷冷看向了百曉生：“你有什麼想說的？”

百曉生緩緩跪在了地上，沖隆慶帝磕頭道：“父皇！兒臣知錯！兒臣確實之前干過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他吸了口氣：“睿王妃前前后后大約找我買消息買了不下七八回，出手闊綽！”

顧九齡眉頭狠狠皺了起來，這百曉生招得也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