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問安清蕖：“他是爸爸的孩子？”

    安清蕖含淚點了點頭。

    桑寧更加確定，父親當年的死有，母親沒有拋棄。

    若母親真的忘恩負義，又怎麽會躲在這麽一個貧瘠荒涼的地方，艱難把弟弟生下來，並且養長大。

    恨了當初那個陷害父親的人，簡直是個惡魔，毀了他們一家五口人。

    恨不得殺了那人。

    安靜吃完晚飯，天還快黑了，院子裏的太能燈自亮起。

    魁梧的漢子雖然沉默言，卻十分勤快，主收拾碗筷，三兩下洗完碗，又去院子裏收拾飼料。

    母倆有太多的話想說，周延開識相地帶著世安出去玩。

    安清蕖借助頭頂的白熾燈仔細端詳桑寧，越看越滿意，越看越開心，但是眼淚卻越流越多。

    糙的手指一下下桑寧的臉頰，生怕手指的老繭弄疼，努力控製自己的力度。

    桑寧很想立即就問當年的況，可安清蕖十分激，再加上兩人好不容易重逢，想讓彼此間再喜悅一些。

    “媽，弟弟很聰明呢。”桑寧著庭院裏和周延開玩“石頭剪刀布”的世安，每次都是他贏。

    安清蕖咧笑了，抬起手背抹掉臉上的淚，剛要說話眼淚又滾下來，捂著臉努力平複自己的緒，爾後說：“你弟弟打小就聰明，雖然是個聾啞人，我教他的字，教一遍他都能記住，從沒練過書法，字寫得和遠濤一樣好看。”

    主提到了桑遠濤，又再次打量桑寧：“我的兒長大了，你爸爸要是活著，看到你出落這樣，還不知道怎麽高興呢。”

    說到曾經的人，難過到凝噎不止，桑寧抱住，一下下的脊背，安：“媽，你當年一聲不響地離開肯定是有苦衷的，你是不是怕連累我和才走的？”

    安清蕖渾一僵，再次凝視桑寧：“兒，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所以才來這找我？”

    桑寧點了點頭。

    安清蕖眼神擔憂，甚至時隔十年還十分恐懼，猶豫著生怕重啟當年的記憶後將兒拖萬丈深淵。

    “兒，”拉著桑寧在門檻外的木頭長凳坐下，西北的夜晚空曠浩瀚，風也糙狂野，著和世安玩抓石子遊戲的周延開，問：“他是你丈夫？”

    看見桑寧手指上的婚戒，知道結婚了。

    但是男人手上沒帶。

    桑寧隻覺得現在離真相越來越近，對陸雲辭的越來越複雜糾結。

    “我結婚了，但丈夫不是他。”

    安清蕖聽出的苦和矛盾，沒有細問到底跟周延開是什麽關係，嗚咽了兩聲，說：“這十年，你也很不容易吧。”

    不問還好，一問桑寧紅了眼眶。

    安清蕖以為了天大的委屈，心疼地跟什麽似的。

    桑寧報喜不報憂，沒說在走後就生病的事，隻是說被有錢人收養了，過得還不錯，就是想爸爸想媽媽。

    “被誰收養了？”

    桑寧猶豫了下，盯著安清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陸氏集團陸兆明的夫人秦淑雲。”

    安清蕖眼神倏地慌，語氣暴躁：“竟然收養你！”

    急忙拉著桑寧的手：“對你好不好？有沒有待你？有沒有欺負你？”

    桑寧原本忐忑的心猛然沉水底。

    之前的猜測似乎真了。

    直接問：“媽，爸爸的死是不是和陸家有關？”

    安清蕖臉灰白，角囁喏了兩下，眼淚又湧了出來，眼睛通紅神憤怒。

    “你爸爸是個好人，本不會行HH，也不會害人，他堅毅勇敢也不會自殺，是別人設計的陷阱……”

    安清蕖很激，斷斷續續的哭斷斷續續的說。

    桑寧擰著眉仔細聽著，最後梳理出重點。

    當年桑遠濤並沒行賄賄，是被人陷害的，那落馬G員行H名單上平白無故的多了桑遠濤的名字，桑遠濤公司被查，他不知道怎麽了突然變得癲狂去了頂樓要跳樓。

    安清蕖帶著十歲的上去阻止，但那會兒的桑遠濤似乎誰都不認識，陷了夢幻狀態還是跳了下去。

    桑遠濤離世後的第二天，安清蕖去他辦公室找他的手機，發現了秦淑雲的司機鬼鬼祟祟在辦公室翻什麽，安清蕖當時害怕極了把自己藏起來，聽司機跟秦淑雲匯報工作，說沒找到，秦淑雲代司機對安清蕖下手。

    司機走了，安清蕖嚇得暈倒，醒來發現自己懷孕了。

    為了保護自己和肚子裏的孩子，不得已離開。

    走之前叮囑老太太保護好桑寧，至於其他的也不敢多說，怕給老太太和桑寧招來禍端。

    桑遠濤有個小匣子，平時喜歡放些重要優盤或者存卡。

    安清蕖離開前，將桑家還能變賣的財產變賣了，把錢和小匣子給桑遠濤的司機牛奔。

    讓他帶著東西離開申城，以後有機會去找他並且拿回東西。

    相信那個匣子裏的東西，一定能證明桑遠濤的清白。

    安清蕖離開申城照樣有人追，想殺人滅口。

    隻好逃到荒無人煙的大西北，任誰都想不到曾經赫赫有名的芭蕾舞首席演員，會躲在這麽荒涼的地方。

    逃到這裏，舉目無親，家人不敢聯係，之前的朋友也不敢聯係，為了養活自己，在小餐館打工，在屠宰場打工，在農場打工。

    了很多欺淩，後來遇到了放牧人桑正。

    因為跟桑遠濤一個姓，對這個人格外有好，恰好桑正也沒家，煢煢孑立的人想找個人組一個家，就收留了，兩人拜了堂。

    因為大著肚子嫁給桑正，牧區很多人對他們指指點點，桑正不想他們娘倆委屈，帶著他們遷徙到了這個村子。

    桑寧從的敘述裏，聽出這十年的艱辛。

    原本好好的家，好好的人，因為秦淑雲毀了。

    好恨。

    “媽媽，那你知道牛奔去哪了嗎？”想找到牛奔拿回小匣子，讓秦淑雲坐牢，到應有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