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很久都沒有好好休息過，曾經風度翩翩的模樣已經不復存在，只剩下泛灰深凹的眼眶，以及來不及打理的雜胡茬。

阮詩詩看到他這副模樣，心底冷笑連連，立刻上前兩步攔住他的去路，「新語那麼相信你，你怎麼可以做這種事？！」

宋夜安黯然的眸子緩緩落在上，臉上浮現出一苦笑，「你覺得變今天這個樣子是我做的？」

「難道不是嗎？！」阮詩詩眼中寒意凜凜，冷聲質問道：「如果你覺得是你和項佩佩之間的絆腳石，你就趕讓回歸自己的生活，懂不懂！」

「不是我做的……」宋夜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但目中卻滿是堅定，著一字一頓道：「我沒有對周新語下手……」

啪——

他的話音不等落下，阮詩詩的掌已經準落在他的側臉上，泛紅的眼圈裏蓄滿了淚水，哽咽著低吼道：「新語為你付出的已經夠多了！」

宋韻安怔怔看著兩個人，直到這一刻才猛然回神，急忙上前將阮詩詩拉開一定距離，急聲解釋道：「我了解哥哥，這件事一定不是他做的。」

「你了解？」阮詩詩無力靠在的上，低聲呢喃道：「他做過那麼多錯事，你真的了解他嗎？」

宋韻安目堅定，「哥哥永遠不會傷害他在乎的人。」

在乎的人……

阮詩詩聞聲目中多了些許探究，直直投向宋夜安。

「哥，事辦的怎麼樣了，有沒有進展？」宋韻安安頓好阮詩詩，兩步攔住他的去路，焦急詢問道。

他黯淡的眸子裏看不出一緒，面無表的搖了搖頭，「查不到，很有可能是『他』做的……」

宋韻安聞聲面一驚，自然明白哥哥口中的「他」是誰，就連聲音都不自覺拔高一度，「怎麼可能，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宋夜安聞聲冷笑，「他早就知道了，這種事本就瞞不住他。」

宋韻安抿陷沉思中，宋夜安的目也落在阮詩詩和喻以默的上，「如果新語知道你們過來看，一定會很開心。」

「宋夜安，你到底在搞什麼鬼，你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對嗎？」低聲音質問道。

「我……」宋夜安搖了搖頭，聲音中著無力，「目前所有的想法都只是猜測而已，本沒有證據。」

阮詩詩看著他頹然的模樣，心裏突然湧出一個大膽的猜測，試探詢問道：「新語出事你應該覺得鬆一口氣才對，為什麼突然那麼關心？」

宋夜安目投向，「詩詩，我在你心裏就那麼不堪嗎？難道我關心就一定帶有目的嗎？」

喻以默目一沉，緩緩邁步上前，阮詩詩眼尖發現立刻將他攔在後，這才一字一頓冷聲說道：「你目的的確很明顯……」

說著，目悠悠轉向病房昏迷的周新語，輕聲道：「你喜歡！」

清冽堅定的語氣落在宋夜安的耳畔，他臉上神終於出現變化，雙拳也不由自主攥，錯愕對上阮詩詩的視線。

就連一向不顯緒的喻以默都有細微的反應，反倒是平日裏大大咧咧的宋韻安，彷彿早已經看穿真相一般，面泰然杵在一旁。

走廊陷冗長的安靜中，阮詩詩目灼灼著他，聲音中著濃濃的自信，「安安說過，你不會傷害自己喜歡的人，至不會像現在這麼關心。」

宋夜安現在留給的印象並不好，所以才會把所有的錯都歸結到他的上，如果不是安安剛剛突然提醒，幾乎忘記了宋夜安曾經也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

宋夜安看起來有些張，對上的灼灼視線良久后，咬牙關吃力回應道：「我的確對有好。」

宋韻安突然撲哧輕笑一聲，這才打破走廊沉的氣氛，戲謔著哥哥調侃道：「喜歡小嫂子又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你幹嘛弄的像有人迫你一樣。」

阮詩詩側眸與相視而，懸著的一顆心也跟著回落，心中暗暗期許著周新語可以早一點醒來。

如果知道宋夜安真的心了，應該會很開心吧……

「醫生有沒有說過什麼時候可以醒來？醒來的幾率能有多？」

阮詩詩一面說著一面走到床邊，拿起桌上殺過菌的棉簽沾了些清水，在周新語乾涸的瓣上暈開。

宋韻安臉上也跟著映出一抹愁容，「腦部創面過大，很有可能……」

不敢說「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哥哥好不容易才有勇氣直面這段，周新語也是真心對待哥哥，如果兩個人真的沒有未來，不敢想像哥哥還能不能經住打擊。

看著兩個清麗的臉龐都出一副愁苦的表，宋夜安煩躁的緒愈發難以自持，目示意喻以默隨著他離開。

兩個人同時來到消防通道中，他隨手出一顆煙遞給喻以默，卻反被喻以默推開，「詩詩不喜歡煙味。」

宋夜安先是一怔，隨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太久不在邊，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忘記了。」

喻以默眼底劃過一道冷，似乎在警告他一般。

他緩緩出聲解釋道：「我曾經以為新語和詩詩很像，以至於經常分不清陪在我邊的人究竟是周新語還是阮詩詩，你說我現在才正視是不是太遲了。」

空寂的消防通道中回著他話語的尾音，聽起來越發落寞。

「需要我幫忙嗎？」喻以默沉眸向他。

他最終還是點燃了手裏的香煙，一番吞雲吐霧之後，嘶啞的聲音中著一子狠辣的覺，「這件事我一定要親手去查，親自給新語一個代，不論幕後的人是誰，我都不會輕易放過。」

哪怕那個人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也沒有權利傷害他的人！

喻以默挑眉，冷笑著回應道：「你早就知道是誰下手的，只是沒有辦法接這個事實而已。」

「只是猜測而已，我希不是他。」宋夜安沉聲回應后，言又止的著他，「喻以默，有人一直在暗盯著你，凡事小心。」

「看來你知道的幕很多。」喻以默眼中閃過一道興味芒，似笑非笑的著他。

宋夜安並沒有回應他的話，而是沉下臉極其認真提醒道：「保護好詩詩，別讓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