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大長公主一驚。
晏行閃就要去扶蘇蒹葭。
梁姑姑卻先他一步穩穩接住蘇蒹葭。
婚房里布置依舊,怕蘇蒹葭景傷,大長公主梁姑姑把送到了和風居。
得知自己的師父暈倒了,崔院首一溜小跑沖進國公府,他聽說了鎮國公的事,正準備來國公府都已經走到半道上。
好在蘇蒹葭并沒有什麼問題,只是急火攻心,一時接不了這個打擊,這才昏了過去。
聞言大長公主與晏行總算放下心來。
晏老夫人與阮氏也趕了過來,兩個人已經聽說沈鶴亭的事。
阮氏心疼的直抹眼淚。
晏老夫人就更別提了,自從知道沈鶴亭出事后,的眼淚就沒停過。
要知道綰綰與沈鶴亭婚,連一個月都沒有。
新婚第二日,沈鶴亭就率兵出征了。
事怎麼就變了這樣?
沈鶴亭就這麼撒手人寰去了,讓綰綰以后可怎麼過?
往往被留下來的那個人才是最痛苦的。
崔院首沒有施針讓蘇蒹葭強行醒來,這個時候讓好好的睡一覺,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幾個人全都守著蘇蒹葭。
大長公主與晏行說起沈鶴亭墜崖那日的事,總覺得這件事蹊蹺的很,趙舉中了敵人的圈套,沈鶴亭帶著人去營救他。
既是去營救他,沈鶴亭帶的人肯定不。
再者白伊都已經死了,又是誰心策劃了這一場伏擊?
后面那些人穿著戎狄的服裝,又混在戎狄的士兵中,他們就一定是戎狄的人嗎?
萬一不是呢?
“你有什麼看法?”大長公主看著晏行問道。
晏行也覺得此事疑點重重。
但季嫻已死,季儒又是個老實的,還有誰會對沈鶴亭出手?
難道是司馬晉?
“殿下放心,我會去查的,綰綰既然說那不是沈鶴亭,生要見人死要見尸,我定會把他找出來。”晏行覺得有兩方面可以著手,一是從司馬晉上,而是從那些死士上。
蕭戰說的清楚,那些死士并非傀儡。
可他們卻不懼綰綰的毒藥。
這一點就很可疑。
薛定昀也來了,他本是來吊唁的,但見國公府什麼都沒有準備,他什麼都沒有多說,與晏行去了偏廳,兩個人說了許久,也不知都說了些什麼。
下午。
城中百姓聽聞沈鶴亭戰死沙場的消息后,自發的圍在國公府門口,想要送他最后一程。
見國公府門口什麼都沒有準備。
眾人忍不住議論出聲。
“怎麼國公府門口沒有掛白,難道鎮國公還活著?”
“肯定是這樣的,我就說鎮國公不會死的,上一次不是就說鎮國公命懸一線嗎?鎮國公還不是好好的?這一次鎮國公也定能逢兇化吉。”
“……”
他們議論的聲音很大,蘇蒹葭還沒有醒來,劉管家怕他們吵到蘇蒹葭,他急匆匆走了出來,連連作揖,“諸位請回吧!”
有百姓問他沈鶴亭的消息。
他什麼都不肯說,只一個勁兒的懇求他們離開。
來這里的人全都是關心沈鶴亭,沒有他的消息,眾人又怎肯離開。
劉管家實在沒有辦法,他紅著眼苦苦哀求眾人,“諸位請回吧!算我求求大家了,此刻我家夫人尚昏迷不醒,我知道大家也是關心國公,但求諸位也諒諒我家夫人……”
劉管家沒有注意到,一個人在人群中,聽著劉管家的話,他臉上不閃過一抹笑意。
沈鶴亭竟然死了!
這可真是天助他也。
沈鶴亭一死,蘇蒹葭就變了寡婦,哪怕是重華郡主,可除了他,誰又會愿意娶一個寡婦?
這是不是說,他的機會來了?
眾人這才紛紛散開。
就在這時一匹馬狂奔而來,劉管家正準備轉回府,手臂突然被人用力抓住,他一回眸就對上賀凌那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劉管家皺眉,“賀公子你怎麼來了?”
賀凌沒有開口,直到進了國公府,他才開口問道:“你剛才說郡主怎麼了?”
他這是顧及蘇蒹葭的名聲。
劉管家嘆了一口氣,“我家夫人承不住這個打擊暈了過去,代過不許任何人前來吊唁國公,賀公子還是請回吧!”
賀凌本想見見蘇蒹葭,可他到底沒有說
出口。
即便見了,又能說什麼呢?
拿話去安,這有用嗎?
沈鶴亭,你聽到沒有,你不能死,千萬不能死!
賀凌眸一凝,他翻上馬,黑的馬如閃電一樣沖了出去,卻不是回賀家的方向。
蘇蒹葭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屋里燃著燭火,一睜開眼就對上大長公主,晏老夫人,還有阮氏擔憂不已的模樣。
“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嗓音沙啞,用力出一個笑容。
晏老夫人一把握住的手,“綰綰你不想笑就不要笑,當著我們的面,你本不用這般強歡笑。”
阮氏關切的問道:“你一天粒米未進,可想吃些什麼,阿娘親自下廚去給你做。”
蘇蒹葭搖了搖頭,實在沒有什麼胃口。
大長公主輕輕著的頭,“綰綰,我與你父親都覺得此事疑點重重,說不定真如你所說,沈鶴亭本沒有死,你父親不放心其他人去查,他親自帶著人去了邊關,臨時的時候他讓我轉告你,他一定會把沈鶴亭帶回來的。”
蘇蒹葭用力點了點頭。
“好孩子,母親知道你心里難過,你無需顧及我們,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吧!等哭出來就好了。”自從知道這個消息后,蘇蒹葭一滴眼淚都沒有流過,大長公主知道全都憋在心里,再這樣下去會憋壞的,只求痛痛快快的哭一場,把心里的難過全都發泄出來。
“是呀!好孩子你不要忍著,你這樣會憋壞的。”晏老夫人心疼的都快要碎了。
阮氏也勸發泄出來。
蘇蒹葭也想哭,可就是哭不出來,從知道這個消息的那一刻,的心便了空的,告訴沈鶴亭還活著。
可理智卻告訴,也許,也許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再也回不來了!
“答應母親,一個人好好的哭一場。”大長公主說著給了晏老夫人與阮氏一個眼神。
幾個人轉離開,把空間完全留給蘇蒹葭。
哪怕們離開后,蘇蒹葭還是哭不出來,的眼睛又干又,就連里都是苦的,跟吃了黃連一樣,整個人都泡在苦水里。
不想待在這里,想回與沈鶴亭的房間,可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讓梁姑姑把背回去。
屋里似乎還殘留著沈鶴亭留下的氣息,躺在他躺過的榻上,蘇蒹葭緩緩閉上眼。
沈鶴亭音容笑貌,一遍遍在腦海中回。
整個人蜷一團,將臉埋在沈鶴亭用過的錦被里,貪婪的嗅著他的味道,明明天都已經熱了,可只覺得冷,仿佛如墜冰窟一樣。
饒是如此還是哭不出來。
直到劉管家人把清理好的鎧甲送過來。
抱著沈鶴亭留下的鎧甲,再也忍不住放聲痛哭起來。
大長公主,晏老夫人還有阮氏全都守在外頭,聽著終于哭出來,幾個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晏老夫人與阮氏忍不住陪著一起哭。
大長公主也心疼的紅了眼眶。
蘇蒹葭哭了許久,直到哭的嗓子都啞了,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來,等平靜下來后,把蕭戰與淺月到跟前來。
沈鶴亭一死,蕭戰跟丟了魂一樣。
淺月心疼的看著蘇蒹葭,這個時候什麼別的心思都沒有。
“蕭戰,你可喜歡淺月?”蘇蒹葭直接開門見山,對于蕭戰與淺月之間的事,之前一點都不慌,因為總覺得機會多的是,況且這事也急不來。
可今日的事告訴,世事無常。
所以不想他們在這樣耽擱下去了。
蕭戰猛地抬起頭來,他先看了蘇蒹葭一眼,繼而扭頭看向淺月。
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歡淺月。
只知道每每見了,他都忍不住想要笑,還想要盡可能的多看一會。
有時候他甚至在想,若是能一直看著就好了。
這大概就是喜歡吧!
淺月有些錯愕,實在沒有想到蘇蒹葭會這麼問,但什麼都沒有說。
蕭戰盯著淺月看了許久,才吐出一句話來,“喜歡。”
是的,他敢斷定自己,是喜歡眼前這個姑娘的。
淺月頓時愣住了,的心被蕭戰的話,狠狠擊了一下,忍不住泛起漣漪來。
蘇蒹葭又問,“那你可愿娶淺月為妻。”
這一次蕭戰想都不想,“我愿意。”
“淺月你可聽
到了,你愿意嫁給蕭戰嗎?”蘇蒹葭看著淺月問道。
淺月緩緩抬眸看向蕭戰,輕輕抿,蕭戰張的看著,他呼吸一滯,不了一把汗。
直到淺月輕聲說道:“奴婢愿意。”
“好,蕭戰,我問你,你可能做到,此生唯有淺月一個人?”天下子所求莫過于此,所以想給淺月最好的,倘若蕭戰做不到,那就再為淺月換一個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