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人知道了？”醫生有些詫異，如果沒記錯，原堰啟之前應該很介意讓他人知道這一切的，讓他人知道，有好也有壞，醫生也考慮過這個問題的，但最終，所有的一切還是需要以原堰啟自己的意願為先。

“算是我的一個師姐，界口碑還不錯，你要是想過去看看，我可以……”

“你對自己這麼沒有自信嗎？”原堰啟突然失笑。

醫生有些詫異，然後又很快笑了笑，“我是怕你沒信心。”

“我回去跟我人住了”，原堰啟笑，說這話的時候將目向了窗外。

氣氛很微妙，讓人放鬆，有一搭沒一搭，醫生也沒有特別在意他，伴隨著打字聲，原堰啟的緒相當穩定，他還是很喜歡這位醫生的，畢竟從來沒有把他當一個不正常的病人。

“哦，沒鬧矛盾了？那你想讓參與進來嗎？”像是在聊家常，問得輕描淡寫。

“有些糾結，我今天……”原堰啟開口，又頓了頓，看向，“今天我生理上的母親跟我說，當年我父親並沒有告訴，以至於到現在很多事都還後悔和憾。”

醫生的手頓了頓，又很快繼續打字，今天原堰啟說得很多，有傾訴的慾，而且他所說的這些東西都是藏得很深的東西。

“前幾天跟我提離婚，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我了？”原堰啟將目又收回，繼續看窗外，“但是曾經，應該很我。”

“所以有些東西要變或者不變，跟你自己本這個況沒有太大關係的，你可以放鬆。”

原堰啟輕嗯了聲，又突然陷深深的沉默裡。

好一會兒，原堰啟突然起了，醫生看向他，他抬手點了點自己的手錶，“到點了，我得去接了。”

醫生點了點頭，笑了笑，在原堰啟抬腳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又開了口，“原先生，你放心，我能幫你，你可以相信我。”

“好”，原堰啟點頭，拉門離開的時候笑了笑。

誰也沒辦法跟誰保證什麼，但是原堰啟，他自己的意識很強烈，想要更好的意願也很強烈。

只要他自己不放棄，這個世界本不會放棄他。

原堰啟早早在公司樓下等著，姜淼出來的時候，原堰啟一眼就能看見。

姜淼今天似乎還是不太開心，早上的不愉快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延續到了現在，但是看到原堰啟的車子時，還是很識趣的朝他的方向而來，而且二話不說就上了車。

原堰啟湊過去給系安全帶，順帶著親了一下的頭髮，笑著開口，“今天過得好嗎？”

姜淼垂眸，似乎點了點頭，又似乎並沒有，只是轉頭去看原堰啟，反問他，“你呢？你今天過得好嗎？”

原堰啟怔了半秒，很快笑著點了點頭，他沒想到姜淼會這麼問他，也許姜淼就是隨口一問，但心虛的人總會因為撒了謊，而覺得心驚膽戰。

“其實你沒必要每天都來接我”，姜淼看他。

原堰啟皺眉，想說什麼又放棄，只是自顧啟了車子，他現在不清楚姜淼到底什麼心。

回去的路上，很沉默，原堰啟還是想要去牽姜淼的手，姜淼沒拒絕。

車子快到老宅的時候，姜淼才又開了口，看著原堰啟開車的側臉，“你今天，去哪了？”

“什麼？”原堰啟轉頭看姜淼。

“程放說你今天沒有去公司”，姜淼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不是現在才知道原堰啟在騙，今天早上那個電話響起的時候，姜淼就知道，原堰啟整個早上都是謊言。

倒不是真的要去計較原堰啟做了什麼，只要不是對不起的事，私人空間姜淼是願意給足的，只是不明白，原堰啟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說謊了慣。

“去了醫院看了那個合作伙伴”，原堰啟開口，看了一眼姜淼的眼睛，心有一波，如果姜淼問，繼續問，他可能就會順著說些什麼出來。

但是姜淼沒有，姜淼只是無關痛的輕嗯了聲，然後就收回了目。

車子裡又陷了沉默裡。

“姜淼”，原堰啟突然開口，姜淼轉頭目對上的時候，原堰啟的那份嚴肅又收斂起來了幾分，他笑了笑，“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不用擔心，你問我什麼，我都會說的。”

姜淼看他，深深看著他，點了點頭，勉強一笑，沒再說什麼。

很快到了家，兩個人之間好像並沒有什麼不愉快，但又實在沒有多親近。

這一夜姜淼睡得格外的早，原堰啟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已經躺在床上了。

原堰啟看著姜淼的臉，輕嘆了口氣。

他們之間不知道到底怎麼了，很空，轟轟烈烈已然退親不見了，留下來的就是空，無法言說的空檔，哪怕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總還是隔著些什麼。

原堰啟又不想今天醫生說的話，他們之間變不變跟他自己的病有關係嗎？

原堰啟躺下，側頭看著姜淼，抬手了的臉，低聲開口，“你真的還我嗎？”

姜淼突然睜開眼睛，轉頭對上原堰啟的目。

“你，還是你，但，不知道為什麼，覺變了”，姜淼看他，倒是回答得誠實，也不管這樣的回答會不會讓原堰啟不開心，這就是最真實的罷了。

“你上次說離婚，是真實的想法嗎？”原堰啟難得，沒有生氣，說話的時候還過的頭髮。

“那一刻是真實的”，姜淼抬眸，卻又不太敢看原堰啟的眼睛。

“我希你能繼續我，如果你真的不我，也可以告訴我，但是我不希你離開我。”

原堰啟這話說出來，自相矛盾，更像是一種後退，退一點再一點，最後只捍衛最後一。

“那你……還有沒有什麼騙我的？”姜淼看著他的眼睛問他。

原堰啟沉默兩秒，開口道，“其實我知道，你之前找的那個專家是個心理醫生，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