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天虞聞言,渾一震。
其實從剛剛開始,他們就已經看出,徐千峰無論站位姿態,都似乎是在以那青年為主。
但他們實在無法想象,除卻真仙老祖,還有什麼人,能讓徐千峰如此對待。
尤其是鐘青乍一看平平無奇,嗯……倒也不能說平平無奇,起碼外表還算出眾,但這個層次的人,又有幾個是形象差的?
修為上竟然還只是個大帝的模樣,雖說可能存在藏的緣故,但不管從其氣質,還是大致觀其骨齡,都不像是年紀很大的樣子。
難道是上界的大人之子?
可就算如此,四大仙門同樣也有上界背景,作為仙門之主,徐千峰也不至于如此恭謹吧?
兩大仙門宗主疑之際,徐千峰已經再次出手。
這一擊,攜裹羽化天的無邊偉力,狠狠的撞擊在上清天口混沌星河之上!
撞的瞬間,沒有震耳聾的巨響,也沒有毀天滅地的波發。
但無形之間,似乎有某種恐怖無邊的氣息破碎,回在千萬里,所有生靈的心頭。
似乎這世界本,正在發出某種哀鳴。
下一刻,似乎是抑許久之后的宣泄,超出想象的恐怖巨響,似乎世界開辟的劇震,方才一齊發出來。
狂暴的余波仿佛要將世界掀翻,所及之,山河大地瞬間化為齏,消失無蹤。
戰場邊緣的無數圍觀者,都被迫著不斷后退,又足足退出數百萬里方才止住。
有些實力稍弱一些,在七轉之下的,退的稍慢,便直接被震的七竅流,若非偽仙質,早已暴斃。
而如此恐怖的一擊落下,上清天的口也終于支撐不住,只見混沌四散,星云破碎。
藏在其后的重重山河,仙環繞的天仙境,也終于顯出真容。
遠隔億萬里接引天之力發出這一擊,換做以往,徐千峰恐怕早已被反噬重傷,但此刻,他面如常,收起氣勢,轉過來,對著鐘青一拱手。
“上清天口已然攻破,請前輩!”
方才那一擊之下,上清仙門眾人也都被余波震飛,個個重創,羽化仙門大長老等人也得以出手來,立于口兩側,跟著對鐘青拱手行禮相迎。
“前輩請!”
眾多強者異口同聲之下,喝聲傳遍天地之間,仿佛洪鐘大呂,震得眾人心頭嗡嗡作響。
這一刻,也不知道多人傻了眼。
盡管之前看著鐘青被羽化仙門眾人前呼后擁,已經猜到一些什麼。
但即便如此,真到此刻,看到羽化仙門眾多強者,對著鐘青行禮稱呼前輩的這一幕,也都被震得說不出話來。
四大仙門在二重天的人眼中,那可不只是一方霸主勢力那麼簡單。
以無可置疑的權威統治稱霸了二重天無數年,四大仙門的強大和無上威嚴,已經深了每一個二重天生靈心中。
四大仙門就是至高無上,不可撼的存在。
這一點是無數生靈深固的觀念。
而此刻,無上的仙門強者,卻對一個年輕人俯首。
這一幕即便是在夢中,都難以想象。
連戰場邊緣的尊天虞和項無暇都怔住了。
遠觀戰眾人當中,孟古君更是徹底傻了眼。
什麼況?
徐千峰在那鐘青前輩?
一個外人竟能得到羽化仙門如此尊崇?
回想起自己之前的想法,和流念以及凌月兒所說的那些話。
孟古君只覺臉上有些發燒。
此刻他似乎有些理解,為何徐千峰知道以后,沒有對流念和鐘青出手,反而對他惱怒了。
就是不知道,現在去道歉,還來得及不?
且不說孟古君心中震撼糾結。
羽化仙門眾人列隊相迎之下,鐘青神平靜,背著手,坦然邁步,第一個走進了上清天之中。
不管牽扯到什麼東西,其他人是何反應。
今天,他是來滅上清仙門的。
雙方糾葛了這麼久,也該是時候結束了。
走進上清天之,并沒有想象之中鋪天蓋地的大部隊阻截。
目所及,卻是空無一人,反而顯得一片有些詭異的寂靜。
帶領其他強者跟隨而的羽化仙門大長老皺起了眉頭。
“凌天這廝,在搞什麼鬼?”
后徐松年開口道:“可能是門強者剛剛都已經派了出來,剩下的蝦兵蟹將即便有天之力加持也無能為力,所以凌天已經放棄?”
徐千峰緩緩搖頭。
“他不是這麼簡單就會放棄的人。”
就在此時,一道帶著些冷的笑聲響起。
“你說的不錯。”
“果然,只有你的對手才最了解你。”
眾人聞聲一震,急忙看向聲音傳來之。
卻見上清天深,那峰巒迭起,亭臺樓閣,重樓寶殿之間,一道人影正緩緩飛來。
不是凌天又是誰?
只是此刻的凌天,和之前似乎有些不同。
他渾上下竟是沒有散發出半點氣息,以至于他飛近開口,眾人才察覺到他的存在。
而且他就這般站在那里,卻總給人一種若若現的覺,仿佛只是一道幻影一般。
徐千峰皺起眉頭,凝視著凌天,心中涌起些許不詳的預。
“凌天,你做了什麼?”
凌天卻沒有理會徐千峰,而是看向鐘青。
當目落到鐘青上的時候,凌天的表,扭曲了一瞬間,眼中閃過某種復雜的。
“但說是這麼說,作為對手,我卻半點不了解你。”
“鐘青。”
“倒不如說,正是因為本宗看錯了你,才讓我上清仙門,落到如此境地。”
“此乃本宗之過。”
鐘青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凌天。
而凌天則是喃喃道。
“本宗是當真想不到,你這樣的人,竟然從下界而來。”
“不……你肯定不是出下界,你是從上面來的,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要和我上清仙門作對?”
但還不等鐘青回答。
他似乎自言自語一般,又接著開口。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今天,現在,你走進了我上清天之中。”
“那麼,本宗便不能讓你再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