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生別
“今天我有事。”餘溫抿了抿角,“我去我媽那裏住一晚上,商量一下京南跟宋的事,兩個人現在還有糾葛,宋今天我過去,竟然說要跟京南將來結婚。”
扯出了一個很正當的理由。
電話那頭沉默許久,才傳來盛聞暗啞的聲音,“你還沒有祖父的微信,你加上他,晚上讓他看看你。”
一開視頻什麽都暴了,盛老爺子去過餘溫父母家裏拜訪的。
“改天吧,今天真的不方便。”餘溫一咬牙,還是無奈拒絕了,盛老爺子對餘溫很好,出去旅遊這段時間,總是給他們寄一些特產回來,拿到手的,比盛聞的多不。
盛聞骨子裏是孤高的,不會低三下四的求人,漠然的掛斷的電話。
剛掛斷電話,遲書轉過頭來,褐的眼睛彎著,噙著笑。
他勝券在握,也必須勝券在握。
“這些時間我一直看見你弟弟那個種,跟在宋邊,看著他是認了真,不像是年紀小被宋的給吸引了。”遲書笑的山明水淨。“你為什麽不全他呢?”
餘溫詫異的看著遲書,他向來是個不管閑事的人。
“我而不得,總是想著別人能雙對。”他說完自嘲一樣的笑了笑。
出租車停在了之前經常見麵的私人影院,這裏太過破舊了,設備很落後了,所以來的人很,門口的停車位也很多。
“你先進去。”遲書舒展一下懶腰,彎著眼,“門口有攝像頭,咱們不能一起,我去超市買點東西。”
餘溫推開車門下去,冷風夾著街上的灰塵,吹到的臉上,明明寒風刺骨,卻不覺得冷。
租了一個包廂,聽說是要一整夜,老板也沒多問,將房卡遞給餘溫。
包廂的位置很好,一張雙人沙發,下麵鋪著灰褐的地毯,茶幾上擺著贈送的酒水,或許是天冷了,那種發黴的味道更重了。
餘溫掉厚重的外套,坐在沙發上,隨便找了一個電影看。
半個小時之後,包廂虛掩著的門被人推開,遲書手裏拎著個很漂亮的蛋糕,還有一大袋零食。
“等了很久吧。”遲書聲音懶散,像是濃濃化不開的糖。
他騰不出手來關門,反將門用腳踢上,屋瞬間一片灰暗,隻有熒幕的在狹小的包廂閃爍著。
餘溫一直盯著蛋糕,“又不是誰生日,怎麽買這個?”
“之前見你很喜歡。”他將蛋糕擺在茶幾上,做的很致,黑的天鵝,每一瓣羽都是巧克力,“本來想買個壽桃的,就跟之前一樣,但老板說那種已經淘汰了,都不會做了。”
他掀開蓋子,將叉子拿出來遞給餘溫,“不用切,就這樣吃。”
餘溫挖了一勺子,咬在裏,油巧克力的味道在裏散開,邊還沾著一點油,手想要拭。
但遲書已經將手過來了,微冷的指尖著的角,眼底是濃濃的意。
兩個人愣是挖完了大半塊蛋糕,肚子鼓鼓的窩在沙發上看著電影,很無趣的片子,遲書卻看完了,他用牙齒咬開一瓶啤酒,仰頭喝了一口。
“這個片子的製片人我認識,還想拉攏我給煤老板的婦拍電影,那人我見過,臺詞都念不好,大無腦的主兒。”他像是說笑話一樣,“我遲書再被封殺,也不會拿著自己的名聲開玩笑。”
餘溫也拿了一瓶啤酒,找不到開瓶,遲書幫咬開。
“我會想辦法讓荀之跟盛聞鬧翻的,讓家不再封殺你。”餘溫喝了一口啤酒,酒氣順著鼻腔散出來。
“沒必要,就算是沒有大投資,小本的一樣能拍出好的來。”遲書黑發細碎,幾幾乎要到他的眼睛裏,“我爸以前不過是劇組裏打雜的,後來被炒了之後,自己花了兩百萬拍了片子,當初票房十幾億,他一夜名。”
遲書從未再任何人麵前提起自己的父母,或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
“他孩子很多,私生子更是筍一樣的冒出來。”遲書的眼睛在發中明亮,“我跟他不一樣,喜歡一個人,就如同貫徹一生,誰也替換不掉。”
餘溫又何嚐不是這樣。
兩個人沒有心思看什麽電影了,餘溫隨手點了一個,看了半個小時,愣是都沒有半點印象。
“等我出了國,就不方便聯係了,等我找到了安全的方式。”遲書手想要餘溫的頭發,幾次指尖都到了發梢,卻還是停了下來。
他不敢,怕不舍。
“好。”包廂的空調一直散著熱風,餘溫喝了一瓶酒,困意也上來了,躺在沙發上,合著眼,電影的聲音跟蚊子哼哼一樣在耳邊。
“困了嗎?”遲書撥開沙發上的抱枕,“躺在我上睡,早上也不要醒,我怕你一開口,我就舍不得走了。”
餘溫掉鞋子,躺在他的上,明滅的影中,瞇著眼睛,看著遲書,黑發覆額,就算是死亡的角度,卻已經好看的過分。
他微冷的手拍了拍的臉頰,帶著寵溺的問,“怎麽還不睡?”
酒氣順著餘溫的鼻腔往頭上鑽去,困意漸漸襲來,翻了個,漸漸睡去。
“下次再見,你就是我的了。”在瀕臨睡著的這一刻,聽見了遲書的這句話。
餘溫做了很多夢,夢見自己從汕城離開後,東躲西逃的日子,什麽都做過,夜場去賣酒,垃圾桶裏翻找被菜店丟掉的爛菜葉,睡著男混住的小旅館,上下的床位上隻有一個簾子。
那段如螻蟻的日子裏,遲書是活著的唯一理由,想下一次見麵,他功名就,或許會抱頭痛哭,或許忽看見他跟佳人雙對,總是會想著他的。
餘溫醒來的時候,包廂裏隻有一個人,空的房間,窗外魚肚白,的頭下放著的抱枕,能想到,他小心翼翼捧起腦袋時候的樣子。
然而餘溫怎麽也沒想到,剛一醒,就在新聞上看到了不可置信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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