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愣住了。

旋即沉思。

幾息之后，神略顯凝重。

左小魚笑來，那張致的容上，充斥著一小小的得意與驕傲。

“按著正常況，若我不讓你來尋我，那麼你會修煉到問鼎之后，飛升往神界，若去了神界，你肯定另有一番際遇，以你的天賦，必然也會為一方強者。”

說到這里，左小魚話鋒一轉，“但是，你不會得到閻川道主的后續傳承，更接不到仙靈大陸與極道一脈，也不會得知關于瘋魔的上古……”剩下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

夏天同樣意識到其中的嚴重。

如果不來道紋界，別的且不說，僅是無法得到閻川道主的后續傳承，那麼夏天的實力將會再無寸進。

接不到極道一脈，去不了仙靈大陸，他永遠也無法修煉上蒼之手。

更不會通過道主之口，聽聞關于瘋魔的辛。

最終，哪怕實力再強，也找不到解決地球危機的源。

這件事沒法細想，一想就是一冷汗。

夏天甚至有些后怕。

左小魚幽幽道，“中品和下品位面，無以計數，但是上品位面只有五個，神界、冥幻界、魔界、靈界、道紋界，所有中品位面中，人族只能飛升神界、靈界、道紋界，但這不是選擇，而是有的中品位面，正常飛升，只能去往特定的上品位面世界。”

說到這里，直視著夏天，“就如武道界，若正常飛升，只能去神界，所以那個時候，哪怕我封印了絕大多數記憶，可冥冥中仍然覺得讓你來道紋界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頓了頓，輕笑道，“當我返回道紋界的那一刻，已經解開了大部分記憶，可是那種形，有些話不能太過直白，當時的你也無法理解，只能為你留下一個念想，定一個目標。”

夏天站起，面認真，沖左小魚深深施禮。

“多謝。”

左小魚笑了夏天一禮，眼中閃現一抹狡黠，“只是上說謝可不行。”

夏天正道，“只要我做到，在所不辭。”

左小魚點了點頭，似在猶豫著什麼，最后端起了酒杯，遙看夏天。

夏天重新坐下，也端起酒杯。

兩人隔空而，一飲而盡。

左小魚將酒杯放下，似乎一杯酒后，給了偌大的勇氣。

“想要謝我也行，想辦法帶我離開這里。”

直視著夏天，“我不想做圣了。”

夏天微微一愣，旋即重重點頭，“好，我會想辦法……”未說完，左小魚擺擺手，“我的意思是，不是現在，而是待瘋魔劫過去之后，如果我還活著，想要去外面世界看一看。”

夏天挑眉，“若瘋魔劫過去，道主還會限制你們的自由？”

左小魚嘆息道，“未來的事，誰又能知道呢，每一個圣，都是大陣的一部分……我甚至都不確定將來道主是否能戰勝瘋魔，要知道，當年連那麼強大的閻川道主都敗了……”夏天道，“當初只是閻川道主一人，這次是三位道主一起，即便無法徹底擊殺瘋魔，也能重新將他徹底封印……”未說完，愣住了。

左小魚笑道，“若是重新將瘋魔封印，我們這些圣，更無法離開天地大陣，所以那個時候，你要想辦法把我帶走。”

“一言為定！”

夏天深深吐出一口氣，眸子中涌現堅毅之。

“此次戰斗，我也會參加，若我能立下大功的話，就去請求道主換取你自由，想必道主應該通達理……”看他如此自信模樣，左小魚張了張，最終沒說什麼，含笑點了點頭。

去了眸子深的憂慮。

為水道主門下，怎能不清楚道主是脾。

接下來，兩人如老友一般閑聊相談。

夏天說著自己的經歷，左小魚也談論玄境的種種。

“對了，為何以前我一直應不到你。”

夏天似想起了什麼問道。

左小魚將自己的本命水符分拆兩半，二人在下界之時，無論距離多遠，也能模糊應，能心靈留言。

此刻哪怕面對面，夏天卻依舊無法通過那半道符文去知。

“因為這里是圣殿，圣殿又是四十九峰的陣眼，當然無法知。”

左小魚很隨意道，“你來到道紋界后，我們之所能相互應三次，乃是那三次，我都離開了這片宮闕。”

頓了頓，狡黠道，“也不算離開，而是我經常在宮闕頂上借故悟天地。”

“原來如此。”

夏天流恍然，眼眸卻是頗為復雜。

他能夠想象，能夠與左小魚應的那三次，絕非偶然，也非巧合。

定然是左小魚常年風雨無阻，盤坐圣殿頂端，仰星空，查看天地大陣運轉時機，才換取來三次珍貴的應。

“夏天，再給我講講你的經歷吧，要詳細點，不要都隨意帶過，我要從我離開那日聽……”左小魚目輕靈，充斥著期待。

“好。”

夏天點了點頭，緩緩講述自己多年來的經歷。

他曾迷茫過、絕過、也曾想要放棄過，遇到的那些人，那些事，都為珍貴的記憶。

左小魚神專注傾聽著，那雙麗的眸子中，時不時閃過一抹異樣，又很快去。

就在方才，險些將自己最大的一個告知夏天。

幸好強行忍住了。

夏天雖注意到這些異樣，卻并未多問。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繼續瞞自己的來歷。

他也將自己地球人的份，穿越斷脈大陸的事一并告知。

并且提出了在心底多年的疑。

“既然林珞曦也是你的元神回，那麼你的相關記憶應該也恢復了吧。”

“啊？”

左小魚一呆，眼眸中閃現一抹慌，“那時候記憶被封印，以為是轉世，其實并不是，而是第二元神神通的一種法，記憶……自然都恢復了，你想知道什麼。”

夏天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這麼說來，你在返回道紋界后，就知道我來自地球了，而且……當時做林珞曦的你，似乎就認識我？”

“認識？”

左小魚詫異到，“并不認識啊，當時見到你后，我從你上知到了極道之力，而且你當時戴著的那枚扳指，明顯是仙靈，這說明你能修行極道功法，我們極道一脈的人本來就，當時看到你，我當然忍不住想要引導你走向修行之路啦。”

夏天眉頭微蹙，“是這樣嗎？”

說罷之后，他微微低頭，嗡的一聲，拇指之上浮現一枚古樸的扳指。

正是至尊戒。

“對，就是這枚扳指。”

左小魚指向扳指，眼眸張大，“當時這枚仙靈就能被你一個凡人質煉化，所以我斷定你絕對適合修行極道功法。”

故作姿態嘆息一聲，“只是我沒想到，這沒扳指竟是閻川道主的傳承之。”

夏天總覺有些不對勁。

可哪里不對勁，一時又說不上來。

只好暫時將這些下，說起了另外一些疑。

“后來我在符文海遇到了臧天圣王的分，名為元虛，當時我并不知道他的真正份，而他告訴我說，自己被困在符文海多年，需要我的幫，并且以一座宮殿的符文作為報酬……”夏天將此事詳細述說。

最后道，“后來我見到了臧天圣王本尊，覺得不對勁，以他的分，符文海怎麼能將他困住，如今細想之下，更像是他隨便找了個借口，送出那些可以增強我神魂的符文。

我曾詢問他，但他卻沒有告知我答案，我總覺，他似乎早就知道我的存在。”

頓了頓，又道，“重要的是，我最后一次乃是真穿越斷脈大陸，可份卻是一個王祤的人，而周的人，都認識我，既然我還是我，那麼原本的王祤呢……”左小魚眨著眼睛，“所以，你認為被你替代的那個王祤，乃是臧天圣王的分一直在扮演？

畢竟他也通第二元神神通，弄一個分不在話下。”

“對，就是這樣。”

夏天重重點頭，“所以我才有這種覺，他仿佛很早在準備著，似乎一直都篤定我會穿越。”

左小魚嘆息了一聲，“這件事我應該知道。”

“什麼？”

夏天不由一驚。

“其實沒你想的那麼復雜。”

左小魚沉著，似在斟酌語氣，“我偶然一次從道主那里得知一個辛，無盡歲月前，在閻川道主隕落之后，剩下的四位道主曾殫竭慮想要培養出第二個閻川道主。”

頓了頓，又道，“然而閻川道主的傳承極為特殊，他們尋了很多天才，但那些人本無法繼承閻川道主的缽，最后不得已之下，四位道主合力之下，將閻川道主殘留的一部分本源，制作了一件仙靈，將之送到外界，讓這件仙靈自行尋找有緣人，希有一天能夠找到閻川道主真正的缽傳人……”左小魚的目，不自落在夏天左手拇指的扳指上。

“那件仙靈輾轉五界，落在不同修者手中，不斷更換主人，又落了中品位面無數個世界，最后甚至流落到了下品位面世界中……”“但是，無論仙靈戒流落哪個位面，落在誰的手中，四位道主都在暗中默默關注，然而等待他們的，是一次次的失落，直至太虛道主就至高，閻川道主的缽傳人依舊未曾出現，后來，剩下的三位道主也灰心失落，不再親自關注了，之后與臧天圣王做了一個易……”左小魚直視著夏天，“臧天神王的第二元神神通，就是這麼來的，至尊戒的每一任主人，他都會關注與守護、引導。”

這也是臧天圣王認識鬼谷子王祤的原因？

夏天心中暗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