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小寶喋喋不休。
梁凈詞和姜迎燈倒是有閑,看路兩邊掛在樹梢上的彩燈。
前面的小朋友頓足。
“姐姐,你有沒有在聽我說呀?”
兩人回神過來。
“附加分是什麼?”梁凈詞給面子地接了句,也沒的話掉地上。
“就是我們文科生的語文后面會有40分,比理科生卷子多出來的部分。我發現了我本就不是學文科的料,哎,早知道當初選理科了,一點都沒繼承到我姐的缽。”
“缽不是這麼用的——你選理科只會更爛。”姜迎燈不留面地損了一句。
“……”小寶一愣,氣鼓鼓地噔噔走到前面。
迎園今日也掛燈。
誰的杰作,顯而易見。
“禮在哪里呀?”
姜迎燈好奇探著腦袋張,四張燈結彩,悄然問道。
梁凈詞在門檻后面定住腳步,提醒說:“看梁上。”
迎燈循聲便抬頭,見一盞正慢騰騰旋轉著的燈,整個長梁,就掛著這一盞,不大不小,燈面很明亮,玲瓏剔。
他說,“手藝人做了個走馬燈。”
小寶眼尖,看到燈上圖案:“有畫哎!”
梁凈詞微微頷首,解釋說:“是請人畫的年畫。”
迎燈定睛看上去,“這個畫上的小孩,是……”
他隨們一同看向燈面的畫,說:“是初中時的你。”
迎燈心口一。
隨著燈在平緩地轉,梁凈詞不不慢地介紹:“這是高中的你,大學的你,這是現在的你。”
最后一幅畫:“這是未來,一定會實現的一天,穿婚紗的你。”
最終一副畫上,是穿上了婚紗的姜迎燈,沒有發生過的場面,卻被表現得惟妙惟肖。神溫婉,引人無限容。
最終,他總結陳詞:“以后還會有很多,把這一排都掛滿。”
姜迎燈又細心地注意到,在燈的下沿墜著一把鎖。更是滿眼驚喜:“同心鎖,你什麼時候拿回來的?”
“昨天,”他輕輕一笑,“說實話,最開始沒什麼想法,隨便買的,沒想到還能一直留著。質量也不錯,掛橋頭風吹雨淋這麼久也沒變,就是堆到底下去,有點兒難找。”
略一沉,他又補充道:“留個紀念,今后也能和明珠說,這是爸爸媽媽jsg時買的,是不是很不錯?”
時至今日,梁凈詞送過三盞燈。
紅燭燈,是他們的初。
孔明燈,是他們的重逢。
走馬燈,是他們的未來。
“真好。”姜迎燈崇拜地看著他,“比我前男友懂浪漫,你贏了。”
梁凈詞笑著,挑一下眉:“也沒個獎勵?”
姜迎燈拉著他手,踮腳在他頰上親一下。
相視一笑,二人之間充斥著一讓小寶不進的磁場。
“我給你們拍個照吧,就在這兒。”
迎燈:“好啊。”
懸著走馬燈的梁下,梁凈詞牽過姜迎燈,都穿大,他一黑,一杏。
“姐姐,你小鳥依人一點,靠在姐夫上!”
梁凈詞主手,把攬懷中:“這樣可以?”
“可以可以,okok!”
新的合影,咔嚓誕生。
沿著往昔溫的舊夢,迎燈褪去拘謹,也能大方地依偎在所之人的懷中,笑意溫暖。
夜漸深,回程路要穿過長長市集,姜迎燈忽然指著路邊小販,跟梁凈詞說:“我想買個玩。”
梁凈詞隨指的方向去,他還沒看清是個什麼,小販就吆喝了起來:“玉兔燈,玉兔燈,要不要?來一個吧。”
他隨姜迎燈款步到跟前,看這所謂的玉兔燈,是個提燈,小孩玩的。玩就是玩,都不用,來人都一眼穿這糟糕的質地。
但小販還在努力自吹:“您來看看,這不是普通的兔子,這是天上的玉兔。寓意吉祥如意,心想事。兔腳為你開財路,兔耳為你撞鴻運!”
嗓門之大,好似真把地攤貨喊了個寶貝。
梁凈詞問:“多錢。”
“50。”
“15。”
小販一愣。
姜迎燈牽著他的手也微微一。
對方再三強調:“這可不是普通的兔子,是玉——”
梁凈詞打斷道:“你這賣的是兔子嗎?”
他抬起手指,敲一敲提燈的燈面,發出劣質的塑料聲。
是提醒他,賣的是個什麼。
“15。”他又重復一遍。
“……”
梁凈詞不是一個市井的人,要是給自己買些東西,一般懶得問價,就闊綽地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把錢丟出去了,但這會兒是為了哄高興,他慢慢懂得,哄高興的一環就是不做冤大頭。
15塊的玩才能博人一笑。
漲了價,會為不值而愁眉。
彎彎繞繞的心思,他察得太到位。
兔子燈落到手中,迎燈高興地晃著手柄。
小寶也沾,得了一個。
姜迎燈夸他從此就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搞得了浪漫,砍得了價的十佳好男人之一了。
梁凈詞跟在后,看背影,問:“還有哪九個,我看看有沒有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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