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淼下車的時候,原堰啟也跟著下了車,姜淼看著原堰啟瀟灑甩上車門的影,還是下意識的多看了兩眼。
原堰啟抬眸看,目對上,姜淼又很自覺地將眼神收回,垂下眸子趕過馬路。
沒走出去幾步,突然覺手腕傳來溫熱的,原堰啟握住了的手腕,將往後拉了拉,“過馬路看路。”
原堰啟的語氣微妙,有那麼一的無奈和語重心長。
在這一刻,姜淼倒是想起來了,舅舅啊,他不會現在是扮演回了舅舅的角吧。
但很多事,走錯一步,是回不了頭的,本不存在這條路走不通,這種關係行不通,就退回另一條路,另一種關係裡。
姜淼竟一時說不上來,是剛才面前飛馳而過的車更讓驚心,還是此刻原堰啟握著手腕的讓更張。
能清晰覺到自己的脈搏在原堰啟的手心裡跳,不知道原堰啟是否也發現了。
握上了就沒放開,原堰啟就著握手腕的姿勢帶著安全的過了馬路。
過了馬路,原堰啟才將放開,若無其事。
姜淼心臟跳了跳,抬眸看原堰啟,此刻的說不上來是什麼。
儘管已經知道原堰啟曾經很艱難過,很痛苦過,甚至很狼狽過,但就是無法把現在的原堰啟跟病歷本上的那個原堰啟聯絡起來。
現在的原堰啟很乾淨卻高傲,帶著曾經不染世俗的意氣風發。
越是如此,姜淼心裡越是糾結和疑,原堰啟這大半年到底經歷了什麼,他是怎麼過來的。
這條街上倒是真的有很多店子還在營業。
原堰啟帶著姜淼進了一家,兩個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選單很快上來,姜淼手裡拿著選單在翻,餘卻不自覺飄向對面的原堰啟,還是開了口,“你要吃點什麼嗎?”
原堰啟微微癟,看了一眼手錶,搖了搖頭,“這個點,我不吃東西了。”
姜淼點頭,給自己隨便點了份吃的,然後氣氛突然又陷了莫名的沉默裡。
姜淼將目向窗外,看著窗外的霓虹閃爍,老實說,到了現在還有一種很不真實的覺,不太相信原堰啟突然就這麼又出現了。
此刻,坐在對面的原堰啟,讓突然有一種覺,覺得他們兩個之前所走過的所有路,所發生過的所有事,全都不復存在。
他們深深過,又深深互相傷害過這件事彷彿只是一場夢而已。
點的東西很快就上來了,姜淼吃東西的時候,原堰啟很識趣且有分寸,他沒有看著姜淼,而是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機,時不時地回覆著資訊。
姜淼儘管在吃著東西,卻還是能覺到原堰啟打在手機螢幕上的忙碌。
“你很忙嗎?”姜淼還是忍不住問了這句話只是,只是單純的問問罷了,並沒有多埋怨的意思,現在已經沒有立場去埋怨原堰啟什麼了。
這若是放在以前,可能還會撒個生個氣,抱怨原堰啟不重視。跟在一起的時候,還匆匆忙忙的非得回覆資訊。
原堰啟點了點頭,笑了笑,“有點兒,大半年沒工作了,積了很多事需要理。”
姜淼垂眸繼續吃東西,沒再問。
原堰啟的這話瞬間又將一切拉回了現實裡,是啊,原堰啟離開了大半年,而且是在跟自己相相殺,深深互相折磨之後離開的,所以他們之間真的發生過很多事,那並不是一場夢。
姜淼吃完東西的時候,原堰啟很適時的給遞來了一張紙巾。
姜淼接過的時候看了一眼原堰啟,眼前的他彷彿還是那個溫儒雅,周到的原堰啟。
吃飽之後,兩個人再一次的回到了車上,再次啟車子之後姜淼就沒再說過話了。
很快,車子就在老宅停下了,這個時間很晚了,姜淼解開安全帶下車的時候,原堰啟也跟著下車,但卻並沒有要跟進去的意思。
姜淼明明記得,原堰啟說的是,他也要回老宅。
姜淼停下腳步,回頭看原堰啟,原堰啟只是開啟了後備箱的車門,然後從裡面拿了個的袋子出來,他轉把東西遞給姜淼,“太晚了,我就不進去了,給老張,他喜歡的茶葉。”
“你……不進去?”姜淼接過,還是問。
但是現在進去確實好像尷尬,原堰啟不是沒地方住,沒必要回這裡,看張從深吧,這個點他也已經睡了,他進去的話,估計清醒著的就只有姜淼一個人了。
兩個已經在車上無聲了一路,難道進去繼續沉默?
“進去吧,我看著你進去”,原堰啟笑了笑,微微手,示意姜淼進去。
姜淼點頭,還是一步步往裡走了。
姜淼將茶葉放客廳,然後自己放輕腳步上了樓。
進了房間,走到窗邊,將窗簾拉開些許,能看到原堰啟的車子還在那裡。
原堰啟似乎抬眸朝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拉開車門上了車。
姜淼目送著車子消失於眼前。
真的從來沒想過,跟原堰啟再一次的相見會是這樣平靜到不現實的狀態,畢竟他們曾經激烈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姜淼一夜無眠,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有想,但還是不可控的失眠了。
姜淼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下樓,張從深已經看見自己的禮了。
“原堰啟送的”,姜淼下樓,趕跟張從深解釋,他應該已經知道原堰啟回來了。
“好茶,我拿去收收,你吃早餐。”
張從深心還不錯,姜淼癟了癟,然後坐到餐桌。
姜淼還是照常上班,原堰啟是回來了,但是已經與無關了。
只不過,下班的時候,姜淼還是開著車子繞了路,到原堰啟那房子那邊停留了陣。
姜淼加了一點班,到原堰啟樓下的時候,天已經差不多暗了。
不知道原堰啟在不在上面,又或者還在公司,畢竟他昨天說的,積了許多事需要理。
姜淼在樓下呆了一陣,剛準備啟車子離開,遠遠看到有車子駛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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