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輝覺天靈蓋都被掀開了!
現在人人都避而不及!
這年輕人居然要主注?
他在求死?
還是瘋了?
“去吧。”
秦彥收回目,笑看陳志輝:“別耽誤一小時后的采訪。”
待到陳志輝離開。
辦公室安靜的可怕。
秦彥依靠著座椅。
緩緩制呼吸。
抬起頭手掌,呢喃自語:“這個辦法還真冒險……但是……得做。”
不消片刻。
陳志輝去而復返。
將藥瓶、針管、碘伏棉球擺在桌上。
盯著秦彥道:“我希您能再考慮!雖然您推出了清瘟定魄湯,對于x病毒有很好的防護和醫治作用,但……我不理解您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秦彥邊掉外套,邊道:“清瘟定魄湯是還不錯,但你在醫院里有用,在家的老百姓呢?在山區染的老百姓呢?對他們來說這是否有用?是否能用得上?”
陳志輝一愣,想要說什麼,卻被自己反駁了!
“您說的很對!江都是省城,擁有最好的醫療資源,經驗最富的醫生。但別的地方……不說農村山區了,就是縣城、城鎮,都未必能供給的上。”
陳志輝深吸氣道:“而且病毒會變異,西方世界也會……未知的東西太多了,但這跟您注病毒有什麼關聯?”
“許多事是無法左右和掌控的,只有真正發生時,才能針對解決。所以要有前瞻,做好萬全準備,我現在就在做這個準備。”
說著,秦彥擼上袖子:“直接注經脈,起效快些。”
陳志輝臉微變。
但面對秦彥的催促,他拿出針管出病毒,接著就給秦彥手腕上消毒。
但接著,他猶豫了!
“先生!”
陳志明手發抖:“您還是沒回答我的問題!您為什麼要自尋死路?”
秦彥歪頭一笑:“你為什麼覺得我會死?既然我能推出湯藥,也能像剛剛你看到那樣,送那老頭來一次空中飛人,你認為我是普通人嗎?”
陳志輝一愣。
說的也是!
對于面前這位青年,不能用常理來看。
看著秦彥坦然微笑,陳志輝也就放心多了。
將針頭秦彥手臂管中,正準備推藥時,外面傳來一個人驚慌憤怒的聲音:“別相信他!他是個騙子!”
辦公室門被踹開!
安琪快步走了進來!
劇烈,神慌!
從未給有過像現在這樣驚慌!
仿佛天即將要塌了!
宋應昌跟在后進來。
他有點不理解。
不理解安琪為什麼這麼慌。
就算秦彥要注病毒。
哪怕他不理解。
但憑秦彥實力,不用擔心啊。
秦彥微微皺眉。
要按陳志輝手指,將病毒打進。
安琪快步沖上來,將針頭拔了出來!
秦彥沉聲道:“安琪!”
“主人!你打死我吧!你把我殺了!你就能如愿以償了!”
安琪憤怒道!
“不要胡鬧!”
“我沒胡鬧!胡鬧是你!”
安琪‘噗通’一聲跪下,泣不聲:“主人,我求你,你現在殺了我!”
秦彥眼神閃:“我不會殺你。”
“是!你不會殺了我!但憑你的實力,完全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這個破東西搶回去!可你搶啊!”安琪撕心裂肺道:“你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要廢掉自己!”
轟隆!
宋應昌頭皮發麻!
臉煞白!
秦彥,廢了自己?
宋應昌大腦空白。
他才發現,現在的秦彥比起先前,似乎了很多東西。
哪怕人沒變,但是……
就變的很普通。
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青年!
“秦彥!”
宋應昌驚怒道:“你瘋了!你為什麼要廢掉自己?!你,你這逃避還是什麼!你在這個脊骨眼上,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別聽安琪說。”
秦彥笑了笑道:“我不打算修煉葵花寶典,沒有自廢的癖好。我做的,只是將力量制,將它……嗯,你可以理解為暫時封存。”
宋應昌迷茫問:“為什麼要這麼做?”
秦彥并沒有回答,對安琪手。
安琪用力搖頭!
秦彥無奈嘆了口氣,對宋應昌道:“我現在有點累,幫我拿來。”
宋應昌看了看秦彥,又看了看安琪握著的針管!
將這兩件事聯合在一起,宋應昌瞬間明白了一切!
“秦彥!你是要以試藥?!”
宋應昌驚愕的聲音,震得辦公室不斷回響!
秦彥哭笑不得:“你喊這麼大聲,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悄悄的,反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等我有了結果,再解除封印就是了。”
“那是說解除就解除的嗎?”
安琪含淚道:“主人,你知不知道有多人想殺了你!如果這件事傳出去,如果他們知道你在做這種事,他們會不計代價殺了你!”
“就算你沒有死在他們的手里,就算你能瞞天過海,可是你……你怎麼辦?這個病是要命的!你還要試藥,你,你會死的!”
宋應昌雙目震!
他想到了與秦彥的對話。
想到了秦彥為何說不夠。
也明白秦彥為何說不是他的極限。
若想改良、推出真正適用于百姓,真正讓每一個國人避免厄難的藥,就必須要先為‘普通人’!
只有在經歷普通人染后的痛苦。
只有在染x病毒后,在生死邊緣垂死掙扎!
只有探究到本質,方才能真正了解病狀細節!
秦彥是在效仿神農嘗百草!
是以局,為龍國人搏一看不見的生機!
陳志輝手在發抖!
他聽到了什麼!
這個青年……
是要試藥?
不,不是試藥!
這完全是自殺!
是赴死!
“我知道是冒險了些,但如果我不先把力量封了,本就染不了病毒。就算染了,呼吸間功夫就殺滅了,所以……”
秦彥笑了笑。
“你別笑!”
安琪死死咬著紅:“你為什麼要這麼傻!他們死了就死了,跟你有什麼關系!死了幾萬,死了幾十萬,會影響到你嗎!”
秦彥眼神漸漸變冷。
這讓安琪仿佛墮冰窖,呼吸都跟著麻木了!
“安琪,你是不聽我的話了?”
很平靜的聲音,讓安琪心如刀絞!
“我曾發過誓,我的,我的靈魂,我的思想都將永遠效忠您……”
安琪痛苦掙扎,心都碎了!
“給我。”
“……是。”
安琪痛苦閉上眼,將針管放在地上!
沒有親手給秦彥!
這是所能做的極限!
同時也是對心最殘酷的折磨!
秦彥彎腰撿起針管。
就在這時,陳志輝猛地抓住秦彥的胳膊:“先生!您已經做的夠多了!如果所有的事都由您來扛,那您讓我們這些當醫生的來扛什麼,這對您不公平!”
“什麼是公平?”
秦彥拿開陳志輝的手,將針頭管,緩緩按下:“危難當前,每個人都有活著的權利,這才是公平。”
轟隆!
陳志輝腦海震!
看著眼前秦彥注的畫面,他的視線瞬間被淚水模糊!
“您讓我出面當指明燈!我答應!我答應!”陳志輝嘶吼道:“我明白這個責任,我必須扛起來!但是!但是您必須活著!必須活到勝利的那一天!”
注完病毒,秦彥拔出針管,擼下袖子笑道:“別搞得這麼悲,我不會做自縛手腳的蠢事,這只是一個過程。在此后,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我做。”
陳志輝神恍惚。
忽然,他想起了與秦彥先前的對話!
“先生!”
“怎麼?”
“您讓我當菩薩心腸的藥神,那,殺伐天下的惡魔,是不是您?”
陳志輝握雙拳,從嚨里滾出撕裂聲音:“是不是您來做?!”
秦彥微微一怔,仰看天花板不在意笑道:“沒關系啊,都一樣。”
陳志輝心在搐。
他行醫多年。
在此刻,卻已分不清什麼是菩薩,什麼是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