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出去走走。”
顧長澤皺眉。
“你呆在孤邊。”
謝瑤剛要說話,便被屋沖天的酒氣熏得咳嗽了幾聲,顧長澤要勸留下的話止住,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轉了話道。
“轉轉也好,孤讓江臻直接送你回東宮。”
“宴席未散……”
“無妨,孤向父皇回稟說你子不適。”
“不必讓江臻送了,我自己帶著青玉回吧,讓他留在這。”
謝瑤轉頭起出了殿。
顧長澤蹙眉看向江臻。
“跟著太子妃,務必把送到東宮。”
“那您……”
“不必擔憂孤。”
顧長澤看著在臺上說笑的洐帝,目中閃過暗。
謝瑤出了殿,順著往東宮走,越過涼亭,卻看到了獨自在外醒酒的蕭琝。
“子行哥?”
“阿瑤。”
蕭琝看見,主走了過來。
兩人寒暄了幾句,謝瑤又想起在紫宸殿外看到的那一幕,略一猶豫開口。
“子行哥,今日我過來的時候,看到你妹妹與五皇子一道走著。”
不喜歡蕭楹薇,但到底是蕭琝的妹妹,謝瑤也提醒了兩句。
“到底云英未嫁,與五皇子走得這般近,只怕會影響名聲。”
蕭琝笑了一聲。
“這丫頭胡鬧,我這做兄長的也管不住。”
謝瑤皺眉。
“五皇子府中有妻,最后若影響了的名聲,只怕……那位置也委屈。”
蕭琝垂下頭,看著的目意味不明。
“阿瑤也知道那剩下的位置攀不上,放心吧,我自然也知道。”
五皇子自然是不夠格讓他們蕭府去攀的,左不過是他手中的棋子,他腳下的刀罷了。
蕭琝漫不經心地看著謝瑤離開的方向,挲著手指。
“告訴二小姐,今日,必須想辦法讓五皇子留下。”
*
謝瑤往前走了沒兩步,上了氣吁吁跟上來的江臻。
“殿下讓奴才送您回去。”
“不必送了,就幾步路的距離。”
然而江臻垂著頭不說話,堅持把送回了東宮。
謝瑤便再沒回殿。
戌時三刻,謝瑤沐浴罷等在屋子里,卻久久沒等到顧長澤回來。
困得眼皮都睜不開,屋的紅燭也換了好幾盞,算著時辰早就到了散宴的時候,謝瑤心中奇怪。
“你去外面瞧一瞧……”
“太子妃,不好了!”
一個小太監急匆匆從外面躥進來,火急火燎地開口。
“乾清宮走水了!”
謝瑤連忙站起,上的瞌睡全沒了。
“怎麼回事?”
夜正涼,火沖天。
偌大的皇宮四下慌,到都是宮太監們拎著冷水往上面滅火,一片沸騰吵嚷,洐帝穿著寢,臉上全是灰燼,紅滿面的酒意已全醒了。
“快找人滅火,廢!”
他抬腳踹在了太監心口,哆嗦著看著火沖天的乾清宮,心中充斥著前所未有的后怕。
這幾日有那高人陪伴在側,洐帝覺得自己的神勁比之前好了許多,人到了中年便尤其忌諱生死,他才在這位置坐了十多年,自然舍不得死。
眼看到了他的四十五大壽,臣子們紛紛恭維說他氣好又強,洐帝高興之下多喝了幾杯,早早回來歇息,卻沒想到才一睡下,屋就濃煙滾滾,他因為醉意睡得沉,若不是被人救出來,只怕……還不知道能不能從這麼大火里活著出來。
父皇和皇祖父都死得早,可他才找到了高人,他要長命百歲,他才不能死在這大火里!
洐帝看著越燒越旺的火,心中后怕的同時更惱怒。
“林軍呢?都是干什麼吃的,朕養了你們一群廢,竟然讓刺客夜乾清宮差點謀害朕!”
林軍統領連忙跑了過來跪下。
“皇上恕罪,臣已著人去追……噗嗤……”
他一句話沒說完,洐帝了他的佩劍捅進了他心口。
鮮飛濺,臣卿們齊齊心中一凜,連忙跪地。
“皇上息怒!”
“此等廢朕絕不容,再有下回誰敢如此疏忽,朕要你們九族的命!”
洐帝大怒。
“調所有林軍,給朕把整個皇宮都盤查一遍,朕要看看這刺客是有通天的膽子,竟然敢謀害朕!”
林軍統領死不瞑目地倒了下去,臣子們心中一邊后怕洐帝的暴,一邊又連聲道。
“皇上息怒!”
“父皇息怒,兒臣已命人封鎖了整個皇宮,連著城門也鎖了,已調了剩下的守衛都來滅火,您小心著子,別著涼了。”
溫潤擔憂的聲音響在耳側,洐帝猩紅著眼回頭看到了顧長澤。
蠕了一下。
今日出事的時候,誰也沒想到第一個發現他還在殿的是顧長澤,他焦急地喊了侍衛把他背出來,又吩咐人太醫來照顧他的子,有功在此,讓洐帝此時縱然滿腔怒火,也不能對著他發泄。
但他聲音也沒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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