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手室紅燈晃眼。

    醫生開門來來回回進出，四下氣氛張到讓人呼吸都要停滯。

    薑晚的手指在一起，站在原地如雕塑一般，僵到移不敢。

    盯著前方，隻裏喃喃著，“不要，不要……山山會好的……會好的……

    “怎麽樣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趕過來的林香盼扶著，了手室的方向，卻完全不知裏頭的況。

    兩人都焦心。

    “晚晚你別太擔心，山山吉人自有天相，他會過這一關的。”

    薑晚眼神了，卻連一抹笑都已經扯不出來。

    “稍微坐一下，你別自己撐不住。”

    “晚晚……我給你帶了水，喝一口。”

    幹，接過來勉強抿了一口，卻說仍舊彷徨無助。

    薑晚不敢去想那種可能。

    害怕，擔憂，恨不得以過，卻又深陷無能為力之中……

    直到手室門再次打開，主任從裏麵出來，滿臉嚴肅。

    “況很不好，炎癥控製不住在大發，我們已經想盡辦法卻仍舊無可奈何，他的底子已然不好，要麽是免疫功能放棄抵抗任由病毒侵，要麽就是現在，炎癥發無法控製也……薑晚，你做好心理準備。”

    掀了掀卻說不出話來，心口絞痛，幾乎要暈厥過去。

    薑晚心裏悲愴，幾乎站立不穩，全靠林香盼扶著才能勉強支撐住自己，努力睜大眼睛著前方，卻隻有模糊一片的紅燈，整個人踉蹌了一步，終於跌在地上。

    “晚晚！”林香盼差點扶不住。

    慌之際，薑晚模模糊糊的，在僅剩的一理智下，勉強看見前方出現了幾道人影。

    突兀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晚晚，是段醫生到了，他也許有好消息……你堅持住，晚晚。”

    林香盼的聲音在耳邊一遍遍響起。

    薑晚強撐著最後的力氣掀開眸，也隻模糊看見段醫生出現，有人推了一張病床進去手室。

    看不太清。

    很快，手室門重新關閉，四下都冷寂。

    走廊燈熾亮，薑晚卻頭一次覺得，整個世界顛倒了似的虛無縹緲。

    無力跌靠在一側。

    心跳卻很快很快。

    每一刻都張……

    ……

    也不知過了多久。

    手室紅燈乍滅。

    主任走了出來，摘下口罩看著，有些疲憊的麵上出笑容。

    “好消息，山山保住了一命！”

    “真的嗎？太好了！”林香盼驚呼一聲，拉著站起來，“晚晚你聽到了嗎？主任說山山沒事，他又一次了過來，活下來了。”

    薑晚掀了掀，試圖說些什麽。

    可許是太過激，竟抖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多虧了段醫生，他來得及時！而且帶來了最新研發的藥，竟然在山山輸下那人的下，況很快就平穩了下來。”主任也有些激，“先不跟你們說了，還有些收尾的工作。我進去看看，順便也要好好向段醫生請教他的法子。”

    “這可真是奇跡！”

    是啊。

    “奇跡……”薑晚到這時才終於反應過來。

    意識到，山山真的被救了過來了！

    甚至，依主任說話的意思，恐怕這回，還有治愈的可能？

    “我們山山是幸運的，晚晚你看，所有人都在救他，他也爭氣……太好了。”林香盼跟著抹眼淚。

    一直也想哭。

    可又生怕哭的厲害了，還影響薑晚。

    這會手結束，算是塵埃落定時，再也忍不住的紅了眼。

    兩人抱頭痛哭。

    夏澤安在一旁看著，遲疑了一會，終究還是沒有上去勸們。

    隻代了助理。

    “去買點吃的過來，倆守了大半天，都了。待會撐不住。”

    “是。”

    ……

    薑晚的確有些撐不住。

    見著了山山從手室裏推出來，而後在ICU裏觀察二十四小時。

    主任卻給了保證，“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活過來了。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等你睡醒，山山也就醒了。”

    “去吧，不然明天小家夥醒過來，你反而陪不了他。”

    薑晚是不想走的。

    可被勸著，竟也就全都鬆懈了下來。

    沒敢回去，在陪護室裏躺下，沒一會便沉沉睡過去。

    “晚晚是太累了，別吵，讓好好休息一晚。”林香盼提著吃的，想進去的，最後還是將東西放在了一側。

    拉過夏澤安，皺著眉警告他，“至於你，夏大，之前你給誰打電話來著？是不是應該和我解釋一下？”

    ……

    薑晚放鬆下來，沉沉睡了一覺。

    又一次夢見了厲衍川。

    男人模樣清雋，依舊是記憶中的衿貴帥氣。

    他不發一言，笑著沉默看。

    “厲衍川，你去哪了？山山好起來了你知道嗎？他醒來肯定想見見你，你能不能過來看看他。”

    “山山很想念你。”

    “厲衍川，你別逃避——”

    不要逃避。

    再難以承的過往，也總要鼓起勇氣去麵對。

    薑晚睜開了眼。

    天大亮，已是第二天的早上九點。

    竟睡了十幾個小時。

    手機裏是林香盼的留言。

    【山山已經離危險，早上醒來了一會，之後輸又睡著啦。我盯著呢你別擔心，已經安排到普通病房了。】

    還心附帶了一張小家夥剛醒來時笑的照片。

    薑晚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起來洗漱，吃了放在旁邊冷掉的東西。

    是太了，吃什麽都香。

    而除此之外，手機裏並沒有別人的消息。

    給厲衍川發過去的所有訊息，都石沉大海。

    重新打了個電話，給陳河。

    “陳書，山山醒了。麻煩你幫忙把這個消息轉告給厲衍川，讓他空過來探。”

    “抱歉，厲總應該不會過去。”陳河的語氣很公式化，也很冷漠，“薑小姐，厲總給您留了話。”

    “什麽？”

    薑晚心底忽然湧起了一不好的預。

    的聲音微啞，“你說。”

    “厲總代說，沒什麽特殊原因的話，日後，大家橋歸橋路歸路，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