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歌站在原地呆了一下,片刻后才。
走進廚房,把餃子從冰箱拿出來,回來的一路上雖然拎得很小心,但餃子還是有幾個黏在一起了,小心的把它們分開,接了一鍋水,開始燒水。
梁小譯從房間出來時,才知道薄叔叔已經走了,他有些失落,撅著半天沒說話。
晚飯母子倆吃的就是餃子,梁小譯夾了一顆醜醜的餃子,說:「這是葉崇做的。」然後嗷嗚一大口,吃掉了。
然後梁小譯又夾起第二顆同樣醜醜的餃子,說:「這是薄叔叔做的。」再次嗷嗚一口,吃掉。
最後他夾了一顆又好看又標準的餃子,甜甜的說:「這是媽媽做的。」這回卻沒有直接吃掉,而是小口小口的一半一半的吃。
梁千歌問:「媽媽做的餃子不好吃嗎?」
梁小譯仰著頭說:「媽媽做的最好看,我捨不得太快吃掉。」
梁千歌失笑,出手指,點了點兒子的腦門:「花言巧語,跟誰學的。」
梁小譯不說話,低著頭繼續吃餃子。
四個人做的餃子,最後是兩個人吃完的。
晚上睡覺的時候,梁小譯小聲的說:「媽媽,下次我請葉崇到我們家來玩好不好?」
梁千歌著兒子的頭髮,輕聲說:「好。」
「媽媽也在家好不好?」
梁千歌笑著點頭:「好。」
「薄叔叔也在家好不好?」
這回梁千歌沒說話了。
梁小譯卻突然笑起來,閉上眼睛,把小被子拉到自己的脖子那兒,夢寐似的說:「下次我們再包餃子吃。」
第二天,日子照常過。
綠棚里的主要劇,又花了一個月,便拍得七七八八了。
剩下的就是補鏡頭,等到鏡頭補完,就要去孤島拍外景了。
梁千歌這幾天一有時間就會提前回家,跟兒子二人世界,但耐不住離外景的時間越來越近,不可避免的,需要和兒子分別一到兩個月之久。
春堇已經出差回來了,跟保證:「我會照顧你兒子的,放心。」
梁千歌哪裏放得下心,最後兩天,晚上都是抱著兒子一起睡的。
正式離開的那天,正好是周末,梁小譯不用去兒園,他就抱著平板坐在地毯上,看著媽媽和春堇姨進進出出的搬行李。
等到春堇檢查過沒有東西掉,正要跟梁千歌說可以出門時,就看那沒出息的人已經坐在地毯上,抱著兒子,殷殷囑咐:「媽媽不在的這段時間,要聽春堇姨的話,如果有什麼事,立刻打給春堇姨,飯要按時吃,不要吃外賣,媽媽包了一些餛燉和餃子,放在冰箱裏,你讓春堇姨幫你煮,每天牛都必須喝,晚上不能一直玩電腦,媽媽會問春堇姨,你要是不乖,媽媽回來就不給你帶禮了,聽到了嗎?」
梁小譯老實的點頭:「媽媽,我會乖的。」
梁千歌又親了親兒子的臉蛋。
梁小譯仰頭讓媽媽親著,想了想又問:「也不可以打視頻電話嗎?」
梁千歌鼻子都酸了,頓時都不想走了,說:「那個地方,可能沒有信號。」
梁小譯「恩」了一聲,很懂事的拍拍媽媽的手背,說:「媽媽,你快遲到了,飛機要飛了。」
梁千歌依依不捨從家裏離開。
春堇陪著梁小譯,著小傢伙的腦袋,說:「春堇姨還在呢,是不是。」
梁小譯笑著點頭:「嗯!」
可過了一會兒,梁小譯突然走到臺去,隔著臺的欄桿,往地下張。
他想看看媽媽的車走了沒有。
田靜重生了。帶著末世進化出的異能,重新回到缺衣少食的七十年代。家里窮的叮當響,一堆奇葩親人,還要被迫嫁給瘸腿退伍軍人。田靜冷笑了聲:敢欺負她,打爆對方狗頭!擼起袖子,風風火火發家致富。至于那個換親的便宜老公,順帶借過來做苦力。可是……不是說…
那天駕照考科四,考完哥哥說他有朋友在考場附近,順路去接她。朋友來了,聽說計迦楠拿了新鮮的小黑本,闊氣地遞上了一把車鑰匙,說給她練手。當天晚上,邁巴赫充京第一撞的消息肆虐滿城,他們整個圈子差點笑沒了,說他車子剛提三天,夠慷慨,新手也敢借。計迦…
謝桃交了一個男朋友。他們從未見面。他會給她寄來很多東西,她從沒吃過的零食,一看就很貴的金銀首飾,初雪釀成的酒,梅花露水煮過的茶,還有她從未讀過的志怪趣書。她可以想象,他的生活該是怎樣的如(老)詩(干)如(部)畫。因為他,謝桃的生活發生了本質上的改變,不用再打好幾份工,因為他說不允許。她的生活也不再拮據,因為他總是送來真金白銀。可她并不知道,她發給他的每一條微信,都會轉化成封好的信件,送去另一個時空。
他是清風朗月、劍眉星目的少年,他是她最美的初戀,也是她最刻骨的仇人。 他在門外砸門,她不惜報警說他擾民;麵對他的逼迫,她寧願開車衝出馬路撞傷自己,鮮血淋漓地避而不見。 時光荏苒,匆匆五年。國際酒店外麵繁星璀璨,他終於將她堵在觀光電梯裏麵。他的目光沿著她緊身短裙包裹出的曲線一路向下……耐不住嗓子幹澀,她輕咳一聲。他微笑著將視線移回她的臉,“怎麼?應酬完了?” 她當然明白他那句意味深長的“應酬”代表什麼,回他一個更曖昧的聲音,“何必明知故問呢?”“介不介意透露一下,你的價碼是多少?”一樓到了,她以最快速度衝向電梯門。他卻更快她一步擋在了電梯門前,“隻要讓你演女一號,誰都可以陪嗎?”“當然,也包括你!”
沈聽夏在高二那年暗戀上一個人。 他愛把校服袖口撩起,冷白色的皮膚上有不明顯的小痣,愛在課間拎一瓶北冰洋汽水,然後靠在桑葚樹下沒個正形地笑。 他是如此璀璨,發光似的照亮她一整個青春時代。 她在心裏默默祈願他能更好,而他果然如她所願,從A班到火箭班,從素人到明星,參演電影驚鴻一眼,大爆出圈。 她偷偷喜歡的人,變成了所有人喜歡的人。 他一路向前,然後離她越來越遠。 * 江溯二十四歲那年談了人生第一場戀愛,是和很喜歡的女生。 她是劇組的特邀畫師,是他的高中校友,是相隔一條走廊的同學。 他們擁有很多共同的回憶,例如學校那棵桑葚樹,小賣部裏總是售罄的汽水,袖口走線凌亂的校服。 他一直以爲是巧合。 直到無意間翻開一箱陳舊的速寫紙。 畫上都是同一個人,熟練到根本不用草稿,他起先並未認出,翻到最後,掉出幾張他主演的電影票。 票上都是七排六座——他在學校的座位號。 原來他不以爲意遺忘的青春年少,都是她念念不忘的信號。 而他記憶中那條窄而快捷的過道,於她而言,是與他漫長相望的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