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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霽青冷淡道：「我武功已經被廢了。」

  莊雲黛斂了笑，一下子坐直了。

  先前見陸霽青手上有好些陳年老繭，一看就是習武留下的。

  「讓你來採石場，還廢你武功？」

  莊雲黛抑著怒氣。

  陸霽青有些冷淡的看向莊雲黛。

  這個小姑娘真奇怪。

  這明明是他的事，但此時此刻，眸子裡像是燃燒著幾噬人的怒火。

  他沒有說話。

  莊雲黛深深的吸了口氣，很快調整好了緒。

  生氣啊，這麼完的一個絕世男，哪個殺千刀的廢了人家武功。

  「不打，」儘管心在滴，但莊雲黛還是努力安著陸霽青，「武功沒了，招式總還在的，到時候打個把人不問題吧？」

  陸霽青原本想說的話，在看到莊雲黛那雙晶晶亮看著他的眸子時，頓了頓。

  他別開眼，淡淡道：「自然。」

  莊雲黛頓時又雀躍起來，眸璀璨，好似星河萬千：「那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開始吧。我每日給你開三十文的工錢，一直到採石場那邊有了新的章程規範——另外還包吃包住，你看如何？」 loadAdv(5,0);

  陸霽青冷淡道：「你這個條件，自有大把的人要應徵。」

  莊雲黛從善如流的接口：「可他們都不可能有你好看啊。」

  陸霽青不想理莊雲黛了。

  莊雲黛笑盈盈的，就當他默許了。

  笑道：「我眼下住的地方，在離這不遠的水磨巷子。同我一道住的，除了我弟弟妹妹，還有一位嬸子帶著的小兒子。明兒我把院子一角的小屋子收拾出來，你便住在裡面，就這麼說定了啊——等我明兒來接你！」

  陸霽青看著莊雲黛笑著說完，生怕他拒絕似得，風一樣出了客棧。

  陸霽青的房間在客棧的二樓。

  日已薄暮，因著四下積雪甚多，倒是顯得並不如何昏暗。

  陸霽青站在窗邊，居高臨下的看著莊雲黛那一鵝黃的衫，裹在銀白繡紅邊的斗篷下，從積雪的長街離開，眼底明滅一閃而過。

  莊雲黛是個行派，回了小院就開始點上了燈，拾掇那一角雜間。

  這雜間不與莊雲黛們那幾間連棟挨著，也不挨著前頭的門頭，倒是獨立的一間小屋子。

  因著先前住的時候就已經收拾過，這次收拾也無非是開窗通風，掃掃塵，一，再把那張小炕，給鋪上被子罷了。 loadAdv(5,0);

  莊雲黛自問不是黑心資本家，員工宿舍不能太次。在小屋子裡轉著看了看，炕有了，桌子椅子雖說舊了了些，但也算有了，只是缺個放雜跟裳的小柜子，莊雲黛又從附近的木匠那兒給買了個小柜子。

  這下子，可謂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了。

  莊雲黛滿意了。

  大概是傍晚那會兒，賊人送來了染的布條，以為可以把莊雲黛們嚇得夠嗆，晚上便沒有再來擾，胡嬸子惴惴不安的抱著斌哥兒過了一夜。

  翌日一大早，胡嬸子還是有些坐立難安的。

  跟莊雲黛商量：「要不，我們報吧？」

  然而很快又有些驚惶不安的否定了這個：「不行不行，採石場那事還沒理好呢，萬一府想起來，把他拘回去那可這怎麼辦？……萬一那歹徒惱了，把牛大財給殺了怎麼辦？」

  惶然不安的很。

  莊雲黛安了胡嬸子幾句，胡嬸子心神定了定，這才注意到莊雲黛手裡抱著幾枝帶著花苞的梅花。

  胡嬸子不喃喃道：「這雪有些惱人，梅花生得倒是越發好了。」

  莊雲黛分出兩支來遞給胡嬸子：「嬸子放窗臺上吧，屋子裡暖，這兩天估著就能開了。」 loadAdv(5,0);

  胡嬸子點了點頭，勉強定了定神，接過梅花去找瓶子了。

  莊雲黛把手裡的梅花進一個灰不溜秋的小土瓶，放到小雜房的窗臺上。

  小屋看著簡潔又溫暖，雖說整有些暗，但在小土瓶里的梅花花苞，與炕上鋪著的淡黃被子，給小屋平添了幾分歡快的。

  莊雲黛環視一圈，覺得還算比較滿意。

  這才去了客棧，把陸霽青給帶了回來。

  莊雲彤跟王翠翠帶著斌哥兒在院子裡玩雪，一抬頭就見著們大姐姐帶了個男人進了院子。

  兩個小姑娘都呆滯了。

  在們小的生涯里，何曾見過生得這麼好看的男人！

  只有斌哥兒年紀小，暫時還沒有什麼清晰的醜概念，吮著手指歪著頭看著對方。

  莊雲黛笑瞇瞇的招手，把三個孩子了過來。

  「這是陸哥哥。」介紹道，「往後會住在咱們家。」

  三個孩子齊齊喊了一聲：「陸哥哥。」

  陸霽青沉默了下，有點生的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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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雲黛跟他介紹：「這是我妹妹，莊雲彤；那是我嬸子家的妹妹，王翠翠，這幾日來家裡玩；這是胡嬸子的兒子，斌哥兒，胡嬸子就是先前我提過的，跟我們住一起的嬸子——我還有個弟弟，今兒去先生那上課了，等下午他下學回來，我再介紹給你認識。」

  陸霽青沉默的點頭。

  莊雲黛雖說跟陸霽青接的時間不多，但看得出來，陸霽青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讓三個孩子繼續去玩了，待人散了，這才小聲的問陸霽青：「怎麼了？」

  陸霽青看著三個孩子玩耍的背影，半晌，才低低道：「原先，我也有兩個同們一般大的嫡親妹妹。」

  兩個妹妹是雙生子，打小就生得很是可，又乖巧又懂事，最喜歡抱著他的，含混不清的喊著「大兄」，找他討糖吃。

  然而他全家被抄，且被流放到不同的地方，兩個妹年紀小，子又向來養得弱，還未到流放的地方，便先後夭折。

  娘不了這個打擊，一病不起，也跟著去了。

  陸霽青眼神冷了下來，遙遙的看了一眼京城，沒有再說什麼。

  莊雲黛等著陸霽青說下文，但見他只說了那麼一句，沒再說下去，便知道了，這大概是人家心裡的一道傷疤。

  莊雲黛沒有揭人傷疤的好，轉了話題，輕聲問陸霽青：「我帶你去給你準備的屋子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