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憑什麽哄他
“啪”的一聲脆響,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沈晚瓷看似用力很深,實則本沒勁,從昨天回來到現在沒吃過東西,又燒了大半夜,就算是打人也跟撓差不多,薄荊舟甚至連臉都沒偏一下。
但扇人耳這種行為之所以讓人生氣,從來不是被打得有多疼,而是其帶來的辱有多深!
向來被人結討好的薄什麽時候被人扇過耳?
他重重瞇起眼眸,徑直將沈晚瓷從床上提溜起來,與四目相對:“膽子越來越大,都敢上手了?”
語調的起伏談不上多激烈,但每句話每個字,甚至每個音符都著怒意。
他模樣太兇,沈晚瓷甚至做好了被打回去的準備,想著隻要他手,就再還回去,然後帶著一傷去警察局告他家暴,強行起訴離婚。
可薄荊舟並沒有打回來,他隻是看著,如死亡凝視。
人大病初愈,一張掌大的小臉白得像紙,整個人懨懨的沒什麽神氣,但就是這樣一個他一手就能死的人,此刻卻一臉倨傲的看著他,完全不服。
明明是仰視,卻讓他看出一種居高臨下的輕蔑,那雙眼睛異常明亮,裏麵沒有半點悔意。
“薄荊舟,你可真是不要臉。”
薄荊舟冷笑,“你打了我,還反過來罵我不要臉,怎麽?要我把另一邊臉湊上來才是要臉?”
沈晚瓷瞪著他,“要臉的人,怎麽會背地裏做把他人談話私曝這樣狗的事?”
聞言,薄荊舟算是知道為什麽了。
他突然笑了,薄掀起一抹弧度,鬆開攥著的手。
沈晚瓷本就虛,薄荊舟的力道消失的一瞬,重新倒回床上。
男人站起來,卻突然一腳踹翻旁邊放著的垃圾桶——
“沈晚瓷,我給你半小時的時間想想怎麽哄好我,否則你就為這一掌付出代價。”
薄荊舟放完這句狠話,摔門而去,牆壁都被震得抖了一下。
直到房間徹底恢複安靜,沈晚瓷才長長籲出一口氣,覺自己像是在地獄裏走了一遭,被薄荊舟上那森的氣場得不過氣,出了一的冷汗。
至於薄荊舟那句讓哄他的話,沈晚瓷冷笑一聲,拋之腦後。
做錯事的人是他,憑什麽哄他?憑他比別人個腦子?
時間還早,覺自己好得差不多了,起床洗澡準備去展會。
現在快十一點,沒人打電話催,隻有黎白給發了條信息,詢問有沒有好一些。
半小時後,沈晚瓷剛到展會門口就看到站在那裏的沈璿……
相比起昨天,今天的打扮得更致了,穿著一件完全不合年紀的暖長,外麵搭了薄款的風。
昨天剛下過雨,氣溫又降了幾度,風吹來沈晚瓷都覺得冷,而穿著單薄的沈璿簡直像一朵迎風綻放的花。
當然,如果不抖的話,還是個不錯的花瓶。
“沈晚瓷……”
沈璿就站在口的玻璃門,沈晚瓷剛走近就湊了上來
沈晚瓷沒理,從包裏出臨時通行證準備刷卡進去。
沈璿卻一把拽住,“你呢,你聾了?”
以前在沈家的時候,對沈晚瓷頤指氣使慣了,雖然每次都討不到什麽好,但爸媽寵啊,一告狀沈晚瓷就會挨打。
後來家裏出事他們迅速去了國外,也斷了和沈晚瓷的聯係,所以在沈璿眼裏……沈晚瓷還是那個可以任意欺負的灰姑娘,而不是墊著腳尖都夠不到的薄太太。
沈晚瓷垂眸,看了眼被抓皺的袖,淡淡道:“那些豪門貴公子對潑婦可不興趣,就你這種一生氣就手的子,趁早打消嫁豪門的念頭吧。”
沈璿立刻鬆開手,做賊一樣左右看了看,然後又一副命令的語氣:“我定了餐廳,你現在就給聶煜城發信息,約他晚上吃飯。”
要不是實在沒辦法,也不可能拉下麵子來找沈晚瓷。
聶煜城剛回國沒多久,還沒有正式上任職位,也沒有進聶氏,網上查不到他的信息。
昨晚給父親打電話讓他搭線,但他們都是逃債去的國外,國的人脈早就沒了,眼下隻有沈晚瓷跟聶煜城是認識的……
沈晚瓷果斷決絕:“不可能。”
“你媽的你不想要了?”見沈晚瓷刷卡的手頓在半空,沈璿驕矜的揚了揚下頜:“隻要你把他約出來……”
“你做得了主嗎?”沈晚瓷不耐煩的打斷,“沈璿,別再讓我從你裏聽到跟我媽有關的字眼,否則我讓你這輩子都攀不上有錢人。”
豪門注重名聲,要毀一個人實在太容易了,都不需要費腦筋。
沈璿氣得不行,私心認定沈晚瓷就是不想把聶煜城介紹給自己,沈晚瓷肯定還喜歡聶煜城!
譏誚諷刺:“姐夫知道你私下對另一個男人這麽在意嗎?”
“他不知道,所以你趕去告訴他,現在有多遠滾多遠,別在我麵前礙眼。”
“你!”沈璿見油鹽不進,索耍起無賴:“不答應我,我就一直跟著你,爸已經知道這事了,你就等著他罵死你吧!”
沈晚瓷懶得理,徑直刷卡,反正沈璿沒買票進不去,買了票就是捐助人,自己也攔不住。
“嘀嘀——”刷卡上的紅燈閃了閃,“信息錯誤,請重新刷卡。”
沈晚瓷以為是自己作不當,又刷了一次,但還是一樣的結果。
沈璿見狀,雙手環,冷嘲熱諷:“哈,該不會是工作沒做好被人掃地出門了吧?工作期間玩忽職守,還與客人發生爭執,我要是……”
不等沈璿叨叨,沈晚瓷直接拿著通行卡去找保安,保安說了句‘稍等’就去打電話了。
幾分鍾後,保安折返回來,卻沒有將卡還給,而是說道:“抱歉,展館裏的負責人說您這兩天都不用來了。”
沈晚瓷蹙眉,不是展會的員工,不聽這個指令。
拿出手機,撥通工作室許老的電話。
電話一直於通話中,撥了好幾次都沒回應,在這不算漫長的時間裏,心裏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直到許老的電話重撥過來。
“許老,展會這邊我進不去了。”
“挽挽……”許老的聲音很疲憊很沙啞,是長時間說話導致的,“你這段時間辛苦了,先在家好好休息吧,工作室最近的活不多,正好給你放個假。”
沈晚瓷在京元上了一段時間的班,那個古墓還在挖掘階段,每天都有不破損的文被送過來,再加上這個行業的特殊,隻有缺人的,從沒有缺活的。
沒有再裝聾作啞,而是直接問道:“許老,是不是有人給你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