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舒被柘枝的八卦震得遲遲回不過神來。
登基大典如此莊重嚴肅的場合,謝凜抱著的繈褓裏本沒有小皇帝?
“下頭的文武百,竟沒一個人看出來嗎?”
桃葉和柘枝紛紛搖頭,們也無法想象。夏至和小滿年紀小,在這上頭倒是頭腦更靈活一些。
夏至說道:“文武百站得那麽遠,本看不清,縱使有一兩個目力驚人的,恐怕也要懷疑自己眼花了吧?”
小滿點頭:“而且登基大典上,文武百都在低頭行禮,沒什麽抬頭的機會。”
夏至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就算真的有人看清了,也不敢在登基大典上說破吧?”
江雲舒想了想,還真是這麽一回事。
柘枝的八卦來源,其實也不是登基大典現場,而是留在未央宮偏殿中的小皇子……
登基大典現場現在怕是什麽都不知道呢。這件事的真相,恐怕隻會在未央宮裏極數人之間地傳播,外頭的文武百很可能從頭到尾都不知。
但江雲舒還是忍不住倒吸冷氣,謝凜的膽子可真大啊……
這不就是皇帝的新.大齊朝版?
原本在江雲舒心中極其莊嚴肅穆的登基大典,也太……太荒唐了?
江雲舒想到今日要在登基大典上頒布的年號,還有小皇帝的名字,都是隨便取的……
好吧,其實從那一日起就該意識到登基大典有多荒唐的。
謝凜可真是懂黑幽默。
可惜看破謝凜黑幽默的人寥寥無幾,文武百依舊格外謹慎地對待登基大典。
登基大典之後,接著就是冊封太後的大典。
然後便是新年大宴。
江雲舒在未央宮裏也有一桌筵席,過年的菜比平時盛得多。
江雲舒一邊用公筷夾菜,一邊將自己吃不完的菜賞賜給宮太監們。
雖然宮太監們不敢和同桌,用膳的桌子都擺在遠,但是也能聽到那邊的靜,每次賞菜下去那邊都會謝賞。
“娘娘這邊比前頭大殿還熱鬧。”謝凜大步流星地走進來。
江雲舒嚇了一跳:“掌印怎麽來了?”
新年大宴還沒結束,謝凜竟然就這樣回來了?
尤其是今日的新年大宴,與往年更是不同。剛剛舉行了登基大典,頒布了年號,文武百定會到國朝安穩,新年大宴格外熱鬧。
謝凜方才顯然喝過酒,平日與白玉般冷白的臉,染上一抹緋紅,更是紅得妖豔。
喝過酒後,他說話更慢了些,聲音比以往更纏綿。
“馬上就要放煙火了,娘娘可想去看?”
江雲舒怔了一下:“去哪裏看?”
謝凜笑了:“煙火自然要站在高看。”
“娘娘披上鬥篷,抱個手爐,跟臣走吧。”
江雲舒就這樣毫無準備地跟著謝凜出了未央宮。
本以為自己今日不會出門,雖是新年,發髻也梳得很簡單,江雲舒兜上鬥篷的帽子遮掩。
宮中有幾高樓,不知道謝凜會帶登上哪一棟?
江雲舒在心裏猜了幾,沒想到都猜錯了,謝凜竟帶著登上了宮牆!
兩人站在宮牆的最高,獵獵寒風吹過江雲舒的鬥篷。
往後看,整座皇宮收眼底,往前看,亦能看到城中不高門大宅。
“砰——”第一朵煙火在墨的天空中炸開。
宮牆裏,來參加新年大宴的文武百,齊齊抬頭仰。
宮牆外,住在城的勳貴之家,也紛紛出門共賞煙火。
“砰——砰——砰——”同時炸開的煙火連一片,照亮了高高的宮牆。
宮牆外的人們,遠遠見江雲舒和謝凜兩道影。
謝凜量極高,瘦削拔,很容易辨認。
而江雲舒的形,與今日冊封太後的吳婕妤差不多,披著寬大的鬥篷,雙手在寒風中抱著一隻手爐……遠遠去,就像是抱著一個孩子。
不知道是誰最先看錯了,以為城牆上的江雲舒,是抱著小皇帝的太後。
宮牆外的人們如海浪般紛紛跪下,口中高呼——
“皇帝萬歲!”
“太後千歲!”
在一聲高過一聲的聲浪中,江雲舒下意識地往後退。隻退了一步,後頸便被謝凜的手掌托住。
“娘娘難道就不想嚐嚐,當太後是什麽滋味?”
謝凜滾燙的掌心,著江雲舒的後頸,熱度正源源不斷地傳來。
纖細的脖頸完全在謝凜大手的掌控之中,仿佛被叼住脖頸的獵。
謝凜用這樣的姿勢,說出這樣的話,江雲舒渾上下每一個孔都囂著危險。
直覺告訴,的答案若是不能讓謝凜滿意,今夜便再也走不下城牆。
寒風中,江雲舒如平時一般輕舒緩的聲音,緩緩飄謝凜耳中。
“不急,我還沒嚐夠做掌印的人的滋味。”
皇叔說,他恨不得她死,後來,當漫天大火將她化為灰燼時,似乎,一切又不一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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