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日在哪?”
“自然是在外面灑掃。”
“撒謊,那天皇祖母昏迷的時候,所有的宮都在殿外侯著,那會正下雨,你怎麼會在外面灑掃?”
秋臉一白。
“奴婢說錯了,奴婢的確在殿外候著。”
“那可有人看到你?”
“看到……奴婢……”
秋哆嗦了一下說不出話。
那天本就奉命躲在屋子里,在太后要坐回榻上的時候,從后推了一把,自然是不知道外面的況,也不知道宮們那會都奉命守在殿外。
這幅吞吞吐吐的樣子頓時讓眾人疑心,眼看秋驚慌失措,皇后生怕說出什麼不該說的,頓時開口。
“便是不管屋有無人,母后如何昏倒,太子妃熬的湯藥有問題也是事實,這麼快便不認了嗎……”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熬錯了藥的,可一直不是太子妃,而是您!”
一句話落,太醫令從門外走了進來,與謝瑤不著痕跡地對視一眼,躬朝洐帝行禮。
一言在屋掀起萬重浪,頓時太醫面面相覷。
“你倒是說說,如何是皇后熬錯了藥?”
“回皇上,臣那天晚上在宮嘗了藥便覺得不對勁,按理說太子妃的藥是臣看著煎出來的,方子也并無問題,如何熬出來便了一味?
于是臣回去便著人找到了娘娘的方子,與之對比之后,發現了不對勁。”
太醫令將手中的兩個盒子打開,一份是謝瑤熬出的藥渣,一份是皇后的。
“你說是本宮熬錯便是本宮熬錯了?你從哪找來的這藥,想污蔑到本宮頭上?”
“自然是您的藥方。”
太醫令看了一眼,抖出來一張方子。
“這是娘娘親筆所寫,不會不認吧?”
皇后臉一白。
那天為了讓謝瑤確信,是親自謄寫了一張方子遞過去的,此時兩張藥方放在一起,都是親筆所書,自然不能不認。
“您的藥方上,還有您親信太醫的筆墨,這筆墨寫的是為太后娘娘增神氣那味藥的劑量。
您在藥中多放了足足兩倍的劑量為太后娘娘增神氣,太后娘娘久病虛,一朝吃了這藥,自然覺得上躁意難安,起了意想下地走走,所以太子妃所言并不假,的確是應太后娘娘的意思辦事。”
“你胡說!”
“是不是胡說,娘娘敢讓太醫院所有太醫都看過嗎?而不是只讓你的親信太醫看這藥渣,污蔑太子妃。”
洐帝一言不發地擺手,幾位太醫一同上前看了那藥。
“娘娘虛不敢過度增神氣,太子妃熬的藥,是按著正常的劑量,那藥熬便幾近于無,所以當時幾位太醫都覺得是了一味。
又加之皇后娘娘和的親信太醫先為主,引著諸位太醫都覺得是太子妃放了藥,自然也忽略了這劑量,不是太后娘娘應當用的。”
太醫令一段話沒說完,皇后眼前一黑。
明明故意松了手,讓太后把藥碗打翻,一切都消失匿跡了,怎麼會!怎麼會!
幾位太醫一同看過,俱是認可了太醫令的話。
“把那兩個太醫給朕提上來,審!”
洐帝一聲令下,立馬有林軍往太醫院去了。
“熬了一味藥是無稽之談,太子妃盡心盡力,反倒是一直孝順恭謹的皇后娘娘熬錯了藥,是不小心熬錯了劑量,還是說……”
太醫令言又止。
人人目落在皇后蒼白的臉上,對此事已信了八分。
“煎藥的事水落石出,且不說皇后娘娘居心何安,兒臣當日的確是被人出去回稟事,父皇說太廟前的事傳回來尚且需要半個時辰,那又是誰敢假傳圣意呢?”
謝瑤俯跪了下去。
“兒臣不敢欺瞞父皇一句,但請父皇明查,皇祖母若真因為吃多了藥而神勁好,為何又會自己摔在地上?還是說屋的確有人等著推了皇祖母栽贓兒臣?”
洐帝眼神晦暗不明。
“將這宮帶下去……”
“杖斃!
皇上,這樣的人,必須杖斃!”
皇后尖聲搶在前面開口。
秋剛要開口,便被皇后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心中一涼,死死地閉上眼想要咬舌自盡。
“皇上!”
太醫令正巧在邊,反應極快地扣住了的下頜。
“想死可沒那麼容易,給朕帶下去,用重刑!”
一聲令下,皇后眼前陣陣發昏。
“你們,給朕留在這,好好給太后看診!”
洐帝坐在主位,皇后臉上盡失。
謝瑤與太醫令對視一眼,心中漸漸落定。
昨晚來的時候,便察覺到了太后屋的熏香和秋上的一樣,猜到太后連日不醒必定有皇后的手筆,便用到了顧長澤的玉佩傳信給太醫令和顧長澤。
謝瑤猜到了熏香的用,又知道了皇后的謀算,便想著將計就計,先將秋拖下水。
今晚出來,顧長澤的侍衛跟在后打暈了秋,又帶回來了讓安定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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