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力是有限的。
剛才他已經一番風卷殘雲,氣力耗了大半,梁枝不信他還能再起什麽風雲。
但顯然,事實證明,是要挨打的。
梁枝也徹底明白了一個道理,男人跟人不同,有些時候他們力無限,尤其是到外界環境刺激時。
沉沉挨了這頓打後,不敢再言語挑釁。
付政霖坐在車裏煙,梁枝挨著他肩膀,過車窗天上的圓月,耳畔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你跟喬樾什麽關係?”
“沒關係。”
想都沒想,徑直回答。
付政霖捧起的臉,擱在大上,聲線和:“那天我是被氣跑的,我以為你搭上了喬樾,當時我在門口等了你十幾分鍾,你都沒出來。”
腦中嗡鳴的響,像是大腦停擺了。
梁枝緩了幾秒爬起,雙手撐在他側,仰頭梗著脖子瞅他:“那你不去接我,我在裏邊等你半宿。”
越說越委屈:“害得我冒好幾天。”
喝那副模樣,連路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他卻丟下不管不顧,像個冷無的人。
梁枝一點不矯,竄起來,扶著他肩膀咬了一口,聲音沙啞帶嗔:“你還沒說呢!”
“說什麽?”
付政霖那麽聰明,早料到會問什麽,故作不明。
翻個白眼,作勢起。
他快一手撈回來,手指繞在盈盈可握的腰肢:“家裏一個長輩,你不認識,結婚那會兒待在國外。”
心口像是什麽落地,所有一切的糾結,惆悵委屈,瞬間得到了緩解。
梁枝忽然覺得,這樣下去也好。
躺在付政霖上,靜靜聞著他上獨特的清香,是一種藥材與花的結合,很不常見的味道,卻奇異的好聞。
……
打那次的接,梁枝多日易眠好夢。
夢裏偶有付政霖的影,大多時候,兩人是在床上打得難分難舍,那種夢境真,每每都讓難熬。
陳否說命裏缺火,所以做夢都念想男人,讓出門多招桃花。
“你跟付政霖,現在算是個什麽關係?”
跟他的關係,好似在那一夜之間,和好如初,快得連梁枝自己都深奇妙。
“沒關係啊!”
陳否搗了搗咖啡,端起放在邊,又不甘的拿下:“你跟他表態了?還是他跟你表白了?”
其實那天,都不算,隻是敞開心扉,把各自的委屈吐出來。
“梁枝,他沒表態你就敢跟他在一起?”
這種行為在陳否眼中,無異於是把自己脖子上綁繩子,另一頭付在男人手中,生死由他不由己。
“你別急。”
“那我問你,你兩上床了吧?”
“嗯。”
“做措施沒有?”
臉上唰的一下紅,梁枝目逃避的往下垂,陳否邏輯思維極其清晰:“萬一懷孕了怎麽辦?你們沒有確定互相很,也沒有任何家……”
“不對,你們結過一次婚,付政霖會再次娶你?還是你覺得他會欣然接納這個孩子?”
說起這件事,陳否比更為激烈:“梁枝,我一直以為你是思想的人,但沒想到辦了這麽一件沒頭腦的事。”
其實一點沒錯,既無法保證付政霖對的態度,也不能確定兩人之間再有可能。
梁枝不再說話,陷了一種可怕的沉思中。
陳否開口:“跟男人上床是要付出代價的,你最好祈禱自己沒懷孕。”
“這件事我會去找付政霖問清楚的。”
“你找他打算怎麽說?讓他跟你睡一夜就負責?他們的圈子可沒你想象的那麽幹淨。”
在陳否心中,付政霖是個浪子,從始至終都是,浪子是回不了頭的。
不是回不了,是他本不想回頭,看遍了繁華,又豈會輕易從簡。
梁枝帶著很複雜的緒,連續度過了五天。
杜仲說付政霖去了外省,是去辦理工作事務的,一時半會趕不回深城,私底下問過顧巡,顧巡跟說的如同杜仲口徑。
顧巡跟杜仲接多,難免兩人合夥哄騙。
即便是再忙,總是得出空打電話。
可這陣子,付政霖從未主聯係,甚至連問早安這種事都沒發生。
梁枝一度懷疑,他是不是真如陳否所說,無,沒考慮過兩人之間的關係,用之棄之,拿當個泄火工。
但又無法埋怨,的事你我願,他一沒強迫,二沒勾引。
梁枝有種淩得拎不清的覺。
人生中,頭一次為了而燒腦,比高三高考還令人費神勞心。
給繩子,都想一頭吊死算了。
放下矜持傲慢,梁枝終於按耐不住,去了一通電話給付政霖,那邊接聲懶散:“喂?”
聲音沙啞,還著三分倦意,像是剛睡醒。
目低垂看一眼腕表,中午十二點半,清清嗓音道:“我,梁枝。”
聞聲,付政霖沉默片刻,再次揚起的嗓音明顯清晰洪亮不:“怎麽?是不是想我了,突然給我來通電話,我還以為聽錯了。”
他口吻調侃十足。
梁枝麵紅耳赤,滾燙的溫度延到了脖子,拿開手機深呼吸一口:“想你幹什麽?沒事找事嗎?”
依舊,實則心底竄著如浪般洶湧的歡喜。
“找我有事?”
付政霖一秒回歸正經,連先前打趣的半點影子都不帶,梁枝險些被他噎住:“沒事,就問問你外邊出差得怎麽樣?”
“還說不想我,倒是關心的。”
沒作聲,沉默算是默認,年人之間的默契其實不需要太多言語。
此時,無聲勝有聲。
梁枝聽著自己愈發加速的心跳,以及付政霖的嗓音:“還有三天就準備回去,到時候要不要一起去吃頓飯?”
他這是邀請,並且商量的語氣。
“我沒空。”
付政霖比自己更了解,故意不點破:“那行吧!到時候我跟別人去。”
心裏糾結,梁枝是想讓他再開口提一次的,但麵子拉不下,傲慢慣了,沒法這麽直接的在他麵前表態。
“哦。”
“長了耳朵的人,都聽得出你這心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