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可薰狐疑的看著他張固懷：「就這個，你幹嘛？」

張固懷沉默了一會兒，坐到孟可薰床鋪的床尾，側看著，說：「可薰，你還是不要和走得太近，你不是討厭嗎？」

孟可薰說：「我是討厭，但你不是看到了，是過來，劇組這麼多人，我還能打一掌讓滾不？」

「那你可以不吃啊。」張固懷盯著孟可薰：「為什麼吃給的東西？」

孟可薰有些心虛，心想還能為什麼，好吃啊。

但裏說：「我想看看耍的什麼把戲。」

張固懷說：「下次別吃了，直接走。」

孟可薰有些不悅，本來是斜靠在床頭的，現在整個人彈坐起來，瞪著張固懷說：「你幹什麼？管我啊，你是我的誰啊，誰給你的膽子跟我這種態度！」

張固懷低垂著頭，說：「我是為你好。」

孟可薰把一個枕頭砸向他：「滾！」

張固懷任憑那枕頭砸到他的頭，他閉著眼睛沒讓自己眼睛傷，等到枕頭落，他才睜開眼，站起來說：「我還是希沒下次了。」

孟可薰把另一個枕頭也砸向他，說：「馬上給我滾出去！」

這次張固懷接住了這個枕頭，他站在床尾，抬頭正面迎視孟可薰，說：「離遠點，別害了我。」

張固懷從孟可薰的房間出來后，就去了外面搭帳篷。

梁千歌站在二樓自己房間的窗戶邊，這個位置，正好能看到木屋外的平地上，正在忙碌的張固懷。

張固懷手腳很勤快，作也很麻利，梁千歌看了一會兒，湯雪兒從後面進來，手裏拿著衛星電話，正在跟那邊對話：「知道了媽，你照顧好，不要想著我，我還有兩個月才能回去，你看著爸點，別讓他又喝酒了。」

嘮嘮叨叨的，等到湯雪兒說完，掛了電話，才看向窗邊的梁千歌，問：「看什麼呢？」

梁千歌轉過來，說：「電話借我用一下。」

劇組有兩個衛星電話，用於急聯繫的，一般不給其他人用。

湯雪兒把電話給了梁千歌，就說：「你打吧，我去洗澡。」

梁千歌這通電話沒打給春堇，也沒打給小譯，打給了楊廷。

楊廷那邊直到提示音快結束，才接起，楊廷那邊有汽車鳴笛聲，國和這裏的時差是十二小時，孤島這邊是晚上九點，楊廷那邊是早上九點。

楊廷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暴躁，他就是一個隨時隨地都好像脾氣很大的人：「喂？」

梁千歌說：「是我。」

大概是聽出了的聲音，楊廷愣了一下，才說：「我發給你的短訊你一直沒回。」

梁千歌轉走向房間大門，從裏面將門關上，再走回窗戶邊：「我在外面拍戲，之前不是跟你說了，可能一陣子聯繫不上。」

楊廷那邊汽車鳴笛聲突然小了很多，大概是楊廷把車窗關了，他的語氣平緩的問：「你用的誰的電話？」

梁千歌說：「衛星電話。」

衛星電話不需要信號塔，連的是人造衛星，很難破譯，也很難被監聽。

楊廷問：「有什麼事？」

梁千歌說：「關於張固懷的。」

楊廷說：「那個案子已經完結了，我之前發短訊給你就是說這個，法醫鑒定結果顯示，那個人有哮，死亡原因是沒有及時吸沙丁胺醇氣霧劑，造呼吸困難，最後窒息死亡。」

梁千歌沉默片刻，說：「如果只是這樣，那一推到警局，三天鑒定報告下來，案就應該結束了，但您到我走之前，不都一直在查？」

「對。」楊廷那邊聲音有些含糊，梁千歌聽到打火機的聲音，楊廷應該在點煙，過了一會兒，他才說：「氣霧劑在沙發底下發現的，上面有個運鞋的鞋印。」

這些案件細節，在案件沒結束之前，楊廷是沒告訴梁千歌的，鞋印的事，梁千歌這才是第一次聽說。

楊廷的聲音繼續傳過來：「按照我們一開始的懷疑，被害者哮病發，要用氣霧劑時，卻有人打掉了的氣霧劑，同時用腳踩住，最後把氣霧劑踢到了沙發底下，致使被害人活活窒息死亡。如果是這樣，那那個鞋印就是關鍵，是什麼人不讓被害者使用氣霧劑？他這屬於蓄意謀殺，就算他沒有用工親手殺害被害人，同樣也是要被判謀殺罪名。」

梁千歌說：「我們之前不是懷疑張固懷嗎？」

楊廷說：「張固懷有不在場證明。」

梁千歌和楊廷不是每天都聯繫，在案件發生后，梁千歌只在第二天晚上，跟楊廷打過一次電話，說了白天對孟可薰的觀察，表示自己會找個辦法試探孟可薰，之後就是拍外景，跟楊廷發了個短訊，說一陣子不能聯絡。

中間他們沒有再流過，楊廷怎麼查案，梁千歌都不知道，而如果不是涉及到需要梁千歌提供信息的部分，楊廷也不會主找梁千歌，跟說什麼。

警察辦案就是這樣，結案之前，一切都是部機，沒有人可講。

「什麼不在場證明？」梁千歌問。

楊廷說：「孟可薰出事當天，他從影視基地離開，就去了經紀公司，有經紀公司的監控證明，時間對的上。」

梁千歌一時沒有說話，又問：「那案子完結了，那個鞋印找到了？」

楊廷說：「恩，被害人所在大樓的保潔的鞋，和氣霧劑上的鞋印比對功了，那個保潔說，鞋子是被害人不要的，扔出來，撿回去穿的，我們看了后樓梯的監控，證實保潔沒說謊，的確是在垃圾里撿到了這雙鞋，保潔還說，那雙鞋鞋底有狗屎，應該是因為這個，被害人才丟棄了。所以我們懷疑，那瓶沙發底下的氣霧劑，可能是被害者某一天不小心踩到，自己踢到沙發底下的。」

梁千歌皺眉：「痕跡鑒定，鞋印是什麼時間踩上去的，能準判定嗎？」

楊廷說：「發現的時候都過了一個星期了，時間太久，鑒定有誤差，不過那雙運鞋，我們在電梯監控里看到，是被害人死亡前一天穿過的，應該就是那天外出回來發現鞋髒了，才扔了。」

這麼說來，鞋印真的是被害人自己踩到的？

梁千歌沉默下來。

楊廷又問：「你打電話給我幹什麼？你說關於張固懷，他怎麼了？」

梁千歌沉默了一下才說：「我就是想告訴你，我今天才發現，張固懷很聰明，這種聰明，不是一丁點的小聰明，簡單來說，他有反偵察意識。」

楊廷那邊安靜了一會兒。

過了片刻，才聽到楊廷抱怨一句：「這破通，還要堵多久。」說著他又問梁千歌：「你怎麼發現的？」

梁千歌簡單把自己被拍污衊的事說了，但語氣並不是特彆氣憤，大概是因為春堇告訴，況不是很嚴重吧。

「您可別覺得我是公報私仇，我只是通過和張固懷這次面對面的流，覺察出了他的不一般，我之前就說過，他表現出的冷靜和遊刃有餘，怎麼看都不像個助理，我現在更這麼覺得了。我想跟您再確定一下他的學歷。」

楊廷很快回答：「高中畢業，之後就一直在安城各打工，直到孟可薰出道，他了孟可薰的助理至今。」

梁千歌說：「我今天下午特地接近過幾次孟可薰，給他營造了一種我要朝孟可薰下手的覺，他今晚果然留在了孟可薰邊，剛才我看到他進孟可薰房間了，很久才出來，他應該是去提醒孟可薰了。」

楊廷那邊了口煙，語氣突然沉重了下來，問：「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梁千歌正要開口，後面房門突然被敲響。

梁千歌只來得及跟楊廷說了一句：「將計就計。」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梁千歌以為是湯雪兒，或者是其他人回來了，結果打開門，卻看到門外站著的，居然是張固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