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溫妍醒來。

    晨過窗簾將屋鍍上一層。

    目一轉，正好對上季寒時深邃晦暗的目。

    嚇得一個激靈。

    “幹嘛，一大早盯人，嚇死我了！”溫妍沒好氣道。

    季寒時把玩著的長發：“昨晚沒盡興，現在繼續？”

    溫妍無語。

    季寒時一向工作勤勉，每天早晨都比早起很多。

    今天不會是特意等醒來做那事？

    “大早上的……”

    挪著要下床，被季寒時一把撈回去，在下。

    火熱的覆上來，溫妍沒有毫反抗餘地。

    他興致很好，瞇著細長的黑眸盯著，溫妍紅著臉哼哼唧唧，偏開臉不看他。

    季寒時扳過的臉，強迫對視。

    溫妍的小拳頭無力捶他，被他抓住，親了一下，十指扣按在床頭。

    兩人就這麽纏纏綿綿，磨嘰了快兩個小時。

    直到季寒時的手機響起，助理提醒他會議快開始了。

    他這才結束，起去浴室。

    溫妍著酸的腰坐起來，看著口的點點痕跡，惱無語。

    手機忽然響了。

    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瞥了眼浴室關閉的門，溫妍接起電話：“喂？”

    “你一定很意外我給你打電話。”

    狄彥青的語氣算不上壞，但明顯冷漠，“我有事跟你談，今天有空出來見一麵嗎？”

    雖然與這位婆婆關係一向不好，但怎麽說人家也是長輩。

    “好。”

    溫妍答應了。

    浴室門打開，季寒時走出來，他穿著短，出健碩的長，邊走邊係襯衫扣子，約可見結實勻稱的腹。

    他是冷白皮，天生曬不黑的那種，整個人迎著晨曦，像是一尊心雕琢的白大理石雕像。

    “好看嗎？”

    季寒時忍不住揚起角。

    溫妍恍然回神，意識到剛才看迷了，尷尬地躲開視線。

    “沒事，喜歡就多看，我很大方的。”

    季寒時笑得非常嘚瑟。

    溫妍氣得一個抱枕砸過去。

    他今天一如既往的黑西裝，英俊矜貴得不似凡人。

    “幫我打領帶。”

    季寒時朝溫妍手，溫妍接過領帶，跪在床邊，環住他的脖子。

    係領帶的時候，覺到他炙熱的視線，溫妍的臉越來越滾燙。

    “好了。”

    把領帶整理好，溫妍連忙與他保持距離。

    季寒時對著鏡子看了看，到很滿意，瞥一眼故作冷漠的人，語氣戲謔。

    “孩子都生了，還這麽害？”

    溫妍不理他，季寒時下樓離開。

    看了眼手機，不知道狄彥青找是為了什麽，但肯定不是好事。

    去衛生間洗漱，換好服下樓，張阿姨將早已準備好的早餐端上來。

    溫妍抱起季諾麟，在懷裏親了親。

    吃麵包的時候，張阿姨說道：“今早季先生看起來心不錯，哼著小曲兒出門的，臉上還帶著笑呢！”

    溫妍被噎了一下，喝果順下去道：“不清楚。”

    張阿姨笑而不語。

    溫妍順著的視線，看到自己脖子上的痕跡，頓時窘迫。

    飛速塞下麵包，跟季諾麟親親告別，拿上車鑰匙離開。

    **

    跟狄彥青約在一個茶館見麵。

    下車前，溫妍特意把襯衫的領子豎起來，遮擋那些尷尬的痕跡。

    確定看不出來，才下車走進茶館。

    包間裏，狄彥青正在喝茶，見溫妍進來，指了指對麵：“坐吧。”

    溫妍從善如流坐下。

    今天明，房間裏線很好，這是第一次仔細觀察狄彥青。

    今年五十出頭，保養得極好，材纖細，皮細膩白皙，一看就知年輕時候是個大人，想必季寒時就是傳了的貌。

    “我約你來，是想求你一件事。”

    狄彥青將一杯茶放在麵前。

    溫妍微微一笑，道：“您是長輩，這麽說太客氣了，有話請直說吧。”

    “好，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

    狄彥青點頭，目落在握著的茶杯上，“我請求你盡快和寒時離婚。”

    溫妍垂眸，抿。

    這話早在意料之。

    “溫妍，我承認對你有意見，畢竟你以前……真的很過分。”

    狄彥青一臉真誠地看著，“但我不是為了這個才讓你離婚，而是因為……”

    深吸一口氣：“想必你不知道，寒時的父親早年因為過錯被家族趕出去，他畢生的心願就是可以再被家族接納，為此他拚命工作，直到倒在辦公桌上。”

    “而如今，季家隻有一個要求，就是你和寒時離婚，他父親的牌位就能季家祖祠。”

    說到這裏，狄彥青的眼圈紅了，聲音也哽咽。

    “所以算我求你了，放過寒時吧，不要再糾纏他了！”

    聽到這番話，溫妍臉上沒有一表。

    鬆開杯子，緩緩站起來。

    “按理來說，我應該您一聲媽，但抱歉，跟您不太，不出口。”

    狄彥青臉一僵，沒說話。

    溫妍繼續道：“讓我不再糾纏他可以，溫氏欠季氏那十個億債務立刻免除，否則免談。”

    說罷，轉朝外走去。

    “你這孩子，真是……”

    溫妍砰地一聲關上門，沒聽見狄彥青說什麽。

    既然狄彥青認定是糾纏不放，溫妍也懶得解釋。

    反正要離婚，幹脆替溫氏撈些好。

    從溫氏破產，以前所有的所謂朋友都對溫氏敬而遠之的時候，就看明白了，沒什麽比把錢抓在手裏更重要的了。

    剛走出茶樓，溫妍的手機響了一下。

    一個陌生號碼發來一張照片，似乎是兩個人正在打架。

    定睛一看，頓時皺起眉頭。

    其中那個背對著鏡頭，出小半張側臉的是二哥溫城，看地點似乎在林城。

    而那個正對鏡頭，對著溫城揮拳頭的家夥，化灰溫妍都認得。

    天天跟在季寒時後的周勤！

    周勤穿的是昨晚在酒吧的服，說明這張照片就是今早拍的。

    溫妍連忙給二哥打電話。

    居然無法接通。

    又連續打了幾次，都無法接通。

    一下慌了。

    曾經親眼見過季寒時開槍殺人，而周勤又唯季寒時馬首是瞻。

    不敢多想，溫妍用最快的速度開車到季氏。

    **

    “有話快說，我很忙。”

    辦公室裏，季寒時拿著手機，眉眼冷淡。

    季風雲頗為無奈：“嗬，你這什麽態度，算了，今天不跟你計較，我讓你母親去找溫妍了。”

    季寒時眉眼微冷：“我說過，不要幹涉我的私事。”

    “嗬嗬，你知道說什麽嗎？”

    季風雲語帶譏誚，“完全沒有要挽留你的意思，說隻要免除溫氏的債務，就願意離婚。”

    季寒時薄抿，手機快被了。

    “這人守著個快破產的公司，幫不了你，還是個拖累，而且對你不忠心。”

    季風雲很是嫌棄，“你將來繼承季家，是要執掌一方的，這樣的人配不上你。”

    “說完了嗎？說完我掛了。”

    季寒時果斷放下手機。

    眉眼間卻凝結著一片寒霜。

    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門砰地一聲用力推開。

    “周勤，給我滾出來！”

    溫妍大步走進來，滿臉怒火：“季寒時，你把我二哥弄哪兒去了！”

    “夫人，您……”

    書惶恐跟進來。

    季寒時麵沉，揮揮手讓書離開，起，高大的形來到溫妍麵前，將整個籠罩在影中。

    “你來幹什麽？”

    聲音是徹骨的寒冷，夾雜著說不清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