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的凌晨，猶如除夕夜。

無疑是最熱鬧，最歡慶的。

但這份熱鬧，只屬于老百姓。

真正的權貴，是不屑與之共同狂歡。

就好像大部分的有錢人總喜歡吃5千一份的炒飯，2千一份的水。

這并不是說他們腦子有病，有錢沒地方花。

而是‘階層隔離’。

如果能做到，權勢們甚至會和普通人分開，呼吸不同的空氣，以此來奠定階層差距。

就好比初九。

他們看著百姓的狂歡，心里也高興。

用他們的話說，就是‘與民同樂’。

這個詞乍一聽沒問題，但實際就是以高視角俯瞰下方。

像給小狗賞一骨頭，小狗高興搖尾，作為主人也高興。

所以初九凌晨和初九傍晚，除了一些特定因素外，更主要的就是與普通人階層劃分開！

尤其是對于欽天族而言。

這種階層劃分是很有意義的。

古代皇帝自稱‘天子’，但真是天子嗎？

無非是顯得異于常人，便于對百姓統治。

天明后，時間很快來到下午。

亦如初八。

街上游神、游龍舞獅隊伍也不減反增。

但在這些隊伍中，卻多了很多生面孔。

這些人憑正統的舞步和壯麗的表演，很快就吸引了民眾的視線。

而這麼做，與欽天族是背道而馳的。

但欽天族上下并沒有在意。

他們也不打算強行制止。

因為欽天族就是正統！

他們所做的事，所說的話，就是祖宗定下的標準。

來的這些生面孔想在f省通過一天游神糾正舞步，對抗欽天族，無異于癡人說夢。

所以在他們眼中，這些舉不過是小丑做戲罷了。

玉尊宮正大門。

人聲鼎沸！

香火鼎盛！

秦彥在側門，點了煙。

看一眼旁的張元恩：“來一？”

張元恩震驚：“玉尊宮是天公，及玉皇大帝的住！你在這兒門口煙，實在是對玉帝不敬啊！”

秦彥淡淡道：“這里沒別人，你別裝。”

張元恩冷笑：“裝？你未免太小瞧我的道了，別的可以說，但對于上天，我心里是懷揣著最真誠的敬意！這是為天師最基本的覺悟！”

秦彥震驚：“是我偏見了！可你說了這麼多，你還要不要？”

“呵。”

張元恩冷笑聲：“不要！”

秦彥點點頭。

“打火機借我。”

張元恩道。

秦彥：“？你不是不？”

張元恩跟變戲法一樣，從懷里掏出一煙槍。

接著了一把檀香，碾碎放在煙槍里。

接過打火機，給煙槍點燃。

在秦彥震驚的目中，徐徐吐出：“我，等于天公，天公，等于是孝敬天公。”

“嘖。”

秦彥豎起大拇指：“要不說你能當天師呢。”

“修道之人，不拘小節，你就說這是不是香吧。”張元恩白了一眼秦彥，轉頭看著浩瀚人群：“龍虎山弟子都到了，何時行？”

秦彥看著天空：“時候還未到。”

張元恩點點頭：“倒也是，吉時還未到，但我們應該提前做準備。昨天你在餐館裝個，當時我很震驚，但回去想想不對。你是能共知，但我這有數千人，你都能共了？”

秦彥不可否認道：“二三百人笑瞇瞇，四五百人咬咬牙，一千多人跺跺腳。可真安排到數千人乃至萬人，我得元氣。”

見秦彥都這麼說，張元恩手一抖：“那你這不是找死。”

“沒辦法，這事兒我干不，別人就更干不啊。”

秦彥嘆了口氣，45度仰蒼穹：“若是有什麼寶貝，可以第一時間補充我損耗的氣息，那當真是功德無量啊。比如天師度……”

張元恩角一，指著秦彥大罵：“好你個閻帝！你把注意都打到我龍虎山頭上了！天師度是歷代天師不傳法，你是窺測已久了吧！”

秦彥看一眼張元恩：“不勉強。”

然后，看向茫茫人海：“聽聽，人聲、鞭炮、煙火，這才是最聽的人間聲樂。”

張元恩：“……你別跟我來這一套！”

秦彥呢喃著：“其實，闔家團圓這四個字說的簡單，但辦起來太難了。人世間的悲歡，總在聚和散之間徘徊；張元恩，我這一生努力嘗試學習很多東西，但唯一一件事是我不論如何也都學不會的，你知道是什麼嗎？”

張元恩下意識：“什麼？”

秦彥笑了聲，眼眶潤：“接親人的死亡。為了這件而永遠都學不會的事，我只能盡量避免此類事的發生。”

張元恩：“……靠！我服了！我服了行不行！不就是天師度嗎，你要，我給你，打不上了我死后不上天庭，不地獄！永不得超生！”

秦彥回頭看著張元恩，微微一笑：“有你這句話，那天師度我不要也罷。”

張元恩皺眉：“我都答應給你了，你還跟我來這一套？”

秦彥笑道：“你以為我跟你裝呢？剛剛說的是真心話。不要天師度，也是真心話，之所以跟你說這些，也是試一試你能夠有魚死網破的信念。”

張元恩愣了愣，苦笑點頭。

“你啊！論心，誰都玩不過你。不過事態有這麼糟糕嗎？連你都打算背水一戰？”

秦彥白了一眼：“廢話！上萬人的氣息共，你以為是個容易的事兒？先不說我能不能堅持住，我估計就算堅持了，也得緩緩。在我緩的這段時間，你給我護護法，幫我保護好我小姨和果果。”

頓了頓，又補充：“還有蘇夢妍。”

張元恩凝重點頭：“今日，我就與你瘋一把。”

向頭頂灰蒙的天：“有些東西，是該顛覆。”

這時，秦彥眼神一，看向迎面而來的一行人。

頗為詫異。

這幫人還活著呢？

“田老太君，今日可真熱鬧啊。”

許進全走在前面，看著四周笑道。

“比起昨晚，欠了些東西。”

老太君笑道：“了些人氣。”

雖然當下人多，但和昨晚比，還是有些‘小巫見大巫’。

許進全哈哈一笑：“那是自然！人氣這個東西，龍國的老百姓最喜歡。但我們是老百姓嘛？啊？哈哈哈！”

老太君微微一笑。

蘇華等人臉上笑容更加燦爛！

優越！特殊！

要的就是這種覺！

尤其一想到那些比他們還要優秀的大人都沒資格在此刻踏玉尊宮，他們心的得意，更是膨脹到極點！

忽然！

老太君停下！

眾人疑。

許進全問：“怎麼？”

老太君盯著前方秦彥。

眾人隨之看去，臉大變！

許進全的表，瞬間猙獰！

真是冤家路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