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堰啟回老宅的時候換了服,乾乾淨淨一滴都沒留下。
他不是空手回的,順帶著一起帶回來的還有姜淼的禮服,之前姜淼做的那套中式禮服,老人家很盡心,知道懷孕了不想拖太久,肚子大了穿著效果不好,所以連著忙活好幾天,給趕製出來了。
原堰啟拿著禮服進房間的時候,姜淼披了張毯子坐在飄窗。
“禮服好了,我順道給你拿回來了,要不要試試?”原堰啟小心翼翼將禮服放下,然後走到姜淼跟前,他彎下腰,手撐著窗臺,俯下子在姜淼額頭上親了親。
姜淼抬眸看他,深深看他,然後搖了搖頭,“算了吧。”
原堰啟眼眸沉了沉,卻還是笑,“什麼算了?”
原堰啟的眼眸很深,姜淼看著他,有些膽寒,有種錯覺,但凡說出一個原堰啟不願意聽到的字眼,可能就不會好過。
“已經領了證,婚禮就不辦了吧?”姜淼說話的時候別開目,不敢直視原堰啟。
“是啊,得虧領了證,否則的話,你應該連結婚都不願意了吧?”原堰啟笑著,在邊坐下,然後將擁進懷裡,“我這禮服都給你拿來了,有些話還是想清楚再說。”
姜淼下意識躲開原堰啟的擁抱。
原堰啟卻直接將人按在懷裡親。
姜淼本不是他的對手,任由他親了好一會,直到原堰啟手上的力度鬆了,才掙開了一。
“我這幾天很累,你有事就去忙你的事,不用管我。”
姜淼直接起了,離開原堰啟的懷抱,回到了床上,拉上被子就躺了下去。
原堰啟還坐在窗臺上,沒有,深呼吸,好幾秒,才又笑了笑,“那你也不能天天這麼悶在房間裡,有時間可以出去走走。”
“這幾天還是要補補,我去給你拿湯上來”,原堰啟起了,走向門口。
他也不需要姜淼點頭或搖頭,直接就出去拿了。
不管怎麼樣,孩子沒了對還是有傷害的,還是要儘量補補。
很快,門再次被推開了,原堰啟端著湯進來了。
原堰啟走到床邊的時候,姜淼深吸一口氣還是坐了起來,現在的覺說不太上來,但是,確實有點怕原堰啟,那種怕無法形容。
姜淼很自覺,原堰啟坐到床邊的時候,就自己接了碗,然後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完了。
原堰啟將空碗收回,然後又一次將姜淼抱住,“我們……要不要出去走走,好久沒約會了。”
姜淼抬眸看他,拒絕的話到了邊,說不出來。
“晚上出去吃飯?或者我們出去看個電影?”原堰啟看著,還是滿心滿意的模樣。
姜淼皺了皺眉頭,垂眸好幾秒,才無力的又抬起,“原堰啟,我被綁架了,我孩子沒了,我現在回來,就想安安靜靜安安全全的待著,我沒辦法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的繼續陪著你你要的那種熱,你懂嗎?”
“安安靜靜的待著,最好我一天忙二十四小時別回來了?”
姜淼看著原堰啟,突然覺無奈,說話都費勁。
姜淼深吸了好大一口氣,然後抬手指向櫃的方向,“服。”
寧願妥協,因為發現妥協好像比跟原堰啟爭個對錯來得輕鬆和直接。
換了服,姜淼還是跟著原堰啟出門了,坐在駕駛座上昏昏沉沉,一路上都很沉默。
原堰啟開著車子,騰出一邊手牽姜淼的手。
姜淼沒掙開,任由他握著,然後昏昏沉沉閉上了眼睛。
原堰啟看,深深看,他們之間現在的問題,覺得出來,但是無力改變。
“姜淼,看個什麼電影?”原堰啟聲音很低。
姜淼沒睜眼,只是輕嗯了聲,然後沒什麼興趣的說了聲隨便。
“最近有沒有什麼好看的?”原堰啟倒是很耐心,低著聲音繼續問,現在他們之間,他如果不說話,他如果沒有話題,那姜淼就真的可以一直沉默當他不存在。
“沒注意,說了隨便,你做主就行。”
姜淼子了,更加近了座椅,此刻只覺冷颼颼的,真的對什麼都沒有任何興趣。
突然一個急剎,姜淼猛然睜開眼睛,然後臉艱難的轉頭看向原堰啟。
“對不起,不是故意”,原堰啟的神看上去很艱難,膛的起伏激烈,他覺湊過來擁抱姜淼,不住的跟道歉。
姜淼嚥了咽口水,一不敢,甚至不敢深想,原堰啟是真的不小心,還是因為之前敷衍的態度惹怒了原堰啟,有些事,越想只會越害怕。
好一會兒,姜淼才強撐著抬手了原堰啟的後腦,笑了笑,“沒事,不趕時間,開慢點。”
車子再一次啟的時候,姜淼都不敢閉眼了。
心裡很難,很痛苦,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但是這一次回到原堰啟邊,覺到了深深的恐懼和抑。
“回家吧”,原堰啟掉了頭,又將車子開了回去。
原堰啟拿了電腦,摟著姜淼,還是很固執的選了個電影,兩個人靠著一起看。
姜淼看到一半昏昏睡的時候,原堰啟的電話響起了。
原堰啟倒也沒有避著姜淼,或者這是一個不需要避開的電話。
“程放,好,我知道了,不去了,你幫我備份禮就行了。”
電話是程放打來的,餘漫和馬弦鳴要訂婚了,迫於力和兩家臉面,那樣的影片都流出去了,不結婚很難收場,所以決定先把婚訂了,堵住所有人的口先。
沒法做朋友了,馬弦鳴畢竟幫過宋辰,雖然最後還是馬弦鳴幫的他,但有些事,破碎了就是破碎了,正如有些事彌補不了就不必去彌補。
這一次餘漫犧牲自己的名聲幫他,他還不了,乾脆也就不必還了。
畢竟,原堰啟所的傷害,姜淼所的傷害,誰又能還呢。
這世界就這樣了,誰也救不了誰,都只能自己消化。
“困了就睡,沒事的”,將電話放下之後,原堰啟親了親姜淼,語氣很溫,有那麼一瞬間的錯覺,好像他們還是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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