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山之行收獲頗,小諸葛的畫像通過驛站里的人辯認,的確是押送黃金的護衛,寧安便跟縣衙借了人,把那十二尸從山里運了回來,暫時放在義莊。
山鷹打探的消息也有了眉目,江湖上近年來出現了一個飛花樓的神組織,使用的暗都做花的形狀,那枚桃花暗是其中之一。只是飛花樓行事向來低調神,很有人見過他們的真實面目,亦不清楚飛花樓的老巢在哪?只知道他們干的都是一些見不得的勾當,殺人放火,劫財越貨,無所不干。
如果這筆黃金是飛花樓搶了,只要找到飛花樓的老巢,就能找到那筆黃金的下落。
墨容清揚聽說飛花樓是江湖組織,有些興,人生第一次,江湖離這樣近。
可怎麼查找飛花樓的下落呢?線索似乎在這里又斷了。
墨容清揚向寧安提議,“既然飛花樓是江湖中人,那咱們就去江湖中找他們。”
寧安問,“江湖在哪呢?”
墨容清揚扭頭看山鷹,“江湖在哪呢?”
山鷹很慎重的答,“江湖,在每個人的心里。”
所有人,“……”
沒有線索要找線索,山鷹帶著大家去找了一個江湖消息靈通人士,此人姓郭,江湖人稱郭書生,名如其人,像個儒生的樣子,頭戴四方巾,穿湖青長袍,手里拿一把折扇,看起來十分儒雅。
“諸位打聽飛花樓,”他淺笑盈盈搖著扇,“是飛花樓劫了諸位的東西,還是諸位想請飛花樓劫東西?”
寧安問,“飛花樓還替人辦事麼?”
“這人自然,”郭書生說,“江湖中人,干的就是刀口的營生,只要出得起錢,殺人放火,劫財越貨,他們什麼都干。”
墨容清揚最是嫉惡如仇的,聽著這話心里一陣翻騰,恨不得馬上抓住飛花樓歸案就好。卻聽到寧安說,“我們想請飛花樓辦事,不知閣下可否從中牽個線?”
郭先生連連擺手,“在下跟飛花樓可沒有,不過倒是可以幫諸位把這話傳出去,飛花樓的人若是愿意接差事,自然會找上門來,不過我要提醒諸位,飛花樓的要價可不低。”
墨容清揚非常豪氣的擺手,“只要把事辦好,銀子我們多的是。”
郭書生打量著他們,“你們是干什麼的?”
寧安面不改的答,“走南闖北做買賣的。”
郭書生點點頭,“行吧,你們回去等消息,若是飛花樓的人愿意接差事,就會來找你們。”
墨容清揚以為飛花樓的人都是長得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沒想到來找他們是個長相清秀的青年人,瘦高的個子,談吐文雅,態度也客氣,一點都看不出是什麼窮兇惡極的人。
他拱著手,笑著說明來意,“聽說諸位想找飛花樓,不知諸位有什麼差事要辦?”
寧安打量著那人,“你是飛花樓的?”
“是。”
墨容清揚幾個有些吃驚,飛花樓不是個神組織麼,這人怎麼大大方方就承認了,不怕被那些武林正義人士知道來找麻煩?
寧安說,“幾天前朝廷丟了批黃金,聽說是你們做的?”
“是。
”那人依舊談笑風生,毫沒有張或是戒備的樣子。
“是你們自己劫的,還是有人要你們劫的?”
那人笑了,“飛花樓的消息要用銀子說話。”
“怎麼賣?”
“一百兩一個消息。有些消息可以,有些恕不能講。”
寧安對板凳抬了抬下,后者從懷里掏出一疊銀票,都是一百兩一張的小額銀票。
“剛才那個問題,你可以答了。”
“是有人出錢讓我們劫的。”
“誰?”
“不能說。”
“黃金在哪?”
“臨安城。”
“如何找到它們?”
“任務完,銀貨兩訖,后邊的事,跟飛花樓沒有關系。”
寧安沉默了一下,對板凳說,“付錢吧。”
只答了兩道問題,板凳付了兩張銀票,那人接過銀票,很有禮貌的道了謝,像個常做買賣的商人。
寧安又問,“若我們出錢,再讓你們把黃金搶回來呢?”
那人笑著搖了搖頭,“飛花樓雖然為錢做任務,但這任務也分能做與不能做,吃完東家吃西家的事,飛花樓不做。”見寧安沒什麼要問的,拱了拱手,“告辭!”
墨容清揚看著他揚長而去,有些急,以為飛花樓的人來了,怎麼樣也得有一場腥風雨的廝殺,結果那人過來回答了兩個問題,賺了二百兩銀票,就這麼風輕云淡的走了。
推了寧安一把,“怎麼把人放走了?”
寧安反問,“你想怎麼樣?”
“不應該擒住他,他說出誰是幕后之人麼?”
“飛花樓雖然名聲不好,卻不會出賣他們的雇主,這是他們的信義,也是江湖中人的信義,咱們既江湖,就要按江湖的規矩辦事,如果擒下他,日后會很麻煩。”他想了一下,“既然黃金到了臨安城,那咱們就回去,先把黃金找出來,再找幕后主使。至于飛花樓,等把他們的況清楚后,再清剿不遲。”
于是,一行人又回到了臨安城。
天子腳下,錦盛榮華,可這麼大的城市,上哪去找那批黃金呢?
在街上轉悠了兩天,寧安毫無頭緒,只好又讓山鷹再去找郭書生,讓他牽線搭橋再見一次飛花樓的人,結果這一次郭書生對山鷹的態度很冷淡,說他們欺騙他,明明是朝廷的人,還騙他是什麼生意人,任何江湖人都不愿意和朝廷有來往,出再多的錢,飛花樓也不會再見他們了。
事到了這一步,再一次停頓下來,大家都覺得有些束手無策。
回過頭來想想,這個案子查得不算艱難,找到了神山,發現了護衛隊的尸,通過尸發現了飛花樓,通過江湖人和飛花樓搭上了線,知道有幕后主使,也知道黃金到了臨安城。短短幾天查到了這麼多,算是不錯了,可再往下,一點線索都找不到了。
寧安擰著眉頭,難道真要先清剿飛花樓,把人都抓起來,刑來供他們說出幕后的主使麼?可那樣一來,或許半個江湖都要洗了,那是個巨大的工程,需要太多的時間和財力力人力,他拖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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