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顛公顛婆

    薄荊舟見了態度，已經不像剛才那般生氣了，急忙保證：“我會再聯係別的醫生，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治療方式，不會痛一輩子的。”

    沈晚瓷哪裏是不生氣了，隻是心裏想著事，有點心不在焉。如果真如他說的那般簡單，聶煜城也不會親自跑這一趟。

    “煜城，他這病如果一直拖著不治，以後會發展什麽樣？”

    聶煜城：“那你大概得找繩子把他栓著，不然出去了就找不到路回來，記憶力衰退，算不了賬，說話磕磕，走路還歪歪扭扭，總之老年癡呆的病人怎麽樣，他大概率就怎麽樣。”

    沈晚瓷：“……”

    薄荊舟皺眉：“你胡說八道什麽。”

    老年癡呆就是他四舍五，隨口敷衍他的，“晚晚，沒有那麽嚴重，你別聽他胡說。”

    聶煜城：“老年癡呆難道不是你跟我說的？怎麽就了我胡說了？”

    薄荊舟現在看他是一百個不順眼：“你怎麽還不走？”

    “你以為我樂意在這裏看你一張關公臉？”

    沈晚瓷拎起剛才隨手放到桌上的包：“既然你的頭不痛了，那我先回博館上班了。”

    說完也不等薄荊舟挽留，直接就走了。

    男人皺著眉看向聶煜城，他沒來之前，晚晚都要去休息間給他按了，結果他一來，別說是按了，說話都是匆匆忙忙的。

    聶煜城沉著臉：“醫生告訴我，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治療方案，你真就這麽否了?”

    薄荊舟點了支煙，重新坐回了辦公椅上，煙霧背後，他的神涼薄如水，“他跟你說了功率嗎？”

    聶煜城抿不說話，薄荊舟便知曉，他知道。

    “百分之四十，”他說出這話時，神意味不明，“可是煜城，我結婚了，如果接治療，不功便是死，如果不接治療，就算頭痛難忍，就算記憶錯，但至我活著。”

    聶煜城：“……”

    “這樣，你還要勸嗎？”

    ……

    電梯停在負一樓，聶煜城剛走出去，就看到站在那裏的沈晚瓷，看著這邊，渾上下都散發出一種名為等待的氣息。

    這一幕原本該是十分讓人高興的，但聶煜城知道，等在這裏的目的，十有八九是為了薄荊舟。

    “煜城……”

    沈晚瓷朝著他走過來，臉上帶著有些客氣的微笑，“方便把那個醫生的聯係方式給我嗎？”

    聶煜城拿出手機，將對方的電話發送給了：“為什麽不去問荊舟？”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在已經放手後，還突然問出了這個很容易讓人多想的問題，或許是因為不甘心，或許是退到了鄰家哥哥的位置，想知道過得好不好。

    沈晚瓷將電話保存下來：“我如果去問他，他大概率不會說，說不定還會阻撓我去找這個醫生了解況，他覺得我什麽都不知道，就會過得很快樂，可我又不是傻，怎麽可能連他痛都看不出來。

    相比知道，一無所知才是真正折磨人的，因為會控製不住的胡思想，如果知，便有了目標，會為了達所願不停的去努力。”

    聶煜城莞爾：“隻要你問，他會說的，他知道你想知道治療方案的容，所以借我的口告訴你，功率隻有百分之四十。”

    薄荊舟肯定猜到了沈晚瓷會在樓下等自己，但他沒有特意囑咐別將這事告訴晚瓷，便是默許了。

    沈晚瓷聞言，整個人都愣怔住了：“你說什麽？”

    聶煜城知道聽清了，便沒有再重複往傷口上撒鹽，他手拍了拍沈晚瓷的肩，“上去吧，我先走了。”

    他走後，沈晚瓷給那個醫生打了通電話，詢問了下薄荊舟的況，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那句‘隻有百分之四十的功率’時，還是沒控製住自己心裏猛的湧上來的悲傷。

    “那如果不治呢？除了頭痛和記憶力變差，還會有其他的影響嗎？”

    “薄總上的問題是沒辦法通過時間自愈的，不治隻會越拖越嚴重，這百分之四十的數據針對的是手，而不是他的心理問題。”

    沈晚瓷在樓下不知道呆了多久，直到薄荊舟下來尋，一開口就是委屈的控訴：“你不是要給我按嗎？我都在休息間睡了一覺了，還不見你上來。”

    “騙子，”的緒還在沮喪的狀態，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晚上正睡覺的時候你都能失眠，我不信你還能睡得了午覺。”

    薄荊舟湊到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麽，沈晚瓷瞪了他一眼，“你怎麽沒痿了。”

    說這話時，剛好有一隊保安在巡邏，聞言立刻齊刷刷的看向了，大概是沒想到他們一看就漂亮氣質有文化的總裁夫人，居然能說出這麽驚世駭俗的黃腔。

    沈晚瓷：“……”

    薄荊舟沒忍住，低笑出了聲。

    又重新回到了總裁辦，這次是被薄荊舟牽著手，一路招搖過市帶進去的。陳栩給煮了咖啡，又買了水果、點心，還不知去哪兒拿來了能解悶的書。

    沈晚瓷看著他忙碌，在他開口邀功前，幽幽的來了句：“這待遇，和我之前在這兒上班時，可真是天差地別的區別的。”

    陳栩的臉立刻苦了一團：“……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老惦記著前嫌了，我保證從今天起，隻要您來，我就把您當親祖宗來伺候。”

    沈晚瓷朝他勾了勾手，示意他湊近些。

    陳栩立刻轉頭去看薄總，見男人雖然沒阻止，但卻麵無表的盯著他。

    “……”

    他來回看了看兩人，頂著巨大的力，壯士扼腕似的僵著往沈晚瓷麵前湊了湊。

    一個活閻王，一個活祖宗，他可真服了這對顛公顛婆了。

    沈晚瓷低聲對他說了句什麽，陳栩點頭如搗蒜，然後飛快躥了出去。

    薄荊舟抿了抿：“你跟他說什麽了？”

    “讓他監視你，隨時跟我報備你的況，”沈晚瓷正在給薑二爺發信息，不辨真假的回應著他。

    問薑二爺：「爸，你有認識的，非常好的神科或者神經科的醫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