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魔？」

程然試探的問道。

鄔東冕看著他不說話。

一種不好的預立即在他心頭瀰漫。

這真是一個扯淡的答案，更是一件瘋狂的事。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妖魔鬼怪？這對於程然這個無神論者來講，是顛覆的認知。

可鄔東冕卻搖頭苦笑道：「我會推衍會相，但不像某種東西一樣，能夠往回來生，所以是什麼我也不清楚，我只是通過對你的推衍得出的這樣一個怪異的結論。」

「如果真如你說的是什麼魔，那這種東西應該不會存在於世，亦或者，它不會以我們認知的方式存在於世。」

程然的心臟驟然一，忽然有種莫名的心疼。

「是想獨自抗下一切，把我屏蔽在危險之外？」程然悲憤道。

他確實很悲憤，所謂的悲是可悲，連自己的人都保護不了，還需要自己的人捨去保全自己，這何其可悲？憤是憤恨，憤恨自己無能，憤怒這種時候，他連自己的人都會忘掉，還算什麼男人？

「老哥，不，鄔前輩我求求你，幫我恢復記憶，我不能讓獨自抗下所有，即便是死，我也要死在前面。」程然咬著牙，決然道。

鄔東冕深吸一口氣，再次點燃一煙，狠狠的吸了一口，煙霧從口鼻中鑽出，還未鑽完，便嘆道：「有一件事我必須要提前跟你說明。」

「什麼？」

「我能解開在你上下的那道制，但是我得告訴你，如果有這道制，你將來是安全的，不會因為這件事喪命。可如果沒有這道制……」

「我推衍了無數遍，無論哪一遍得出的結論都不太好。」

程然目堅定的問：「我會死是嗎？」

鄔東冕搖搖頭，沉一聲：「不止，你，包括你的人，包括很多無辜的人，可能都會死！」

「您都說了，只是可能。」程然微微一怔，隨即從他的話中找到一。

可鄔東冕不由的苦笑一聲，說：「九九的幾率。」

「……」程然愣住了。

這就又像是一道選擇題，而且最優的選項已經有人幫程然選好了，他只要不去跟自己較勁，那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可如果他非要跟自己較勁，不僅僅他會死，還有很多人都會死。

「你冷靜下來仔細想想，這樣做，值得嗎？」鄔東冕拍了拍他的肩，隨即拿著刻刀，向遠走去：「想好了，再來找我，不過，我希你會顧全大局。」

程然看著鄔東冕走遠，子卻定在原地，雙手握拳頭，攥的「嘎嘎」響。

這真是一個蛋的選擇題，無論他怎麼選，良心都會不安。

選擇與白槿兮同生共死，那麼將有可能造更多無辜人的死亡，其中包括自己的親朋好友。

選擇不去想起白槿兮這個人，讓一個人承擔起所有，那他又怎麼忍心？

他忽然覺很冷。

不僅是心冷，也冷，於是瑟瑟發抖。

好在此刻有有雙微暖的小手，塞進他的大手中，靠在他寬闊的肩膀上輕聲說道：「白姐姐真偉大。」

方素英不知何時從房間里走出來，來到程然邊，顯然聽到了程然與鄔東冕的談話。

程然回頭看了方素英一眼，有些錯愕。

方素英微微一笑，知道他在好奇什麼，就退後一步，拽起橘黃的擺，轉圈給程然看。

「好看嗎？我在房間的柜子裏找到的，鄔前輩就跟知道我們要來一樣，什麼都準備好了。」歡快的說。

程然點點頭：「你穿什麼都好看。」

「那不穿呢？」方素英狡黠一笑。

「……」程然微微皺眉。

於是，方素英連忙吐了吐鮮紅的小舌頭，重新拉住程然的手說：「我知道你在糾結什麼，其實我反而覺得很好選。」

程然一怔，詫異道：「怎麼說？」

方素英嫣然一笑，就像一朵驚世憾俗的鮮花一般好看：「如果因為你選擇去尋找白姐姐，我會死的話，那我支持你去。」

「相信願意與你一起赴湯蹈火的人，都會願意陪你一起出生死。他們也一定會支持你。」

「再說，如果你選擇保全大家，那白姐姐呢，誰來保護？」

「你連自己的人都護不住，還談什麼救眾生的大義？」

「也許今天你放棄白姐姐，會試圖用挽救更多人生命為借口安自己，可如果這個頭一開，明天你就可能因為別的借口，而任由更多的人失去生命。」

「程然，坦白講我不希你去，因為你知道我喜歡你。而且……而且你現在是我最親近的人了，如果你有什麼危險……」

「可我卻支持你去！」

程然啞然。

方素英的話，說到了他的心裏，或許是當局者迷的緣故，很簡單的道理讓他想複雜了，尤其那句你連自己的人都護不住，還談什麼大義？

程然激了，他突然上前擁住方素英，激的說道：「謝謝！」

方素英的臉著他的膛，角慢慢勾起一迷人的微笑，只是眼圈卻微微泛紅：「如果白姐姐換是我，你還願意做這種選擇題嗎？」

輕聲問道。

程然神一凝，連忙醒悟，自己有點失態了，就想著先推開方素英，然而，方素英卻忽然出雙臂死死環住程然的腰。

「別，讓我靠會兒！」

這句話中出一孤寂。

程然突然有點不忍心把推開了。

「放心吧，我知道你心裏也有我，只是擔心白姐姐跟婧竹姐不同意，不過我一點都不擔心，你知道為什麼嗎？」

方素英輕聲問道，隨即不等程然回答，便自己公佈答案。

「因為白姐姐把我救活，然後留在你邊，就已經說明接納我了，所以我一點都不擔心。」

「而且……」

而且什麼，沒繼續說下去，可程然卻能想到。

而且，程然的這次決定，很可能會讓們之間的糾葛，都隨風而逝。

「別瞎想，鄔前輩說只是有幾率會死。」

「是啊，零點一的機會，也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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