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齡從睡夢中驚醒,只覺得渾都出了一冷汗。
那種覺顧九齡到現在想起來都渾發,穿越到這個世界,陪著蕭胤不知道經歷了多生死攸關,唯獨這一次自己孤一人面對恐懼,心底一陣陣發寒。
在養心殿里暈倒的那一瞬間,覺瞬間被分裂開,那種疼本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甚至又回到了那天實驗室炸的時刻,的瞬間氣化,變了無數的顆粒,甚至是分子。
宛若一團霧漂浮在半空中,就這麼無厘頭的漂浮了很久,很久。
久到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時間的觀念也完全沒有。
但是那種死寂,實在是難熬得很。
實在是熬不下去的時候,就想和蕭胤的點點滴滴。
有時思念像是毒,侵蝕著的靈魂。
有時候卻恨不得咬下蕭胤的一塊兒,他到底在干什麼,為什麼還不救人?
他是不是做了皇帝,三宮六院那麼多的人,早就將忘了。
的孩子們怎麼樣了,兒子還行,腦子還是很聰明的,的兒就是個傻白甜,會不會在后宮的那些宮斗里被害死?
顧九齡開始腦補宮斗劇,隨后又想到了兒子以后長大也沒有母后支持,會不會死在其他的皇子手里。
直到將所有的劇走完,終于累到控制不住自己,開始昏昏睡。
顧九齡不敢睡,知道自己一旦睡著了,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就在顧九齡實在是堅持不下去,剛睡著了的時候,突然一陣碎裂聲襲來,猛然間驚醒。
眼再不是那間被炸的面目全非的實驗室,而是悉的儀宮的那頂紗帳。
蜀繡的紗帳,繡著顧九齡喜歡的格桑花,還是給蕭胤畫的圖,蕭胤找繡娘繡在帳子上的。
大團大團艷麗的格桑花撲面而來,那一瞬間顧九齡狠狠吸了一口氣,這一次真的活過來了。
左手掌心里傳來一陣陣的灼熱,像是被什麼燙了一下。
顧九齡手掌猛地一,低頭看了過去,居然在掌心里像是被什麼東西生生給燙了一朵造型有些古怪的小花,花紋還有些暗淡不起眼。
顧九齡心思一,果然不管怎麼努力,再也沒有什麼空間可進了。
原來沒有空間了。
顧九齡那一瞬間竟是沒有什麼憾,只覺得像是放下了什麼東西。
這世上不管什麼都是有代價的,得到什麼,就會失去什麼。
還算老天開眼,讓回來了。
等等!
到底在這里睡了多久,萬一蕭胤再立新的皇后,的娃,睡的男人,占有的一切。
顧九齡跌跌撞撞從床榻上下來,聽到外間還熱鬧的,竟是還有孩子的哭聲,為什麼是兒的哭聲?
好啊!果真一后宮深似水,這水是要淹死的兒嘛!
外間,蕭胤將哭得稀里嘩啦的小公主抱在懷中。
顧二靠著父皇的肩頭大哭:“父皇,那是母后最喜歡的花瓶,被兒臣打碎了,兒臣該怎麼辦啊?”
“母后如果生氣,會不會再也不理我了?”
“嗚嗚嗚……兒臣實在是太壞了,嗚嗚嗚……”
蕭胤頓時哭笑不得,輕輕拍著的背,低聲安道:“莫怕,莫怕,一只花瓶而已。”
“若是傳出去南齊的公主殿下因為一只花瓶哭斷氣了,那你會被南齊的百姓嘲笑的!”
蕭胤是個會哄孩子的,小公主哭得更厲害了。
突然一道腳風朝著蕭胤的背后襲來,猛地一腳踹在了蕭胤的上。
只可惜腳的主人在床上躺的時間太長了,整個人都虛弱至極,這一腳雖然來勢兇猛,卻像是給蕭胤撓似的。
蕭胤被這一腳悉的味道,瞬間征服,都僵在了那里,宛若被雷劈了似的。
他剛要轉,不想后的人直接撲到了他的背上,一招鎖扼住了他的脖子。
“說!為什麼欺負我的娃?是不是有了別的人了?說!今天我勒死你!”
顧九齡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殺氣,蕭胤卻是眼底涌出淚水,他甚至都泣了起來。
因為小公主倒了花瓶,外面跪著的宮人們此番瞧著哭淚人的皇上,一個個嚇得話也不會說了。
再看向趴在皇上脊背上,咬牙切齒狠狠卡著皇上脖子的皇后娘娘,所有人都放聲哭了出來。
顧九齡出竅的靈魂剛剛回到了里,此番還稍稍有些不太適應。
此時掐著蕭胤的脖子,卻驚訝的發現四周除了戰戰兢兢跪著的宮人們,再沒有別的皇后或者是嬪妃,愣了一下。
前蕭胤的脊背劇烈的抖著像是在泣一樣。
“不……不是,你哭什麼啊?”
顧九齡手足無措了起來,忙松開了蕭胤的脖子。
“我就是覺得是你小子萬一不老實娶了新婦,害我的公主該如何是好?許是我誤會了,瞧你這個樣子也沒有人環繞,我是說……”
顧九齡因為長時間沒有說話,聲音略有些沙啞,此時的解釋笨拙得很。
不想蕭胤轉一把將抱在懷中,死死箍著,哭得更大聲了一些。
顧二更是沖了上去,小胳膊也盡力抱住顧九齡的頭。
顧一一向不哭,也跟在了妹妹的后,抱住了父皇的腦袋落淚。
一家四口,哭了一團。
宮人們默默的退了出去,關好宮門緩緩離開。
不多時皇后娘娘醒來的消息,便是傳開了,幾乎是普天同慶。
那些一開始頗有微詞的老臣們,竟是破天荒的做出個決定,為了慶祝皇后娘娘醒來,要舉辦一個全國普天同慶的活。
大家好好慶祝慶祝,只是南齊之前戰不斷,雖然經過蕭胤短暫的一年多時間的休養生息,經濟稍稍有些恢復了一些。
可到底還是窮。
所以這一次的慶祝活,用的是皇上之前的私庫。
顧九齡瞧著是給自己辦慶祝活,只得從慕容家的地宮里拿出來一部分錢辦宴會。
這幾日,花錢花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