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

劉媽急的眼淚都出來了：“你想干什麼啊！秦彥，他是你的……”

“媽！”

寧艾毅然道：“您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難道我為我母親報仇，我全老爺子，這件事有錯嗎？！”

劉媽搖頭流淚道：“事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可以報仇，但是秦彥他是你的哥哥啊！你不能傷害他啊！”

“他？”

寧艾瞥一眼秦彥，冷笑道：“世人誰不知道閻帝的母親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我今年才19歲，那我是怎麼來的？”

“這……”

劉媽張口結舌。

因為整件事太復雜了！

涉及到兩代人，甚至三代人的恩怨！

秦彥可以恨寧艾！

因為是寧艾存在，才導致他父母被炸死！

寧艾可以恨秦彥！

因為正是秦彥殺了父親，才間接害死了的母親！

他們都沒有錯！

可是……

這里面的恩恩怨怨，這里面的無奈，豈是一言兩語說的清楚？

“小艾……”

“媽！你們不要再說了！”

寧艾起道：“你們所有人都指責我，都勸我放下過去，我發現我是多余的，我對于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麻煩！是我打擾了你們新年團聚！”

不理會劉媽的撕心裂肺，寧艾轉離開堂屋！

劉媽想去攔著，被肖建弘住了。

“不要這孩子。”

肖建弘出笑容：“至已經知道了一些事，給時間慢慢消化。”

劉媽緩緩坐下來，抬頭對秦彥道：“孩子，小艾的事……你知道嗎？”

秦彥輕輕點頭。

劉媽苦道：“對不起。”

秦彥一怔。

劉媽道：“這是小姐在臨死前，對你父母說的話。他們的死，一直是小姐心中過不去的劫難。”

說到這兒，又看向肖建弘：“您也不必對自己自責，小姐不愿聯系您，是因為那時候的小姐已經有了求死的念頭。如果不是因為養小艾，或許會早幾年就……”

肖建弘苦道：“所以我說小艾這孩子的脾氣，特別像的母親。單純活潑，對這個世界充滿好的幻想。可當這個幻想被打破后，就會變另一種極端執拗。劉虹，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沒有誰對誰錯，只能是說……”

所到這兒，他不看向秦彥。

“爺，今天你要喝一杯嗎？”

秦彥沉默著搖頭道：“同樣的錯，我不想再犯第二次！那個教訓太深刻了。”

當初因為喝酒誤事，險些害死了肖老！

這一直是秦彥心中過不去的坎兒。

肖建弘渾濁眼里，流出無法察覺的失落。

他給自己倒一杯：“爺，老奴有一句真心話想要問您。”

秦彥倒上了茶水，微微點頭：“您說。”

肖建弘舉著酒杯，一飲而盡！

這獷的喝酒作，讓秦彥都為之一怔。

“嘶……”

肖建弘不咂舌，對劉虹笑道：“這酒真烈啊！自釀的，勁兒頭足！”

“您喝一點。”

劉虹擔心道。

肖建弘笑道：“酒啊，不是好東西，但它也是個好東西，它能讓人把一些平日說不得的話，能痛痛快快的吐出來！”

“肖老，我們之間還需要這樣嗎？”

秦彥道。

“是不需要！但喝了，肯定是能痛快些！”

酒勁兒上頭，肖建弘嘿嘿笑著，就像是老小孩一樣對劉虹炫耀道：“人吶，酒不能喝多，喝多誤事兒！所以爺不喝我支持！但我能喝，能喝個天昏地暗，因為我有爺！”

秦彥微微一怔！

心由衷難以名狀的！

怎麼說……

如果兩人真是父子！

那這話就父親對兒子最大的褒獎！

劉虹含淚笑著。

當然能理解肖建弘的驕傲和！

“爺。”

肖建弘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隨意道：“您對您母親印象，還記得多？”

“記得多……”

秦彥靠著座椅，微閉雙目道：“我記得喜歡扎馬尾發，喜歡穿印有鮮花圖案的子，很年輕很漂亮，雖然我不記得的的五，但我相信倘若有一天我和再次相遇，哪怕是匆匆一瞥，我都能在人群中認出！”

再次相遇。

劉媽聽起來是如此的哀傷！

知道！

這是一種細水長流的痛苦！

“爺，倘若有一天……”

肖建弘拿起酒杯放到邊，渾濁雙目微微閃爍：“你的家人想見你，你是否回去？”

說到這兒，他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他需要在恍惚中，得到了一個答案！

當他放下酒杯，再次看向秦彥時，見秦彥變得很平靜，眼中的緒沒有一波瀾。

若是旁人，定會以為秦彥不在意。

但是，肖建弘太了解秦彥了！

就像了解自己帶大的兒子！

他知道秦彥越是藏緒，說明他的心越是難以平靜！

“肖老，你就是我的家人。”

秦彥拿起茶杯：“是我這輩子永遠都無法割舍的親人。”

肖建弘愣住了。

忽然他用力抹了把滾燙的臉，自言自語道：“劉虹啊，你找來的這個酒太烈了，你們吃菜，我先去洗把臉……”

肖建弘搖搖晃晃的去了院子。

秦彥喝了口茶水。

口，苦無味！

“孩子。”

劉媽輕聲道：“你和肖老之間的事，我作為旁人是不宜多說什麼。但肖老用心良苦，他是希你不要圈定自己，更不要封閉自己。”

秦彥沉默道：“劉媽，肖老的意思，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也明白。但你們說的，并不是同一個意思。不過，如果這是肖老的意思，肖老希我這麼做，那我愿意這麼做。”

秦彥對母親的家族沒有任何覺。

好沒有。

惡也沒有。

就是一種無視。

不過肖老是長輩，是他的親人。

肖老趁著酒勁兒跟他說起這些，足以說明這件事在肖老心中的分量。

那麼，秦彥為了肖老這個念想，他是愿意嘗試接的。

劉虹點點頭：“你這孩子有大本事，許多事劉媽也給不了你任何建議，不過……”

看向酒壺。

不言而喻。

秦彥沉默了很久。

拿起了酒壺給肖老滿上。

然后……

給自己倒上滿滿的一杯。

“這麼多年過去，我們爺倆是該好好喝一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