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在看什麼？”

云朵的聲音將人拉回思緒。

回神，看著云朵笑了笑：“沒什麼，你先睡，媽媽去洗個澡。”

“我等媽媽一起睡。”

“好。”

宋思瑜沒再管傅東珩是不是走了，給云朵了一本兒漫畫書，之后又拿了件睡進了浴室。

樓下。

傅東珩的司機早就來了。

只不過他一直沒走。

男人站在院子里那棵梧桐樹下煙，一支又一支。

他面復雜眼神深邃，就那麼盯著樓上臥室的方向看了很久。

直到燈滅，才不舍地轉離開。

……

第二天。

韓璐如約來到了宋宅外。

宋思瑜代傭人照顧云朵吃早餐，單獨出來見。

面后，把準備好的銀行卡遞給了韓璐。

后者手去接，人卻沒松手，問：“錄音呢？”

韓璐遞給一個優盤：“在這里。”

宋思瑜接過。

原本轉就走的，但卻遞給了韓璐一個不明的眼神。

想一想，其實和韓璐的境沒什麼不一樣。

韓璐自小喪母，也一樣。

原本還有爺爺可以依靠，但現在也沒有了。

看著韓璐，宋思瑜好像看到了孤立無援的自己，說不出心底衍生出的同，究竟是對韓璐，還是可憐自己。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韓璐的嗓音帶著防備和不悅。

人不答反問：“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怎麼，害怕我會影響你和傅東珩？”

“不怕，雖然你曾經在我和他婚姻存續期間有意破壞過幾次我們之間的關系，但都沒有得逞，對我而言你并不算是仇人，從五年前你找到我拿消息換五百萬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你應該是度過了一段不怎麼樣的日子，再到現在，張口就只要二十萬，可見這些年你過得也不好。”

韓璐冷哼：“我過得不好，你不應該很開心？”

宋思瑜角是淺淡的弧度：“獨自活在這個世界上不容易的，你這些年應該也栽了不跟頭，往后重新開始，好好生活吧。”

韓璐微怔。

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人告訴要好好生活。

遇人不淑，負債累累時，傅東珩為了跟宋思瑜表決心對置之不理。

泥濘，絕無助時，沈文君倒是出援手了。

本以為是救贖，卻不知命運饋贈的禮，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沈文君只是為了榨干上的最后一點價值。

沒有人真心實意地勸過。

以致于宋思瑜今天不過是跟說了一句“好好生活”就輕而易舉地了它早就麻木骯臟的心。

韓璐眼底有些潤。

別開臉丟下一句：“沈文君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轉離開。

人腳下步子堅定，背影決絕，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宋思瑜拿著優盤回了家。

去書房確認了錄音容后，給王叔打了個電話。

爺爺去世后，給了王叔一大筆錢，讓他回老家安度晚年。

當時沒想到會在這麼短時間就再次聯系他。

電話很快接通。

人開口：“王叔，我是宋思瑜。”

“大小姐最近還好嗎？”

“我好。是這樣的，您跟在爺爺邊的時間比較長，我想知道，我母親死的那年還在宋宅工作的傭人您還記得有誰嗎？他們的聯系方式您有沒有？”

對方有些猶豫：“大小姐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了？”

宋思瑜挽：“王叔，您回答我的問題就好。”

“時間太久了，我記的也不多，倒是有一個一直跟著照顧你母親的，我記得好像姚蘭英，不過聯系方式我沒有。”

姚蘭英？

聽到這個名字時，才約想起，當年聽母親說過，姚蘭英是自己嫁到傅家之后，蔣家安排過來照顧的。

王叔沒有聯系方式的話，蔣家那邊會不會留有？

蔣家的生意都在海城。

這些年宋思瑜他們來往也不算多，原因之一是外公外婆早已離世，舅舅舅媽也移民了。

如今留在海城打理紡織集團的，是舅舅舅媽的一雙兒——蔣亦清和蔣靜涵。

原因之二，就是五年前離開江城，徹底斷聯。

為了搞清楚母親當年離世的真相，拿到有力的證據，得去一趟海城拜訪一下表哥表姐。

在母親這件事上，宋思瑜是行派。

當天就聯系了秦迎夏，約晚上一起吃飯，拜托幫自己照顧云朵一晚上，在幫接送云朵上下學。

秦迎夏答應了。

宋思瑜去兒園接云朵之前，回家收拾了的日常用品。

東西放上車，上了駕駛座，手機忽然響了。

備注“傅東珩”。

接聽，還沒開口那邊的聲音就率先傳了過來：“你要出差？”

“不算出差，去辦私事。”

“要出去為什麼不把云朵給我照顧？在你眼里，我這個親生父親還不如你朋友？”

人有些愣住。

只是沒想到。

而且云朵是孩，早上還要梳頭發什麼的，有時候還會選自己喜歡的編發，偶爾挑剔，不是編什麼都同意的。

這種事，傅東珩一個大男人弄得了嗎？

“怎麼不說話？”許久沒等到回復，那邊又開始催促。

宋思瑜也回了神。

不管怎麼樣，傅東珩都是云朵的爸爸，給他帶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這麼想著，人心平氣和地開口：“你想照顧云朵的話，我跟夏夏說一聲你來照顧，不過早上要梳辮子，不好看了會鬧，你可以事先在網上找點視頻學學，或者給云朵看喜歡哪一種。”

那邊沉默兩秒，轉移了話題：“你去哪出差？”

“海城。”

“你說得對，云朵的頭發我不會弄，而且我也沒有單獨照顧過，還是給秦小姐帶比較合適。”

宋思瑜，“……”

他不是要照顧嗎？

這麼點困難就退了？

有點不像傅東珩。

心下正狐疑，男人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你現在在哪？”

宋思瑜一邊拉過安全帶系上，一邊如實開口：“準備去接云朵放學，帶和夏夏一起吃晚飯。”

他又問：“什麼時候去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