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別殺我

戰北寒道：“你怎麼確定？”

“不信就過去看看好了，如果俘虜是男人，那些土匪絕對不會這麼放心，連一個守衛都不留。”蕭令月冷笑說道，大步朝那些屋子走過去。

記得那個傷的中年廚娘被送進了哪間屋子，因此直奔目標而去。

戰北寒也跟了上來。

蕭令月走到屋門前，手一推，屋門應聲而開。

里面漆黑一片，安靜得死寂，空間狹隘又仄，幾乎像是一座墳墓。

蕭令月拿出隨的火折子，吹了吹，火苗亮了起來。

謹慎的走進去，借著微弱的火一看。

狹小的屋子里空空，只有角落里一堆已經發霉的稻草，還有蟑螂和小蟲子在里面爬來爬去。

草堆上躺著一個人影，正是那名中年廚娘，睜著眼睛直勾勾的著上方，明明醒著，卻無聲無息，就像一不肯瞑目的尸。

蕭令月示意戰北寒留在門口，舉著火折子走進去，蹲下，輕聲問道：“你還好吧？”

人一也不。

“你別害怕，我不是壞人。”蕭令月本來想說，我是來救你的。

但話到邊，看見人麻木呆滯的樣子，幾乎和死人沒兩樣了。救或者不救，或許對也不重要了。

蕭令月便換了種說法：“我們是朝廷派來調查況的人，朝廷已經準備鏟除這個土匪窩，你是被他們抓上來的百姓嗎？能不能跟我們說說，這土匪寨里

的況？”

果然，提到朝廷兩個字。

這個麻木又呆滯的人忽然抖了一下，眼珠轉起來，看向。

“那些土匪喝酒的時候，我在屋頂上看到了，他們說要去洗劫附近的村莊，你聽到這話打翻了酒壺，因為你害怕他們真的去那個村莊是嗎？”

蕭令月觀察著的表，試探道：“你是那個村莊里的人？還是有親人在那邊？”

中年人嘶啞的開口：“你……你真的是朝廷的人嗎？”

“我是！”蕭令月立刻說道。

“你是騙我的吧？”中年人喃喃道：“朝廷本不管這邊了……土匪殺了那麼多人，朝廷都不管，你是騙我的吧？”

眼看眼底微弱的神采就要徹底熄滅，蕭令月扭頭對戰北寒道：“把令牌給我！”

男人劍眉微蹙，扯下腰間的令牌，丟給。

蕭令月一把接住，在人眼前晃了晃：“這是府的令牌，你看得見嗎？”

抓起人的手，握在令牌上：“看清楚了，上面刻著印，這應該能證明我的份吧？”

其實戰北寒上的并不是府的令牌。

而是翊王府的令牌。

真要算起來，這比什麼府令牌都管用，而且沒人敢偽造。

但是，蕭令月也不確定這個人認不認字，可能都不知道翊王府是什麼，直接說是府令牌，可能更容易相信一點。

人抖著手了，確實不認識令牌上的“翊”字，但是卻認得，這確

實是府造的令牌。

在土匪寨里見過一次，被那些畜生當戰利品掛在上……

微弱的火下，令牌折出耀眼的金，一下子刺痛了人的眼睛。

滿是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不知從哪來的力氣猛地從稻草堆里坐起來，死死抓住蕭令月的手臂：“你真的是朝廷的人……朝廷真的來殺那些畜生了？真的嗎？”

人的手干瘦得可怕，幾乎只剩下骨頭，死死攥著蕭令月的手臂，手指幾乎要掐進的里。

蕭令月吃痛的悶哼一聲。

戰北寒大步過來，按住人的肩膀，冷喝道：“放手！”

“戰北寒！”蕭令月驚了一跳，“你別嚇……”

可惜已經晚了。

人被得尖一聲，猛地往后去，整個人蜷一團，驚恐的抱著頭：“別殺我！別殺我！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像是瘋癲了一樣。

令牌掉在了稻草堆里。

戰北寒愣住。

蕭令月拍拍腦門，嘆了口氣，手將他往后推：“現在緒不穩定，你站在一邊別說話，我來問行嗎？”

“你確定這個樣子，還能問話？”戰北寒皺眉說道。

“能，還沒瘋。”蕭令月看得出來。

中年人只是被折磨久了，神志有些不太清醒，而且有強烈的應激反應，本不起驚嚇。

雖然還沒瘋，但是也不遠了。

不知道到底經歷了些什麼。

戰北寒將信將疑。

蕭令月也不管他，重新走到人面

前，蹲下，輕聲安道：“沒事了，沒有人要殺你，冷靜一點！”試探著出手，按住人哆嗦發抖的肩膀。

人抖的抬頭看著，眼淚掛在枯槁紅腫的臉頰上。

“真的沒事了，我們不會傷害你，只是想問你一些事。”蕭令月看著的眼睛，又撿起那塊令牌，放在手上。

“朝廷沒有不管你們，派我們來，就是想救你們。冷靜一點，好好跟我說話，我才知道怎麼幫你。。”

在戰北寒奇異的目注視下，驚恐不安的人竟然真的慢慢冷靜下來。

直勾勾的著蕭令月的眼睛，啞聲問道：“……你想問什麼？”

“你是被擄上山的百姓嗎？來這個土匪寨多久了？”蕭令月輕聲問道。

“我是水頭村的人，被抓上山……有三年了。”

居然有這麼久了？

蕭令月微微蹙眉，不過時間越長，所知道的事也會越多。

“這三年里面，像你這樣被擄上山的人有多？“

人搖搖頭：“太多了，我數不清……”

蕭令月：“那些人還活著嗎？還在山寨里嗎？”

“有些死了，有些消失了，還有一些不知道去哪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在不在。”

幾個問題回答下來，人的神狀態明顯平穩了很多，眼神也漸漸清明了。

不等蕭令月問，便主說道：“我是跟村子里的人一起被抓上山的，我們村子挨著虎狼山不遠，被那些畜生洗劫了……”

“村

里的老人都被殺了，其他人都被抓了起來，姑娘和媳婦家就跟我一樣，被關到這個院子里，男人和小孩被帶走了，我再也沒有見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