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3章 我是媽

    宋姨：“？？”

    聽聽，這是為丈夫能說出的話？看了眼床上幾乎要將整張臉都埋進枕頭裏的太太，又看了眼沙發上疊著、冷漠無的顧總，勸離婚的話在舌尖上滾了好幾圈，最後還是在心裏默念了幾十遍‘勸和不勸分’才下去了。

    床上，言棘低低囈語了一聲，大概是覺得冷，因為話音落下後就將本來一團的蜷得更了些。

    顧忱曄看著床上燒得臉頰嫣紅，陷在昏睡狀態中醒不過來的言棘，沒了那份張揚跋扈和唯我獨尊的氣場，脆弱得好似別人輕輕一手，就能被死一般。

    言棘什麽時候這麽狼狽可憐過了，然而就是這樣的，竟讓顧忱曄生出了幾分莫名的心。

    男人的結煩躁的滾了滾，又連著閉了好幾次眼睛，“去拿套太太的睡過來。”

    “好的，”宋姨拿完服，又去浴室裏打了盆溫水：“太太幹淨，不喜歡自己汗津津的，平時不洗澡不換服都不會上床，而且一也能幫助降溫。”

    顧忱曄極力克製住心頭的煩躁，冷笑：“那就別換了，就這麽躺著吧。”

    這一刻，他甚至想要摔門而去，管是死是活，但最終，他還是手將言棘上的被子掀開了，不耐煩的道：“起來，換服。”

    宋姨非常識趣的出去了。

    房間裏開著空調，溫度適宜，並不冷，但被子一掀開，言棘就冷得直打哆嗦，閉著眼睛胡的手，去不知道被顧忱曄扔去了哪裏的被子。

    “你要是不想燒個傻子，就起來把服換了。”

    言棘的眼睛還是閉著的，手上索的作沒停，對顧忱曄的話充耳不聞。

    “……”男人耐著子等了幾秒，見言棘還在不停的找被子，臉愈發沉淩厲：“言棘。”

    依舊沒有回應。

    顧忱曄重的息了幾下，最終還是忍著氣，彎腰去幫服，他沒耐心，再加上言棘不配合，幾番較量下來，隻聽見‘嗤啦’一聲，睡輕薄的布料被撕開了一道長長的裂口。

    人白皙的暴在他飄著火的眼眸裏，顧忱曄在上的手掌好像是摁在了一塊燒得正旺的炭火上，他被燙得下意識蜷了蜷手指，指腹過的皮，膩的……

    心裏驀的升起一滾燙的複雜，腔裏好像進去了一隻手，攪得他五髒六腑都在震，連鼻息都不穩了，很快，額頭上就滲出了一層細的汗。

    他幾下將言棘上的服剝了個幹淨，包括，人一直很抗拒，不停推攘著他，裏還在囈語著什麽。

    顧忱曄以為是在喊冷，居高臨下道：“冷也著。”

    他拉著言棘從床上坐起來，一隻手環著的腰，將人摁在懷裏，另一隻手拿起睡往上套。

    人枕在他的肩上，也直到這時，他才聽清口中一直喋喋不休念的是什麽：“疼，好疼。”

    這已經不是言棘第一次在睡夢中喊痛了，上次在他的辦公室，睡著後也是念叨著痛。

    顧忱曄手上作一頓，皺著眉問：“哪裏痛？”

    “……”沒回答，囈語也停了，好像是睡著了。

    “言棘，說話。”

    被晃得沒法睡覺，低喃了一聲：“哪裏都疼。”

    顧忱曄以為是剛才和錢薇爭執時，傷到了，嘲諷的哼了一聲：“當時不是厲害，現在嚷嚷著疼做什麽？”

    他頓了頓，語氣了幾分：“傷哪兒了？”

    言棘昏昏沉沉的，本沒聽清顧忱曄在說什麽，隻覺得這人喋喋不休好煩，很冷，又不到被子，便拚命的想要將蜷起來。

    也正是因為這個作，才讓顧忱曄看到了後背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已經發白，是很早前就留下的了。

    兩人從沒有過意迷，克製不住槍走火的時候，每次都是關著燈的，靠，很難發現這種平坦的疤痕。

    顧忱曄腦子裏又冒出周舒月那句，‘言棘小時候過得不太好’的話，他原本以為隻是條件艱苦了些，沒想到竟然還有待，隻是這傷……不太像是被打的。

    沒等他細想，門上就傳來了敲門聲，是宋姨領著醫生上來了。

    他沉著臉幫言棘把服套上，起去開門，見他臉不好，兩人隻跟他打了聲招呼，就眼觀鼻鼻關心的進了房間。

    十幾分鍾後，醫生從裏麵出來，看到站在走廊上煙的顧忱曄，嚇了一跳：“顧總。”

    “怎麽回事？”

    “就是冒發燒，我已經給太太打過退燒針了，估計等會兒溫度就降下來了。”

    顧忱曄：“我是問你，為什麽會冒發燒？”

    醫生：“……涼、積食、驚，都可能會引起發燒，太太這種況應該是著涼了。”

    “這一晚不是在家裏，就是在車上，也就上下樓的時候吹了幾分鍾冷風，這樣就涼了？”

    “也不僅是因為這幾分鍾，從有癥狀到發燒，中間會有一個過程，可能之前就冒了，隻是這會兒加重了。”

    “……”

    醫生：“我之前就跟太太說過，免疫力差，平時要多注意飲食和鍛煉，但太太似乎並不怎麽在意自己的。”

    “免疫力差？我一年付你幾百萬的工資，免疫力差你不知道給調？”顧忱曄滿腔的怒火終於順理章的找到了發泄口，隻是還沒等他開始發揮，手機就響了。

    是謝方則打來的：“顧總，會議要遲到了，您到哪兒了？”

    “……往後延半個小時。”

    “好的。”

    謝方則應完，立馬把電話掛了，多等一秒都是他這些年的書白做，這涼颼颼的語調，一聽就是在氣頭上。

    ……

    言棘的燒很快退了，人也清醒了不，隻不過還是沒什麽力氣，宋姨照顧吃完飯，剛恢複些，便要去上班。

    宋姨勸不住，隻好給顧忱曄打電話，手機開的免提，想讓他勸一勸，那頭默了幾秒：“我是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