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霆面如死灰，癱倒在地上，死死盯著面前的匕首，緩緩抬起手，手抖個不停。

就在握住匕首的刀柄時，頓在了那里，隨后抬眸定定看著面前的蕭胤。

“你告訴我，我到底輸在了哪里？”

蕭胤角勾起一抹嘲諷：“自以為是！”

“你……你說什麼？”蕭霆的微微發抖，聲音沙啞，似乎沒有聽清楚蕭胤的話。

蕭胤緩緩道：“你要兵沒有兵，要錢沒有錢，卻將全部的希寄托在幾個識文斷字兒的文臣上。”

“若是你有雄韜大略倒也罷了，一個草包而已，還妄圖在這天下爭得一席之地。”

“不過，草包就草包吧，草包一些也無所謂，大不了你依附于權臣比如本王，可惜的是，你一監國便想要本王的命！本王倒是要問問你有沒有那個能耐？”

蕭胤頓了頓話頭，看向蕭霆的視線里竟是多了幾分同，他嘆了口氣笑道：“其實……你有翻盤的機會的。”

“你說什麼？”蕭霆到現在都接不了，自己輸了這一場的結局。

他實在是不甘心，是真的不甘心。

“你在說什麼？什麼我有翻盤的機會？”

蕭胤臉變得整肅了起來，他定定看著蕭霆：“時至今日，本王都搞不懂你為何要幫著顧南湘陷害自己的未婚妻子？”

“你明明可以有顧九齡這一強大的外力援助，杜家留下來的勢力可不是你所想的那麼弱，你且瞧瞧如今的顧康，你以為他仰仗著誰的勢？”

“你……”蕭霆狠狠咬著牙，卻沒有毫反駁的余地。

蕭胤定定看著蕭霆，緩緩搖了搖頭冷冷笑道：“太蠢！呵！”

蕭霆臉蒼白如紙，緩緩抓住了盤子里的匕首，攥著刀柄，低聲沙啞的苦笑道：“是啊！太蠢！”

“對我那麼好，事事順著我，為我著想，即便是我給下藥，將推進萬劫不復的深淵，依然選擇相信我，最后敗名裂，也多虧了你！皇叔……”

“謝謝你！”蕭霆突然攥了匕首朝著蕭胤刺了過去。

他的武功不如蕭胤，這一擊用盡了全的力氣，朝著蕭胤的口刺了過去。

砰的一聲！

蕭霆直直朝著墻壁摔了過去，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他拼盡全力的最后一次反擊，被蕭胤輕飄飄化解，怕是了一個笑話。

蕭胤一腳將掉落在地的匕首踢到了一邊，袖上被匕首劃出來一個細微的口子。

他冷冷看著面前的蕭胤，大口大口著氣，此時的眼底再沒有了之前的驚恐，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他的頭仰靠在冰冷的墻壁上，角滲出跡，剛才被蕭胤一掌拍到了墻壁邊，臟都損了。

蕭胤端起了一邊的毒酒遞到了邊站著的護衛手邊：“給他灌下去！”

“呵！想要死在你父皇贈送給你的匕首上，你是個蛋，也不配！”

“住手！”蕭霆著氣，邊的更多的溢了出來，死死盯著蕭胤，卻是一把搶過護衛手中的毒酒。

就是這麼一個作，他也拼盡了全的力氣。

蕭霆沖蕭胤笑了笑，緩緩舉起手中的酒杯：“皇叔！敬你一杯！死前我有一個愿希你能滿足。”

蕭胤眉頭微微一蹙：“說！”

“咳咳咳……”蕭霆吸了口氣道，“我希你好好護顧九齡一世周全，我……在這世上最對不住的人就是！”

蕭胤眸一閃冷冷道：“這個不用你心，我的人我蕭胤自然會護著，你還是好好上路吧！”

蕭霆愣怔了一下，對，是蕭胤的人，不是他的人。

其實這樣……也好！

蕭霆抓起酒盞再也沒有毫的猶豫，揚起頭一飲而盡。

酒盞當啷一聲滾落在一邊，蕭胤捂著銳痛的腹部，靜靜靠在了墻壁上。

突然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即便是守門的護衛低聲行禮的聲音。

“王妃娘娘福安！”

蕭胤轉過，看到推開殿門走進來的顧九齡。

殺人的事兒，他素來不想讓這個人沾染，臟了的眼睛。

他反正是跌地獄里的鬼，一切臟的，惡的，都由他來辦。

“你怎麼來了？”蕭胤將顧九齡肩頭的披風整了整。

顧九齡掃了一眼癱坐在墻角的蕭霆，蕭胤眉頭一皺下意識挪了一步擋住了的視線。

“將死之人，沒什麼可看的，走吧！”

“王爺，妾想和他私聊幾句，”顧九齡固執的看向蕭胤。

蕭胤頓時臉微微沉了下來，隨后還是讓開了去路。

顧九齡點了點頭朝著蕭霆走去，卻被蕭霆一把扯住了手臂。

“真的要去？”

“王爺，幾句話而已，”顧九齡看著蕭胤道。

蕭胤定了定神，終于松開了顧九齡的胳膊，卻彎腰將地上之前掉落的匕首撿了起來，塞進了顧九齡的手中低聲道：“拿著，小心那廝耍什麼花招！”

顧九齡不哭笑不得，蕭霆如今已經剩下了半口氣，別說是一個子，即便是三歲小兒過來都能要了蕭霆的命。

顧九齡礙著蕭胤的面子，將匕首攥在了手中朝著蕭霆走了過去。

蕭胤極其不愿的站在門外，還是將門關了上來，心頭多多有些不得勁兒。

畢竟當年顧九齡瘋狂追求太子蕭霆的事跡簡直是傳遍了上京，他當時都沒聽到這些傳聞。

只不過是之前聽這些和他無關，一笑而過，如今反芻起來，還不是滋味的，有些吃味。

這個人對別人的男人那麼掏心挖肺的好過，到了他這兒，卻是他小心翼翼寵著，生怕出了什麼岔子。

顧九齡走到了蕭霆的邊，將手中的匕首丟到了一邊，坐了下來。

蕭霆因為痛苦，臉頰已經搐，緩緩別過臉看向了顧九齡。

顧九齡嘆了口氣，拿出來針劑給他注了進去，這種針劑可以緩解他的疼痛。

“謝……謝……”蕭霆聲音沙啞，眼睛里也失去了彩。

顧九齡角勾起一抹嘲諷，冷冷看著蕭霆：“你不該害第二次！”

蕭霆眼底掠過一抹迷茫，定定看向了顧九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