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公主殿下的花轎到了門口,得了信,大家都往前院去,墨容麟站在廊上,看到白千帆出來,往前邁了一步,“母后。”
眾人看到他,行了個禮,知道他有話與白千帆說,也不多打攪,匆匆往前院去了。
“麟兒,”白千帆笑的打量他,“你好像又長高了,”站到他邊拿手比了比,“以前母后在你這兒,如今只到這兒了。”
墨容麟看著小的白千帆,一時間有些酸,小時侯是母后保護他,長大后,他什麼都沒有回報,還捅了母后的心窩子。
他低下頭,“母后,兒子對不起您……”
白千帆拿手掩了下他的,“別說了,一切都是命數,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咱們朝前看。”
見墨容麟低頭沉默著,笑著拍拍他的肩,“這幾年你做得不錯,把東越打理得很好,你父皇對你評價頗高,母后相信你定能做個千秋萬代的好皇帝。如今你了親,有了自己的小家,母后雖然沒念過什麼書,也知道家和萬事興,你和芃芃把日子過好了,為天下百姓典范,百姓們自然向你們看齊,小日子也會安樂,家家都和,咱們東越也就天下太平了。”
墨容麟點點頭,“兒子知道了。”這些話雖然很淺顯,道理卻很深。母后果然活得通又敞亮,相比之下他就……那塊在他心頭許久的大石,終于落了下來。
墨容澉站在門口看了半響,慢慢踱過來,習慣把白千帆往懷里攏了一下,看著兒子,“麟兒,借著這次清揚和晟兒親,我和你母后回來看看你們,你們都大了,有自己的天地,今后我和你母后應該不會有機會再回來了,前面的路要靠你自己去走,護好弟弟妹妹,護好江山社稷,你肩上的擔子很重啊!”
“請父皇母后放心,”墨容麟朝他們深深鞠了一躬,“兒子定會護好弟弟妹妹,護好江山社稷,也會把自己的小日子過好的,兒子想你們了,就去江南看爹和娘親。”
他最后稱呼的是爹和娘親,墨容澉和白千帆都欣的笑了。他們一度擔心墨容麟會為一個面冷心冷的人,現在看來,還好,沒走樣,是他們嫡親的兒子。
——
經過一系列繁瑣的程序,終于到了拜堂親的步驟了,墨容清揚都有點迫不及待了,倒不是為了別的,太想早點見到爹和娘親了。墨容澉和白千帆到了臨安城沒有回宮,直接去的寧府,說是太上皇怕太后累著,懶得進宮了,讓綺紅收拾了清靜的廂房給白千帆歇會覺,聽到消息,忍不住腹腓:爹果然是全天下妻的典范,得連親閨都丟一邊了。
拜完天地拜高堂,墨容清揚被喜娘扶著轉了個向,自己把蓋頭掀起來,看到上頭端坐的墨容澉和白千帆,高興得直喊,“爹,娘親!”邊邊要往他們走過去,喜娘趕把蓋頭放下來,小聲說,“殿下,還沒禮呢,您再忍忍。”
墨容清揚吐了吐舌頭,扭頭看寧安一眼,后者笑看著,似乎有點拿沒辦法的樣子,心里甜滋滋的,心想,寧安定不會比爹娘親,的夫君定也是個讓人稱贊的妻典范。
禮,公主殿下被送進房。
別人親,新郎倌要招待完賓客才房,寧安沒有,他太了解墨容清揚了,公主殿下是個坐不住的子,所以他得早早幫挑了蓋頭,不然那貨會自己把蓋頭扯下來的。
挑起蓋頭,寧安想像的是新娘子含帶怯的半低著頭,但公主殿下顯然不走尋常路,仰著臉,沒有半點,笑嘻嘻的看他,“寧安,我是你媳婦兒了。”
寧安笑,“……”
喜娘角兩下,說,“殿下與附馬喝懷酒吧。”
“好呀。”墨容清揚走到桌邊去拿酒杯,被喜娘攔住,“殿下,這事有人做,您好生坐著就行。”不是頭一回當喜娘,卻沒見過這麼積極的新娘子。
小酒杯遞到兩位新人手里,眾目睽睽下,寧安有點不好意思,微微紅了臉,墨容清揚主把胳膊繞上來
,頭也湊過來,酒杯放在邊斜著眼睛問喜娘,“是這樣麼?”
喜娘,“……是,是的殿下。”
的臉幾乎上來,寧安有點窘,喝杯酒而已,沒說要面喝呀,那貨居然還起來,“寧安,你撞著我鼻子了。”
寧安,“……”
幾個丫環捂笑。白千帆和綺紅綠荷們躲在門邊看了半天,終于忍不住卟哧笑出聲來。
這一笑,寧安更不意思了,趕把酒喝了完事。
墨容清揚看到白千帆,高興得過來抱,“娘親娘親——”
白千帆笑著抱了一下閨,“都親了,還撒呢,坐好,娘親有話要囑咐你。”
“娘親你說,”在白千帆面前,墨容清揚端端正正坐好,一副很乖巧的樣子。
“寧安,你也坐下。”
“是,太后。”寧安也坐下來,他知道太后要囑咐的應該是他。
誰知道白千帆一開口,他就愣住了。
“寧安,清揚要是欺負你,你就告訴我,爹收拾不了,我來收拾。”
墨容清揚不樂意了,“娘親,你不是要囑咐我麼,怎麼囑咐他呀?”
“娘親當然也要囑咐你,”白千帆正了正臉,“清揚,你打小被你爹寵壞了,養了無法無天的子,親后,不準欺負寧安。”
墨容清揚,“……”
綠荷見公主殿下吃癟的樣子,樂得不行,又不好笑得太放肆,看著綺紅眉弄眼。
“對公婆要孝順,不要沒大沒小的,凡事要跟寧安商量,不要自己擅自作主,夫妻相要和睦,不要不就跟夫君打架,當家理事要有分寸,不要大手大腳花錢……要尊重寧安,不掃他的臉面,心疼他,噓寒問暖,寧安要是在外頭被人欺負了,要給他出氣……”
在場的人越發笑得厲害了,別家是怕閨被夫君欺負,到了公主殿下全反過來了,寧安的臉紅了又紅,卻不好說什麼。
墨容清揚也不好意思,紅著臉說,“娘親,我哪有你說的這麼不懂事,你放心吧,我會對寧安好的!”
綺紅也說,“太后放寬心,公主殿下和附馬一定會和和的。”
“那就好,”白千帆最后又囑咐寧安一句,“清揚不聽話,揍一頓就老實了,就佩服手比好的。”
寧安,“……”娶了個不走尋常路的媳婦兒,還有個這麼獨一無二的丈母娘,老天爺對他太厚了。
——
夜深了,
賓客們漸漸散去,寧安回了房,清揚已經沐浴過,披散著頭發,笑嘻嘻看著他,張又故作鎮定的樣子,“夫君,時辰不早了,咱們房吧。”
寧安糾正,“你應該說咱們歇著吧。”
清揚不解,“不房了麼?”
寧安,“……”
房當然是要的,心心念念這麼久,可不就盼這個麼,只是當裳褪盡,公主殿下才發現自己把這事想得太好了,但不是個弱的公主,很勇敢,鼓勵的看著滿頭大汗的寧安,“來吧,你行的。”
寧安,“……”
大紅花燭靜靜的淌著淚,屋里鋪天蓋地的紅,賬子里亦是昏天暗地,兩個相親相的人糾纏在一起,慎重而坦誠的把自己給對方……
從穿開檔就在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了最親的人,那些嬉笑爭吵快樂憂愁,都融在漫長的時里,到這一刻終于塵埃落定,原來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老天早已經注定,我們永遠不會分開。
(全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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