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為太過遙遠，如夢如幻。

姜迎燈上沒說什麼，心底掀起滔天的浪，這兇猛進到當夜的夢境。

在夢中，收到他的一紙婚書。

喜悅沒有維持太久，一覺醒來，什麼都落了空。

要不是麻木摻雜著疼痛的知在提醒，眼下是剛參加完酒局的夜，姜迎燈都恍惚覺得，這或許是他們往的平靜時里，某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夏日。

梁凈詞的長相如初，冷冽又疏離，但氣質變醇厚許多，比往日又添幾分深邃。

過好一會兒，梁凈詞在的注視里慢慢睜開眼。

姜迎燈避開視線。

他著急閃躲的側，聲線沉沉問：“哪個單元？”

“哦，”姜迎燈這才看向外面，“就這個。”

說著，推門下車。

又強歡笑著，說一遍：“謝謝你。”

姜迎燈方才歇了一會兒，元氣稍稍恢復，能出端莊的笑容了，提著包，回眸看跟下車的梁凈詞。

他黑衫黑，形修長，站姿沒太拘著，就倚著車門站在那里，將目送。

姜迎燈搭西裝，穿了條黑半包，剛才那不堪重負的小，這樣看來已經好很多，起碼能站穩。

梁凈詞的視線就輕淡又漫長地停留在的小上。

片刻，他突然說道：“還是上回那雙鞋。”

姜迎燈微微一詫，詫異他這驚人的記憶力，還有“上回”這個詞，聽起來就像沒過多久似的，不過再從他的角度回溯，這一些年，對一個年的、生活沒有太大的人來說，當真不過彈指一揮。

可怎麼卻覺得浮浮沉沉，恍如隔世了。

姜迎燈點頭：“嗯，對。”

很神奇。

穿它兩次，遭遇都有些類似。

梁凈詞說：“不合腳就別穿了。”

說：“碼合適的，就是穿起來不太舒服，走不了太久的路。”

他沉默著，沒再提想法。

視線仍然停在上，片刻后，梁凈詞從兜里出一盒創可。

他往前走兩步，遞給站在階上的姜迎燈：“回去上，別染了。”

迎燈接納他的好意，且到好奇地問：“你還隨帶這個？”

“剛剛你在車里睡，我去門口店里買的。”梁凈詞說著，緩緩一笑，語氣無奈說，“買完回來還在睡。”

音調是低沉的，但腔調莫名又有些寵溺的意思。他視線從的部上挪，又定格在眼中：“累壞了？”

姜迎燈搖頭說：“沒有，就是喝了點酒，就容易犯困。”

總在表示還好。

酒還好，鞋也還好，工作有點累，但沒那麼累。臉上是端著規規矩矩的笑，姿態卻早就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隔閡深不見底。

梁凈詞收回的手放進兜里，云淡風輕地著，但暗的手指微微收，握了拳。

很快，聽見分明是在邀約，但語義客氣又疏離的一句：“要不上去坐坐？”

梁凈詞連個“好”字都沒答，邁步就往前走。

與肩時，聽見姜迎燈倒的涼氣。

他哪兒能不懂的意思，裝聾作啞地走得比還快。

“幾樓？”

8樓。

姜迎燈按完碼，打開房間門時，還在郁悶地痛恨自己快。

梁凈詞站在小巧但被布置得很溫馨的獨公寓里時，簡單環顧兩眼，問道：“租金貴不貴？”

“不貴，”姜迎燈說，“我現在賺很多錢了。”

說著，去島臺給他倒水。

梁凈詞抬了下手：“不用了，你坐著歇會兒吧。”

姜迎燈堅持待客之道，很快給他端上一次紙杯裝的普洱茶，笑得大方，也放下扭，不無炫耀的意思，跟他說：“我已經過上了我要的生活。”

因為太累，自己便率先坐下了。姜迎燈折下腰，在他視線盲區的茶幾角落里做小作，梁凈詞看不見什麼，除了擺在桌角那被拆開的創可盒。

梁凈詞站在茸茸的地毯上，一盞吊燈下面，面平靜地著。等姜迎燈理好傷口，直起子，堪堪對上他的眼。

他問：“是想要的嗎？”

姜迎燈眼尾沾了氣，但角不疾不徐地掀起：“是啊。”

堅定地說：“我現在過得很不錯。條件雖然比不上你，吃穿用沒那麼考究，但起碼我憑本事創造了財富，也攢下了錢，可以自己買得起化妝品和任何想要的東西，過上了你曾經說過我能過上的這種生活——有什麼不好呢？”

梁凈詞一語未發，看著片刻，而后收回視線。

他借用洗手間，用熱水打巾，出來后，熱敷一下小。

姜迎燈自然躲閃，說著要自己來。

梁凈詞已然到跟前，單膝跪在地毯上，他說：“就一次。”

隔著熱敷的巾，是他張弛有度的指。

和的按手法和力度落在疼痛難抑的小上，慢慢地替疏通了位的阻塞與的僵。

梁凈詞以前說很喜歡的，線條流暢，瘦而不柴，像藝品。

于是，每次都用親吻的力度與范圍證明喜歡。

但是此刻，他小心翼翼替、按時，不難看出，梁凈詞的心下沒有半分逾越過界的念頭，男人的歪心思其實很難藏掖，但他的坦與克制總是讓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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