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攜和雲寄歡不能在桐縣逗留太久,但走之前,秦攜還是帶去了一個地方。
“知道我學的第一個字是哪個字嗎?”秦攜問道。
雲寄歡猜道:“你的名字?”
秦攜搖了搖頭:“不是,是你的名字。”
雲寄歡心砰砰跳了跳,扭頭道:“我才不信。”
秦攜帶來到鐘樓底下,繞到後面的一個角落裡,那裡有些破舊的房子。
“我原來的房子就搭在這裡。”
秦攜指了個地方,那裡早已沒有房子,只剩下一些石塊磚頭。
秦攜開了幾塊磚頭,出地面上斑駁的痕跡。
時隔久遠,但仍能辨出是一個歪歪扭扭的‘歡’字。
因為行筆稚,痕跡糙,卻更顯得真實。
雲寄歡想起那日,他在書房裡,提筆寫的第一個字也是‘歡’字。
這是一份沉甸甸的,雲寄歡從不知自已年無心的舉,會在秦攜心裡種下這麼深的一份。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呢?如果你告訴我……”
雲寄歡腔有些酸,告訴又怎麼樣呢,未必會比現在做的有多好。
“有點心疼我,是嗎?”秦攜最不願看這自責的神。
雲寄歡點了點頭。
他捧起的臉,抵著的額頭,神無比繾綣:“那從現在開始,夫人好好補償我,行不行?”
雲寄歡淚眼婆娑,再次點了點頭。
“寶寶真乖!”
秦攜迅速親了一下,然後牽著的手上了馬車。
“走吧,我們回家。”
秦攜和雲寄歡原路返回,先趕到了黎安縣與其他人匯合,又在黎安縣休整了四五日,待雲驚鶴的傷勢穩定了,這才出發回京。
因著有傷員在路上,一行人走得很慢,一個月後才回到京城。
雲寄歡不放心,想把沈抒和父親雲驚鶴都接到將軍府去住。
但籌備婚事和修繕宣平侯府都是頭等大事,沈抒離不開。
雲驚鶴倒是想住在將軍府,但是無奈,將軍府有隻‘猛’,他待不得,大夫也不建議他待在那麼危險的地方。
魏氏一黨清算結束,皇帝恤沈家的犧牲,免除了沈抒的罪責,還命禮部為沈抒籌備婚事,以作補償。
葉家的調令也取消,葉伯父復大學士,葉清芷與沈抒的婚事如火如荼地籌備了起來。
轉眼便到了中秋這日,闔家團圓。
這是雲寄歡和秦攜過的第一個中秋節,雲寄歡極為重視,親自下廚做了月餅,還張羅了一桌席面。
楚楚請來了的姐姐素,凌肅凌風兄弟來了葉靖,雲寄歡還請來了徐婆婆和徐季白,鬧騰騰的湊了一桌。
吃到一半,長公主府的小郡王過來送月餅,一送就賴著不走了。
徐婆婆吃到一半喊著要聽曲,好在這次點了個正常的曲子,雲寄歡拿出了秦攜前不久剛送給的古琴,了一曲花好月圓。
圓月升空,和樂融融,酒宴吃到一半,小郡王提議要去夜市賞花燈,一邊道,一邊不停給秦攜使眼。
秦攜忙附和,一眾人於是又鬧騰騰去了夜市。
團圓佳節,夜市上燈火璀璨,人流如織。
秦攜拉拉著雲寄歡的手,不知不覺又來到了上次算命的地方。
“要不要再算一次?”雲寄歡仰頭看著旁的男人。
“不是說只能算一次?”秦攜看著那大大的‘姻緣’兩字,反問道。
雲寄歡歪了歪頭:“你一次,我一次,那不是兩次嗎?”
秦攜失笑,點頭應下:“行。”
兩人手拉手上前,像上次那樣報上了兩個人的生辰八字。
只見那瞎子先生著手指嘀咕了幾句,突然揚聲道:“這兩個八字,一個是朱雀乘風的富貴星,一個是逢兇化吉的天梁星,實乃難得的天賜良緣,千里一線牽。”
雲寄歡和秦攜聞言,心照不宣地相視一笑。
秦攜大方丟下一錠銀子,扭頭問旁的人:“滿意了?”
雲寄歡抿著勉為其難道:“還行吧,算的還準的。”
“跟你在書上翻出來的一樣?”秦攜想起那天從夜市回來,翻了好幾日的命理書。
雲寄歡搖了搖頭:“那可差遠了,我翻出來的那可是,天造地設,佳偶天的一對。”
秦攜含笑看著,握著的手與十指相扣:“夫人說是,那我們就必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