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報道，昨晚演習取得初步果，廣大市民積極配合……”

接待室。

督察倒上兩杯咖啡。

秦彥說聲‘謝謝’，看了看懸墻上電視上的新聞，回頭看著對面的宋若秋，笑問：“果果怎麼樣了？”

“今天沒去上學，我爸爸在幫忙帶著。早上果果問我，爸爸去了哪里，我說爸爸出去辦事，過幾天就會回來。”

頓了頓，宋若秋低頭看著手中的咖啡，抬頭問：“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你現在還能出去嗎？”

秦彥笑道：“這里好，對我來說待在哪里都一樣。但對有些人來說，我在這里他們更心安。”

宋若秋明白。

秦彥在這里，敵人的注意力就在這里。

那他邊的親人、朋友，自然不會再‘牽連’。

宋若秋很心疼這個男人，可是一些事又很無力，而無力的一件事如果強行去做，反而添麻煩。

很久，輕嘆道：“本來我想替你做無罪辯護，可是那些證據都表明你……”

秦彥搖搖頭：“視頻里的人確實死于我之手。宋若秋，對于我來說，或者到達一定的層次，一些所謂的道德、法律概念就已經變得模糊。你的專業，干預不了這件事。”

宋若秋低眸道：“在我來之前，爸爸也這麼勸過我。可我還是希能替你做一些事，哪怕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起碼證明我能幫到你。”

秦彥想了想，笑道：“倒是有件事需要麻煩你，這段時間，果果的生活起居就給你了。”

宋若秋沉默點頭。

這時，督察進來：“有位蘇夢妍的姑娘要見你。”

秦彥微微點頭：“請進來。”

督察走后，宋若秋跟著離開。

蘇夢妍走了進來。

臉有些蒼白，殘留著很重的黑眼圈。

雖然不妨礙的，但暴出的疲憊。

“早上我聽我媽媽說你被拘留了，我找到宋總，才打聽你被拘留在這里。”蘇夢妍坐下來，死死攥著玉手，眸閃淚：“如果我沒有相信林雪霞，果果就不會丟，你也不會……”

“果果是我兒，替果果做的任何事，我從來不會后悔。事實上，我也沒有后悔的習慣，倒是你……”

秦彥頓了頓，看著蘇夢妍道：“集團經營不順？”

“沒有。”蘇夢妍避開目。

“我最后一次見到林雪霞時，已經被割了，但命暫時無憂，你可以去找要回你的錢。如果要不回，再跟我說，我幫你。”

蘇夢妍軀一！

家人的險！

閨的背叛！

一夜之間，外的力幾乎讓垮掉！

咬著薄，死死盯著秦彥：“我害了你，做了那麼多蠢事，你為什麼不罵我？為什麼不恨我？為什麼你還要幫我？為什麼！”

秦彥靜靜看著人眸子里的破碎，片刻，緩緩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我讓宋若秋幫我帶果果，如果你想見果果，可以去找。不過，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

聞言，蘇夢妍很痛苦！

就像煉獄般煎熬！

但，還能說什麼？

是果果的母親？

是差點害了果果的母親？

“秦彥，外面又來了一個小姑娘，說也要見你。”

督察走進來，表古怪。

他不知道秦彥是什麼人。

但他父親是局里的干部。

他上班前父親就通知他，凡事要善待秦彥。

之后高層集‘靜默’，毫無疑問證明了秦彥的不凡。

但他沒想到同樣是男人，這懸殊太大了。

就是坐牢，都有各種極品排著隊見！

“寧艾？”

“是這個名字。”

“讓進來。”

寧艾上帶帽衛，下是牛仔，戴著掛耳運耳機，散發著青春活力，還有那麼一不安分。

“大叔！我來嘍！”

“哦。”

“哦？你這個沒良心的！昨晚要不是我，可能就會發生不測了，你就沒什麼謝話要對我說嗎？”寧艾拿掉耳機拍在桌上，瞪圓眸，盯著秦彥！

秦彥深有道：“也是，要不我給你擺度一篇謝信，現場詩朗誦？”

“別惡心我了。”

寧艾坐下來，一對翹在桌上，端詳著秦彥這個樣子，一臉失搖頭。

“怎麼？”

“我以為你會穿著囚服，戴著手銬，后面有一排‘坦白從寬’的字樣。可你現在跟換個地方度假似的，一點都不好玩，早知道我就不來了。”

“不過，這可能是十殿閻帝最落魄的時候了，我要留做紀念。”

說著，寧艾拿手機對秦彥‘咔’拍了張照片。

見秦彥不抗拒，頓時興趣全無，道：“大叔！你怎麼不反抗？你反抗呀！你越反抗，我越興，可你這個樣子，我很沒興趣哎！”

秦彥笑了笑道：“如果你覺得這還不夠勁，我可以穿一囚服讓你拍照，也算是還你昨晚的人。”

“沒意思。”

寧艾百無聊賴坐下，忽然意味深長道：“我才明白，在外面的不是閻帝，在這里的才是閻帝！因為你在外面有牽掛，有歸屬，但在這個地方，這里的人，包括外面的人，所有人都會懼怕你！因為他們不知道你下一步該怎麼走，又不是該用什麼方式來對付你。我說的對嗎？”

秦彥饒有興趣問：“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你不知道嗎？在你進來后，外面都很安靜，所有人都知道你要和十殿開誠布公了。”

秦彥笑著搖頭：“不瞞你說，我真的只是想一個人靜靜。”

寧艾張著，些許才搖頭道：“所以我說，你就是個變態！你只是靜靜，卻讓無數人懼怕，無數人腦補，他們都以為你發怒了。”

秦彥笑道：“他們有那樣的擔憂，是因為他們沒有選擇，既然箭在弦上，那他們只能不得不發。”

“是呀，既然你已經看穿了他們，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要將你推下神壇，這樣他們才能保得周全。可是大叔，你說他們沒有選擇，那你呢？你有得選？”

秦彥仰頭看著天花板，長嘆道：“我有很多種選擇，但我不愿意那麼選，可是……”

“可是你萬業隨，你以前所做過的事，注定了你無法擺那些麻煩，也注定你和你邊的人無法安然。”忽然，寧艾平靜道。

如同藍寶石迷人的眸，此刻卻著一極致的冷意！

秦彥靜靜看著，點了點頭：“其實，我說過不止一次，你很聰明，聰明到離了菲斯家族的上限。”

“那你覺得，看到你現在的境，我開心嗎？”寧艾反問道。

“你會看戲。”

“不錯！我會看著你如何擺當下的地獄！我會很！”

寧艾忽然大聲道！

的緒甚至已經失控！

“呃……”

督察來到門口，對秦彥尷尬道：“你要不要出來一趟，外面好像有點事兒，蘇夢妍小姐和家人吵起來了。”

“嗯。”

秦彥點點頭。

他剛起，一道黑影迎面飛來！

秦彥隨手接住。

張開一看，是一面佛牌。

正面羅漢雕。

背面則是‘離苦海’四個大字！

“這是我去寺廟里幫你求的，別謝我。”

寧艾雙手著衛口袋，抬起雪白下。

“有心了，但我不需要。”

手中的佛牌，頃刻間碎！

“我知道你不信，其實我也不信，但人總要有個寄托，不是嗎？”寧艾凝視著秦彥道：“難道你不希早點擺曾經的業障，逃離這苦海地獄嗎？”

“我從未想過逃離。”

秦彥雙眸如同荒漠般一片死寂，卻淡淡笑著：“因為我即是地獄，行六道殺伐，永墮人間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