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生不如死

人咬，眼淚流下來，

“我的公婆都死在那些畜生手里，我丈夫，還有我兩個兒子都被帶走了……那些土匪嫌我年紀大，本來想殺了我，但是聽說我是廚娘，就讓我留下來給他們做飯，所以，我才活到現在。”

“那你有沒有試著尋找過你丈夫和你孩子？”蕭令月輕聲問道。

“沒有……”人麻木地說道，“但是有人找過，我同村的一個年輕媳婦，被關進來的時候一心想跑出去，去找男人。”

“但是沒跑掉，當天就被抓住了。”

“那些土匪當著我們的面，很多人一起把給……沒過多久，那個媳婦就瘋了！”

蕭令月臉微變。

人看到咬牙關，反而笑了。

枯瘦的臉龐笑起來有一種麻木的搐，就像是強行扯出來的弧度，僵死板，比哭還難看百倍：“是不是很可怕？那些畜生……比厲鬼還可怕！”

“我們同村的姑娘家，當場就被嚇瘋了兩個，可是瘋了也沒用啊……們還是會被糟蹋，被折磨得不人不鬼，就算最后死了，還要被狼和狗啃咬，連一全尸都沒有。”

“所以，我不敢去找我丈夫和孩子，也不敢知道他們的下落。”

蕭令月低聲問道：“你們有人逃跑過嗎？”

“有啊，怎麼沒有？”人歪頭看著，似瘋癲，卻又有著怪異的清醒，“每個人都想跑，無時無刻都有人

想跑。”

“你進來的時候，看到院子里的稻草人了嗎？”

蕭令月心里咯噔一聲。

人吃吃的笑起來：“們就是逃跑的人啊！”

“每隔一段時間，稻草人就會換上新的……永遠也用不完！”

“那些逃跑的人啊……被抓住之后，土匪們就會用各種稀奇古怪的法子折磨們，你想都想不到他們用多種辦法折磨人。”

“我都見過……”

人說著說著，眼神又變得呆滯麻木起來，語調卻是詭異的平靜。

“我看到他們把姑娘丟進狼窩里，看著活生生被狼分尸，咬得一塊一塊的……被撕爛的時候，那個小姑娘還在哭著喊爹娘，最后被一頭狼咬住了嚨，腦袋滾了下來，眼睛都沒閉上。”

“我還看到，他們把人丟進熱水里，活活的燙了，煮一鍋粥，讓我們去喝……”

“別說了！”蕭令月實在聽不下去，擰著眉，臉發青。

人安靜下來，過了一會兒又說：“后來就沒人跑了。”

有人絕麻木，有人徹底發瘋。

有人鼓起勇氣選擇自盡。

但不管們怎麼選，最后都是死無全尸。

天天不應，地地不靈。

生不如死。

死不安息！

偌大的虎狼山，這些年來，已經不知道葬送了多冤魂。

凄厲的山風日復一日的刮，一日更比一日烈，怨氣沖天而起，滿山風聲猶如鬼哭。

人間變了煉獄。

蕭令月深吸一口氣，下滿心的不適和

翻騰的怒火，冷靜的問道：“你在山寨里這麼久，有沒有見過什麼奇怪的事？”

人不說話，仿佛聽不懂似的看著。

蕭令月又問道：“你見過那些土匪的頭目嗎？”

人道：“我見過……”

“他長什麼樣子？”蕭令月立刻問道，“住在哪里？”

“住在山頂上，我只見過一次……他長得像夜叉！”

人很小聲的說：“青面獠牙，眼睛比銅鈴還大，指甲是黑的，牙齒尖尖的掛著，走到哪里周圍都是鬼哭聲！”說得一臉認真。

蕭令月：“……”

戰北寒擰眉道：“人怎麼可能長這樣？”

蕭令月看著人呆滯的臉龐，嘆息道：“神志不清了，把恐懼投進了現實，土匪的首領對來說就像夜叉厲鬼一樣恐怖，所以，看到的首領就是想象中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瘋了？”戰北寒皺眉。

“瘋了一大半吧。”蕭令月無奈道，“在這種鬼地方熬了三年，又經歷過那些事……也只是個普通人，想不瘋都很難。”

人的承力是有限的，無論是還是心靈。

這個廚娘能熬到現在，還沒有徹底發瘋，連蕭令月都很佩服。

戰北寒沒話說了。

蕭令月轉頭看著他：“你父皇放任不管，虎狼山就如同煉獄一樣，害者除了發瘋別無選擇。”

“百姓苦，就是朝廷無能。”戰北寒平靜地說道，“父皇有責任，朝中上下，包括

本王，都有責任。”

他看了一眼略顯驚訝的蕭令月，冷聲道：“你不就是這麼想的？”

“我這麼想有錯嗎？”蕭令月沒好氣的道，“你們皇室中人，生來就萬民奉養，一一食都是民脂民膏，既然居高位，手掌重權，那就理應承擔起責任來！”

“百姓是北秦的百姓，你是北秦的親王，他們罪，難道不是你的責任？”

戰北寒冷哼一聲，卻沒反駁：“你倒是真敢說。”

蕭令月瞪著他。

“這種話，拿出去說。”男人冷冰冰的道，“本王能聽，不代表別人也愿意聽。”

這世上從來都是，權利的人多。

承擔責任的人。

人心如烈，可遠觀不可直視。

蕭令月的話不算是錯，卻不好聽，還有質疑皇室的嫌疑。

如果敢拿到外人面前狂言，朝中一大群的史員，口水沫子都能把給噴死。

蕭令月一愣，驚奇的看著他：“你是擔心我禍從口出嗎？”

自然不是這麼不謹慎的人。

要不是當著戰北寒的面，換太子或者其他任何人，都不會說出這番話。

因為知道戰北寒能聽得進去。

男人眸微冷：“本王只是不想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