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芃芃坐在桌邊陷了沉思,剛剛墨容清揚過來坐了一會兒,無意中說了這樣一句話,“芃芃,我聽賈大人說,皇兄往北境拔了十萬兩銀子,是不是上次你從霍都那里弄回來的那十萬兩?照這個速度,你弄錢可沒他花錢快啊。”
不管是不是弄回來的那十萬兩,總之,墨容麟是個慷慨大氣的皇帝,筆一揮,十萬雪花銀就從國庫里流出去了,開始有些擔心史家商號了。
金釧兒卻在一旁跟說另一件事,也是墨容清揚帶來的消息,賈大人的大舅子,也就是綠荷的親哥哥,如今做了個芝麻大的小,被人唆使買賣更低級的職,比如小文書什麼的,他腦子不行,一個文書同時賣給了兩個人,結果鬧到了尹府那里,把綠荷氣了個半死,抓著撣子追到衙門打親哥,賈大人沒辦法,到幫著撲火,好在他人緣不錯,這事說大也算大,把錢還回去,又賠了點銀子,道個歉就算了,綠荷不依,著尹府把親哥給免了。
金釧兒,“嘖嘖嘖,娘娘,綠荷姑姑還真是大義滅親呢。”
史芃芃點點頭,“綠荷姑姑本就是個嫉惡如仇的子,再說與皇上親厚,最怕給皇上臉上抹黑,這麼做,本宮一點都不吃驚。”
“如今這些人,為了掙錢,什麼事都敢做。”
“一個小小的文書都能賣四五百銀子,也算是生財之道了。”史芃芃說到這里,突然眼睛一亮,問瓊花,“本宮記得,月桂姑姑說過,后宮嬪妃五品之下的晉位只需本宮發懿旨就可,是這樣麼?”
瓊花道,“是的,娘娘,按東越律法,宮妃正五品以下晉位,娘娘發道懿旨就可以了。”
金釧兒一聽就明白了,“娘娘,您準備跟賈大人的大舅爺一樣買賣品級麼?”
史芃芃說,“后宮人不參與朝政,品級高一點,無非臉上有,也沒什麼實用,皇上不會管這些,再說本宮這麼做也不是為自己,是為皇上。”
金釧兒對自家娘娘有種盲目的崇拜,“娘娘這麼說一定是可行的。”
“那就把風放出去,看看有沒有找上門來的?”
宮中就只這麼大,消息傳起來快得很,不到一個時辰,后宮各殿的主子們都得了信。
許貴妃尤其詫異,問金鈴,“你沒聽錯,真是鳴宮傳出來的消息?”
“娘娘,千真萬確,依奴婢看,皇后怕是想錢想瘋了,居然想出這樣的法子,要是讓皇上知道了,恐怕吃不了兜著走。”
許貴妃冷笑,“商家就是商家,做了皇后也是滿的銅臭味。”
“娘娘不必理會,咱們等著看好戲就是了。”
錦華宮里,楊貴人和張貴人竊竊私語。
“妹妹,你說這消息是真的麼,皇后娘娘真的……”
張貴人托著腮,認真想了想,“以上次皇后娘娘從務府霍都大人那里弄銀子的手段來看,皇后娘娘對銀子是有極大興趣的,不過這也能理解,畢竟皇后娘娘宮前是個商人,商人的眼里只有錢,所以這消息八是真的,若真是這樣,我不得要試
一試,就算弄個從六品也不錯,姐姐你呢?”
楊貴人嘆氣:“皇后娘娘說要節省宮里開支,連月例銀子都減了,我上哪弄錢去?”
張貴人瞟,“瞧姐姐說的,宮里那點月例能有幾個銀,進宮的時侯,府上就沒給姐姐備點銀子防用?”
楊貴人訕訕的笑,“有是有一點,不多,不能跟妹妹比。”
張貴人道:“這沒什麼,姐姐要是差一點,我給補上,咱們姐妹誰跟誰呀,橫豎我上去了,不能姐姐落后頭,”把手往主殿指了指,撇道:“等咱們晉了位,看那位還好意思耀武揚威,說句不好聽的,到時侯誰住主殿還不一定呢。”
“現在攀上了貴妃娘娘,那日皇上在碧瑤宮喝茶,貴妃娘娘還把傳去了呢。”
“那又如何,攀上貴妃娘娘,咱們就不能攀上皇后娘娘?我爹常說,人有人道,鬼有鬼道,看自己如何走罷了。”
兩個人又商量了一會兒,最終統一了意見,一起去了鳴宮。
不到半個時辰,兩人從鳴宮出來,臉上喜氣洋洋的,過了沒多久,張貴人宮里的兩個小太監拎著一個大包袱去了鳴宮,不一會的功夫,空著手回去了。
金釧兒看著包袱里黃燦燦的金元寶,樂得都合不攏,“我的乖乖,這錢也太好掙了,張貴人是真有錢啊。”
史芃芃說,“張貴人的爹是太仆寺馬廠協領,瞧著芝麻綠豆大的,可油水重啊,自然不缺錢花。楊貴人的爹是太常寺博士,相比之下就要差一些。”
金釧兒問,“那劉貴人呢,沒來,是不是因為沒錢?”
“劉貴人的爹是國子監監丞,想必劉貴人打小飽讀詩書,可書讀多了,想法就多了,如今搭上了貴妃,自然不會上我這兒來。”
金釧兒哼了一聲,“拿再多的銀子來,娘娘也別給辦,什麼玩意兒!”
瓊花有些擔心,“娘娘,咱們這麼做,要是傳到皇上耳朵里,可怎麼是好?”
金釧兒不以為然,“放心好了,娘娘心里有數。”
——
墨容麟聽到四喜匯報,著實吃了一驚,“皇后真的這麼做了?”
“是,楊貴人和張貴人的銀子都送進鳴宮了。”
墨容麟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豈有此理,是想錢想瘋了麼?堂堂的皇后,拿品級做起了買賣,置我東越律法何在?傳出去豈不笑掉人的大牙?”
賈瀾清在一旁苦笑,他舅舅剛為買賣職的事吃了司,轉頭皇后娘娘又倒賣起品級來了,怎麼都想一塊去了?
“皇上,”他勸道:“也許娘娘這樣做是有原因的,您何不找娘娘把事問個清楚。”
墨容麟平息了一下怒氣,冷著聲說,“無論是什麼原因,都抵消不了的過錯,這一次,朕絕饒不了。”
他吩咐四喜,“去請皇后娘娘過來,朕看這次還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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