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墨愣了愣。
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
那天他們究竟有沒有在接吻?還是說,他們只是錯位,卻並沒有任何親接?
傅時墨忽然有些坐不住了。
他越發覺得,自己當時是看走眼了。
若真是這樣,那他還真是個蠢蛋!
這時,服務生已經把一道道菜端了上來,擺滿了一大桌。
孟梓歌特意請來了大廚,挨個介紹這些菜的做法。
昨晚釣上來的魚養了一夜,今天午飯前才理乾淨,個個都鮮無比。
再加上大廚的手藝,許知俏只是看著都覺得肚子在唱空城計。
瞧見糖醋魚轉到自己面前,下意識就要去夾,卻被旁的穆星搶了先。
他用公筷夾了一筷子魚腹,放到許知俏的盤子裡,隨口道:
“魚腹刺。多吃點。”
許知俏覺不太自在,但還是道了聲謝,用筷子慢慢剝著刺。
很喜歡吃魚,但又覺得剔刺太麻煩,以前在國外就經常吃那些沒有刺的種類。
看著蹙眉認真挑魚刺的樣子,穆星忍不住勾起角,試探地問道:
“我幫你?”
“不用。”許知俏毫不猶豫地拒絕,口不應心道:
“那會了很多快樂。”
穆星搖頭笑了笑,他倒是沒看出來剔魚刺會快樂。
也不知過了多久,許知俏終於剔乾淨一塊魚,剛夾起來塞進裡,就聽旁響起一道沉穩男聲:
“孟小姐,我想和你換個座位。”
許知俏慢慢咀嚼了兩下,突然食之無味。
走過來的男人,正是傅時墨無疑。
他站在孟梓歌旁,明明是居高臨下地看著們,可眼神卻有那麼一點點不自信。
在聽到傅時墨“劈”之後,孟梓歌對他的印象一落千丈。
要知道許知俏在心裡,那是除了父母之外最重要的人了,敢惹的閨,那對方不管是傅時墨,還是正時墨,都別想討到好果子吃!
孟梓歌輕輕放下筷子,轉頭看著傅時墨笑了笑,聲音清脆聽:
“抱歉哦,我不想。”
傅時墨神一僵,他剛聽沈從周說,孟梓歌子溫可,特別好說話,肯定會和他換座位的。
他和許知俏之間如果有誤會,最好儘快解開,拖得越久,以後想再追回來就越難。
所以即便心裡還有所疑慮,可他還是主過來了。
哪知道孟梓歌這關他就沒過去。
傅時墨向來心高氣傲慣了,除了許知俏,他何時過人冷臉?
可為了這個“寶貴”的位置,他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忍氣吞聲地又說:
“我有事想和……談談。”
“我不想和你談。”許知俏適時開口,孟梓歌聽到就差當眾鼓掌吹個口哨了。
這才是的閨嘛!
敢背叛你一次的男人,就絕對會背叛你第二次!
這種狗男人,本就不能給他機會!
傅時墨目閃了閃,他覺到周圍已經有人向他這面打量。
向來面子的他,臉上當時就有些掛不住。
尤其在穆星也向他投來目的時候,傅時墨終於不想再和們多說,直接手扣住許知俏手腕,強下心頭的煩不安:
“出來一下,我確實有事想和你說。”
他其實一直想不通,自己是因為看到和穆星親熱,所以才口不擇言傷了。
可他卻覺許知俏對他的態度也在一夜之間發生改變。
他剛才一直在想,他們兩個的關係好像已經緩和了許多,應該不至於突然就對他放狠話發飆。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事是他不清楚的。
他想問個清楚,哪怕是死,也想死個明白。
哪知就在他扣住許知俏手腕的時候,一枚銀針已經抵在了手背虎口。
細微的痠痛傳來,傅時墨飛快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瞳仁晃。
居然用針扎他?
那天給老爺子施針的時候,他全程都是看見的。
他當時不僅很佩服,甚至還想到了之前用藥末戲耍傅銘時的模樣。
那麼得意,又那麼不屑一顧。
怪不得對傅銘無所顧忌,哪怕和那種人渣結婚都覺得無所謂。
因為確實有驕傲的資本。
通醫,擅長針灸,自然也可以用這尖細的銀針自保。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居然會用這種“武”對付自己。
傅時墨輕抿,眼中的逐漸黯淡,可手上的作卻毫不鬆懈。
的牴反而助漲了他的逆反心理。
他彎下腰,湊到許知俏耳畔,用僅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威脅”:
“如果不想被我在這裡強吻,就和我出來。”
他以為許知俏會顧及面子,哪知聞言只是嘲諷地勾了勾,視線往他下掃了一眼,反而警告他:
“如果不想斷子絕孫,那你就強吻試試。”
傅時墨臉一白,下意識就想後退。
可骨子裡的傲氣和心底的不甘卻讓他巍然不。
他甚至故意狠狠地抬手,讓那針更深地刺手背,尖銳的痛一瞬間傳來,他睫輕,聲音卻帶著笑:
“那先讓我的手殘了再說。”
許知俏意識到他的作時,猛地收回銀針,可還是晚了一步。
頭皮發麻,看向他的目終於失去了淡定:
“你瘋了嗎!那裡可是位!扎深了是會死人的!”
他凝視著焦灼的眉眼,忽地笑了起來:
“死就死吧……”他湊近耳垂,溫熱的呼吸吹得瞬間繃:
“總比……斷子絕孫強。”
“你真是個瘋子!”許知俏咬牙切齒地罵了句。
可卻再不敢對他用針。
其實直到收回針時,才意識到自己並沒有任何傷害他的心思。
他前段時間傷了手,再加上長年累月的職業病,他的手部更容易疲憊勞損。
而剛剛那個位,平時扎幾針,不但沒有壞,反而能緩解手部的痠痛……
意識到這點之後,許知俏第一次覺到:
才是真的瘋了。
居然會為一個私生活不檢點的男人考慮這麼多。
許知俏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來。
在左右兩邊詫異的目中,看向傅時墨,向外揚了揚下:
“走吧。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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