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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老爺子自己有時候就忍不住端起來，所以他特別喜歡莊雲黛上這不端著不裝著的勁兒。520網

  他眉眼含笑，「嗯」了一聲，捋了一把鬍子。

  莊雲彤也跟著甜甜的道謝：「謝謝歐爺爺。」

  歐老爺子角了，還是沒住，整個人都眉開眼笑起來。

  甜甜的小孫誰不喜歡啊！

  他輕咳一聲，對上莊雲彤的時候，和藹的像是畫中的仙人老爺爺，他不自覺的放了聲音：「聽你哥哥說，你一直跟著他在家中習字呢？」

  莊雲彤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彤彤沒有哥哥那麼聰明，學得很慢。」

  莊雲期立刻道：「沒有的事，彤彤很聰明，先前教的千字文，也已經學到快一半了。」

  歐老爺子捋著鬍子，滿眼讚賞，頷首道：「你不過六歲，這樣已是很不錯了。」

  莊雲期跟莊雲黛兩個當哥哥姐姐的，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在一旁跟著點頭。 loadAdv(5,0);

  歐老爺子心下微微一，他問莊雲彤：「要不，你白日裡也同你哥哥一道過來學習？」

  莊雲彤被問的一怔一怔的，頭一個反應竟然是有些忐忑：「可，可以嗎？」

  莊雲黛聽得歐老爺子這麼說，只覺得巨大的驚喜砸了下來。立即道：「只要老先生點頭，自然是可以！——歐老爺子學識無雙，為人又和藹，令我等小輩敬仰非常，彤彤能得老先生教導，是我們一家想都不敢想的幸事！」

  歐老爺子捋著鬍子，覺得莊雲黛這小輩，除了長得不錯，手藝很好，這為人世，也很拎得清。

  莊雲彤聽得姐姐這麼說，立即有樣學樣的跟著記憶里哥哥給歐老爺子行拜師禮的樣子，握著小拳頭，給歐老爺子行禮：「彤彤給先生行禮啦。」

  歐老爺子原本還想擺一擺先生的架子，但莊雲彤作揖的作實在是太萌了，穿得原本就像個富貴小糰子，這一作揖，更是萌態可掬，讓歐老爺子的心都要化了。

  「好！好！好！」歐老爺子一連說了三聲好。

  歐老爺子正在興頭上，他又瞥向莊雲黛，一臉矜持道：「你弟弟妹妹都過來進學了，你索也一道吧。」

  莊雲黛攤手，做出一副「您可饒了我」的模樣來：「啊，我的話那就不必了。我眼下字也認得齊全，寫的也還可以，不做個睜眼瞎就是了。反正又不能考功名，旁的，那就算啦。」 loadAdv(5,0);

  歐老爺子不屑的呸了一聲：「迂腐！好好的一個小姑娘怎地這般迂腐！」

  莊雲黛笑瞇瞇的點頭：「老先生別生氣，誰讓我就賺錢呢！」

  又不能同歐老爺子說，上輩子已經學夠了，這輩子繼承了上輩子的強橫神力，學什麼都是一點就通，本用不著系統的上學。

  莊雲黛不敢說，怕氣死歐老爺子。

  歐老爺子難以置信：「庸俗！」

  「那可不，人生在世，可離不了花錢兩個字。」莊雲黛笑瞇瞇的，「錢不是萬能的，但沒錢，是萬萬不能的。」

  歐老爺子看莊雲黛這副坦到過頭的模樣，眉心突突突的跳，但仔細一想，又不由得覺得這小丫頭，雖說口口聲聲離不開「錢」，卻又著一種看了本質的大智慧，純真的很。

  歐老爺子真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好在莊雲黛哄人功夫一流，沒幾句就把歐老爺子又哄得高高興興了。

  雅致又冷清的小院裡，此時此刻都是歡聲笑語，旁邊伺候的小廝們，看著都替孤獨一人居在此的歐老爺子到開心。

  但願年年能如此，那就好了。 loadAdv(5,0);

  ……

  從歐老爺子那回來，胡嬸子已經熱火朝天的在那剁。

  先前跟莊雲黛商量了下，綜合了下大家的口味，今晚上有三種餡的餃子，白菜豬餡，韭菜蛋餡，胡蘿蔔羊餡。

  有葷有素。

  主屋裡頭生著炭盆，靠近炭盆不遠的地方，架著一盆面在那發酵。

  陸霽青在外頭房頂上，清理積雪。

  大家都在為過年忙碌。

  莊雲黛笑著，拿出圍來，淨了手，去跟胡嬸子一道準備除夕團年了。

  這一日，莊雲黛這小院也是熱鬧的，左鄰右舍都送來了好些們今兒做的飯菜，可能是一碗炸魚，可能是一碗炸丸子。

  莊雲黛笑盈盈的，收了下來道了謝，一會兒又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串串，再去鄰居家串門。

  有來有往間，鄰里誼也是更好了。

  臨到日暮，這小巷中的歡聲笑語就更濃了些。

  孩們在巷子裡玩耍著，四下里都是年夜飯菜的飄香，就連空氣中，都涌著溫馨。

  人們忙了一年，除夕這一日的晚上，便是用來團聚，放鬆，犒勞自己的。 loadAdv(5,0);

  鞭炮聲開始響了起來，像是一道象徵，東家西家的鞭炮，也陸陸續續的燃放起來。

  鞭炮暄天中，莊雲黛把在外面瘋玩的孩子們喊了回來。

  溫暖堂屋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一大桌團年菜。

  有各種餡的餃子，被胡嬸子的巧手，包了不同的形狀。

  還有左鄰右舍端來的各種團年菜，另外還有莊雲黛自個兒做的，什麼紅燒魚，鹵豬蹄，炸，糖醋排骨，擺滿了一整個桌子。

  歡聲笑語和著外頭的鞭炮聲，一家子開始用除夕這頓團年飯。

  孩子們看著這一大桌子琳瑯滿目的好吃的，個個都快活極了。

  斌哥兒抱了排骨，吃得一直含糊不清的在說「好好次」。

  胡嬸子滿懷意的看著斌哥兒，一邊笑聲說著「吃慢點」，一邊又手給斌哥兒輕輕的著後背。

  莊雲期幫莊雲彤剔著魚刺，莊雲彤也沒閒著，乖巧的幫每個人都盛了碗湯。

  人人都很幸福。

  只是，莊雲黛不經意看了看陸霽青。

  陸霽青坐的地方，在的一側，離燈火最遠，正好橫樑的影落下來，籠著他，看著像是一個陷在黑暗中的人。 loadAdv(5,0);

  他沉默的坐在那兒，眉眼平靜而冷淡，像是與這份充滿了煙火氣的幸福格格不的黑。

  莊雲黛頓了頓，拿了公筷，給陸霽青夾了塊糖醋排骨。

  「嘗嘗看，我做的。」莊雲黛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