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秋,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謝蔓秋睜開眼睛,聲音十分的虛弱,恍若蚊蠅一般,溫博濤近了的,才聽清楚說的是什麽。
然後又有些意外的確認了一下,“你真的要見?”
謝蔓秋沒什麽力氣說話了,隻是點了點頭。
“爸,媽要見誰?”
溫之承挑眉,不解地問。
溫博濤也不太清楚謝蔓秋的意圖,隻是重複了一句。
“要見,林。”
溫之承:……
不會就是,他剛剛趕走的那個林吧!
……
林出了醫院,上車準備回家,車子出發了一會兒,林卻發現司機帶走的,並不是回家的路。
“這是去哪兒?”
司機目不斜視,公式化的開口。
“大夫人請您過去。”
婆婆……
林心頭縈繞上一種不安的預,平時婆婆都是打電話讓自己過去的。
最近林太忙,現在想起來才發覺,最近出了不的事,但婆婆好像都沒怎麽聯係過。
可鬱北辰前腳出國才第一天,就用這種方式“請”林回去了。
總之,不會有什麽好事找林就是了。
距離過年沒剩幾天了,老宅已經張燈結彩地做了布置。
過年這段時間,應該是鬱家每年最熱鬧的時候了,大家都會回家來,直到十五過了才離開。
但今年因為鬱北辰這個項目是臨時出了問題,過年他也回不來了。
林走進大廳,大廳的地毯換了紅,像一簇熱烈的火。
但再熱烈的火,也無法讓林到溫暖。
呂燕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手指在平板電腦上麵著,宛如一臺人形製冷機,從頭到腳都散發著顯而易見的冷意。
“婆婆,我來了。”
林低聲和呂燕打著招呼。
這裏的低氣,擰了一無形的枷鎖,勒住了林的嚨。
好想回家,想回自己的家。
沒錯,才剛進門來,就已經想要回去了。
呂燕平板的作並沒有停下,反而看得更專注了似的,那神好像是在看什麽有趣的東西似的。
一進門就是一個下馬威。
對林倒是談不上有多大的威懾力,這麽多年,呂燕對林的態度,從來沒過好過。
起初林還會有點慌,但現在,林也對呂燕對的搭不理有所免疫了。
但林不想無緣無故地就這麽罰站了,的孕周越來越大,最近腰總有些酸疼。
“婆婆請我來,有什麽事?”
林的聲音平緩,沒有摻雜任何的私人緒。
呂燕聞聲,終於抬起了頭來,翹著小手指,理了理耳邊的卷發。
“林大設計師現在是炙手可熱的人了,我這個做婆婆的,要是不請你來,恐怕想見你一麵都需要預約了吧。”
呂燕的語氣,帶著十分明顯的嘲諷意味。
呂燕平時會對的出怪氣,林忍了。
因為那是無法改變的東西。
但設計這條路,是林一步一個腳印自己走出來的,是珍視的。
“不用預約,我休產假了,空閑很多。”
林平淡地回答,在呂燕眼裏即刻轉化為了囂張。
從前什麽都不是的時候,低眉順眼的,後來仗著懷了孩子,出本了。
現在隻不過又得了個什麽小小的金獎,就這麽得意忘形了?
呂燕越發覺得今天把林過來是對的,必須滅一滅這個囂張氣焰。
“你不要以為你現在得了個獎就很了不起了,你不要忘了你的份,你在鬱家永遠隻是一個上不了臺麵的,不要把自己當什麽豪門貴,跟我在這裏擺架子。”
呂燕放下了平板電腦,繼續開口。
“我告訴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我們裝清高,不要我給的錢,卻讓北辰花了大價錢打發你那個賭鬼媽。那個數目,你們林家人掙一輩子都掙不到。
不過你們林家也真是厲害,你爸酗酒拋妻棄子,你媽又是個賭鬼,你呢?”
呂燕站起來,和林的高差不多,但穿了高跟鞋,顯得高出林半頭。
鮮紅的甲在林肩頭虛浮地點了點。
“寄、生、蟲!”
呂燕的嗓音尖,說的話,一下一下刺痛著林的心。
鬱北辰給郭梅錢了……
本不知道有這事兒,如果知道了,一定會阻止的。
怪不得郭梅從那以後那麽安靜,再也沒有來找過林,不是轉了……是因為拿了鬱北辰的錢!
林張了張口,卻沒辦法說出什麽反駁的話。
無法選擇的原生家庭,如同燒紅的烙鐵,在上烙下了一個永遠無法抹除的疤痕。
林覺口上仿佛了一座大山,沉重的覺,讓不過氣來。
陷了一個昏暗的迷宮裏,任橫衝直撞也找不到出口。
“嗬……”
呂燕占了上風,輕蔑的一笑。
“這就不了了?說不出話來了?小家子氣。
寄生蟲也沒關係,隻要北辰願意,我們鬱家也不是養不起你。
但是有一點,你要記住,做寄生蟲,就做得安分一點。不要做一些多餘的事,惹人心煩。”
呂燕拿起桌上放著的那個平板電腦,放到了林的眼前。
上麵打開的,是小花書APP,停留的主頁,正是林的賬號主頁。
“你怎麽會有我的賬號碼……你怎麽可以隨便竊取別人的私!”
林看到上麵的信息,抬起了微垂著的頭。
怪不得直播的事被傳得沸沸揚揚的時候,呂燕一直按兵不。
並不是不手,而是礙於鬱北辰的麵子而已。
就是在等這個機會。
林那時候擔心的事,終於還是發生了。
“這有什麽好驚訝的?隻要我想要,就可以有。你人都是鬱家的人,有什麽好私的?”
呂燕不以為然,指尖又兩下。
“你做珠寶設計師,也算是份麵的工作,以後也可以在鬱氏集團幫幫忙,算是說得出口的。
可你弄一個主播什麽的,像什麽樣?
嘩眾取寵,有傷風化,簡直就是在丟我們鬱家的臉!”
林眼前的界麵變化,一個大紅的按鈕映的眼簾。
呂燕接著開口,但接下來的話,鑽林的耳,如同重錘擂鼓般敲打著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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