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月瀾學著方墨的樣子也是敲了敲那塊鋼板。
“憧憬過啊!”
“想和你去大學城拍大頭照,然後在你生日的時候DIY我們的合影,把我想對你說,但又礙於麵子不好表達出來的話寫在DIY的小冊子裏。”
“把我喜歡的零食藏進你的書包裏,用蛛馬跡表達著我對你的意。”
“這樣的,真的想想都好。”
聞言,方墨那邊輕輕的回應了一下。
咚咚咚——
寧月瀾嘟囔著紅,不知道為什麽和方墨聊了一小會,自從方墨那邊‘沙沙沙’的聲音消失之後,自己那種悶和呼吸不暢的覺也消失了。
難道是這房間中的暗火都滅了嗎?
“不過其實看到你的日記,哦不對,是你寫的那本小說,《我當黑客之王那些年》之後,我好像也沒什麽憾了。”
寧月瀾語氣和;
“其實你喜歡我,是從很早很早之前就開始了呀,隻是你自己都無法正視這份。”
“在你的小說中,雖然前期我的戲份不多,但是你會把每一次和我接的過程都寫的很細,把我當天的穿著和一些外貌都描寫的很細致。”
“你對我觀察的都快要比我自己仔細了!”
話罷,寧月瀾就像是想起來了什麽似的,突然說道;
“哦對了,老公你記得嗎?你電腦修好之後的第二個月。”
“就是咱倆已經結婚之後的第一個月,你去京城的那次,你去找何小姐一落地,我就給你發了很多照片,你有印象嗎?”
咚咚咚——
方墨輕聲道。
“有的。”
寧月瀾笑一聲;
“我好看嗎?”
“好看。”
話罷,方墨輕輕的說道;
“那一組圖我現在還存著呢,罕見的你慵懶模樣。”
“不過你一個一向不喜歡拍照的直,竟然能拍出那麽多角度刁鑽的照片,還真是為難你了。”
“我當時甚至差點都要以為我被綠了,家裏有其他男人給你拍的呢。”
寧月瀾的確是直。
自己不喜歡拍照的原因,也有一個是因為自己總覺得自己不是很上鏡。
笑話,仰頭四十五度的角度,還有一些故意把手機離得很遠去拍照,這些中老年人夕紅拍照角度,要是能把拍好看就鬼了。
“嘖!”
“方墨,你還真是嚴於綠己啊,姐姐我就不能玩你的電腦嗎?”
方墨一愣。
咚咚咚——
敲了敲鋼板,才問道。
“什麽玩我的電腦?”
“記不記得你幫寧氏集團解決雲端資料那次之後,我就把你的電腦還你了?”
“其實在那之前,你的電腦早就被修好了,出於好奇,我就看了看你電腦裏的C盤。”
這話一出,方墨呼吸都是急促了起來。
寧月瀾抿著紅笑了笑;
“裏麵除了你寫的小說,還有一個做學習資料的文件夾,真的是讓姐姐我大開眼界啊!”
“沃日!”
這次方墨並沒有敲擊鋼板。
他驚了!
沒想到自己這些老底都被寧月瀾給看了。
“裏麵的東西你看了多?”
“看點那種東西,這是一個罪惡的潘多拉魔盒,對你不好。”
他悶悶不樂的回答了一句。
寧月瀾輕笑著回應了一聲。
“沒怎麽看,就是學了學一些封麵的拍照角度,原來你們男人都喜歡那種角度啊。”
“嘖嘖嘖,你錯怪我啦,姐姐我是那種人嗎?”
看了封麵啊?
方墨鬆了口氣。
“那就好。”
“不過那些學習資料我全部都拷貝了一份,存在了我自己的電腦裏。”
方墨;???
“我就說你怎麽去了京城之後會的姿勢那麽多……”
寧月瀾聞言,突然有些嗔怒。
“瞎說什麽呢?都跟你說了我沒看,隻是學了學封麵上的拍照姿勢而已,去京城之後會的多了,這是因為,嗯……反正年齡到了。”
“再加上宋玉他們幾個朋友偶爾也會聊到這方麵的話題,耳濡目染所以就學會了。”
“你問問荷信不信?”
這話一出,寧月瀾下意識來了一句;
“對哦,我還正想問你呢,為啥你那些學習資料裏麵視頻開頭都是荷,這種不是盜版網站嗎?”
“小廣告一愣一愣的,你堂堂一個黑客之王用的資源還是盜版的?”
方墨;……
他悶聲道;
“你沒看啊!還知道什麽是盜版,什麽是正版了?”
“步兵和騎兵你是不是也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聞言,寧月瀾這才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失語。
“嗚嗚嗚……老公我沒看。”
“沒事,快三十歲了,看了也沒啥,就是看點,注意節製。”
想要解釋什麽,但是頓了頓突然又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和方墨挑明。
奔三的姐就不要麵子的嗎?
即便對麵的人是自己老公,這種事讓他知道也會很尷尬啊!
嗚嗚嗚嗚!
寧月瀾突然就有些惱怒;
“我說了我沒看,我隻是被騙進去,一開始以為真的是你平時上課積累下來的什麽學習資料,順手就點開了。”
“誰知道一開頭就是一個荷在線發牌,什麽888,999,我一看這是不正經的東西,我就立馬關了。”
聞言,方墨沉默半晌。
咚咚咚——
再度敲了敲鋼板。
“我信你!”
“真的,當時拷貝你的資源也不是我本意,主要是我朋友要,但是我又不確定裏麵容是什麽。”
“我就先瞥了一眼,不過我就隻看了一眼就立馬退出來了。”
咚咚咚——
方墨幽幽道;
“那你回頭記得提醒一下你那位朋友,看點這種東西,傷。”
“還有,這種東西網站都很多,我有個技巧可以搜到這種東西的網站,你要不要聽?”
“什麽?”
“還是下次有機會告訴你朋友吧。”
寧月瀾;嗚嗚……
我是不是有些太迫切了!?
在老公這裏自己的形象分-1.
就在這時,方墨突然苦笑著開口道;
“.任意三個數字加上重複的兩個字母.,你讓這樣搜,不出五個必有一個能用!”
寧月瀾;???
“真是我朋友。”
“我知道,記得提醒看。”
寧月瀾;……
完蛋了,我姐的人設徹底崩了。
寧月瀾哭無淚,但能發誓,自己真的隻是好奇而已。
點進去了之後也沒有出現無法自拔,隻是震撼竟然這個世界上還有如此誇張的學習資料。
再加上自己也結婚了,這不也是為了和方墨之後的夫妻生活更加和諧嗎?
也就順勢多看了兩眼。
我有錯嗎?
嗚嗚嗚!
想了想以後如果麵對方墨時狗東西的表,耳子都發燙了起來,迅速轉移了話題;
“老公,我記得你在《我當黑客之王那些年》裏寫過你高考前的事,我記得可清楚了。”
“有一次你說你們高考檢是要男孩檢,當時你寫自己尷尬的一批。”
“麵紅耳赤,一群大佬爺們著屁大眼瞪小眼,簡直是給我笑壞了,不過為什麽高考檢要檢啊?”
不知道為什麽,寧月瀾隻要能夠到對麵方墨的聲音,就覺心中一片寧靜,不斷地跟他找話題。
甚至這會明明兩個人都是生死未卜的困境,卻是沒由來有了幾分輕鬆的覺。
即便剛才聊的話題讓自己有些下不來臺。
“高考檢?哦,想起來了。”
咚咚咚——
方墨先是虛弱地回應了一句,這才敲了敲鋼板。
敲擊鋼板的聲音比起剛才那幾次已經小了不。
隻是寧月瀾的注意力並沒有在這個上麵,所以並非發現這個細節。
方墨高考那一年有很嚴重的流,再加上省各大高校都出現了艾滋病例,為了明確新時代的大學生,不會攜帶各種奇奇怪怪的傳染病進大學校園。
那一年他們的高考檢格外嚴苛。
全部男生都要個排一排接檢查。
那時候可把方墨尷尬壞了,回去第一時間就寫進了自己的小說中瘋狂吐槽。
尤其是排隊的時候後麵的哥們不小心撞了自己一下。
劍嗎?哥們?
那場麵,想想真是尷尬,都不亞於撿皂了……
他沉默了片刻,想了想回答道。
“可能是老師們想看停基場吧!”
“噗。”
對麵頓時傳來寧月瀾的輕笑聲,過了好半晌,笑容收斂了下來。
寧月瀾又是學著方墨的樣子敲了敲鋼板。
“老公,你說我們能出去嗎?”
咚咚咚——
“能!”
方墨那邊的聲音突然小了下來。
“老婆,我有點累,我想休息一會。”
這句話他一字一頓,慢吞吞,就像是被剝奪了全所有力氣一樣。
聽聲音都給人幾分疲憊之,到了最後幾個字,甚至都得一頓一換氣才能清晰地吐字。
寧月瀾一怔;
“好!”
彼此最後的回應落下,寧月瀾等了好久,都沒聽見方墨再次抬手敲擊鋼板的聲音。
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一顆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眼眶紅了下來。
發瘋似的坐了起來。
咚咚咚——
“老公,你還在嗎?”
咚咚咚——
“老公,你能我一輩子嗎?”
咚咚咚——
“老公,你疼嗎?”
咚咚咚——
“老公……”
咚咚咚——
“方墨,你是不是傷了?方墨,你的況怎麽樣?”
咚咚咚——
“老公,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求求你了,求求你……”
寧月瀾敲著敲著,突然發現側開始有著涓涓流水緩緩從外麵的鋼板隙中灌了進來。
怔了怔,定睛一看,是一塊破碎的矽膠水管被進了兩塊碎裂的鋼板中央,水流就是這樣灌浴室中的。
隻不過在那地上匯集的一團水流中,飄著一縷縷目驚心的鮮。
突然就有些控製不住的哭了出來,眼淚止不住流淌。
瘋狂地敲擊著那塊沉重鋼板,哭得撕心裂肺;
“老公,老公,你醒醒,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無理取鬧了,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我求你,求求你。”
咚咚咚的敲擊聲再也沒有響起,寧月瀾的緒徹底崩潰。
看著那團順著流水灌進來的漬,突然一瞬間明白了什麽。
另一邊,在寧月瀾視線看不到的鋼板另一頭,同樣也是在被無數碎石遮掩明的黑暗中,一道修長瘦弱的男人軀口被鋼筋刺穿了一個大窟窿。
他麵如金紙,神呆滯,呼吸已經微弱到了一種微不可查的程度。
不過這個畫麵卻格外詭異,因為這道影就這樣靠在鋼板的另一側,按理來說他本都不能,可是他手中卻握著一水管。
一個從一米開外被拖過來的水管。
這一幕絕對令人匪夷所思。
畢竟一個口被刺穿的人,明明連行能力都沒有了,竟然還能從一個距離自己一米遠的地方將一水管拖過來,並且死死地把那水管捅進鋼板隙中。
這簡直可以說是救援界奇跡,周遭都是鮮,流淌一地。
男人倔強地低了低腦袋,他現在的力氣已經不足以支撐他做出任何表了。
如果此刻有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好奇他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可惜,他大概再也沒辦法開口說話了。
他另一隻手不斷地痙攣搐試圖去那層鋼板,然而指頭打在鋼板上,卻發不出任何靜。
他有些失,再度深吸了一口氣,用力地敲了敲鋼板。
可惜依舊沒有聲音,一個堂堂一米八多的小夥子,連一塊鋼板都敲不了。
他,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意識消弭之前,耳邊是鋼板那頭瘋狂的拍打聲。
方墨有些欣地出一抹笑容,心中浮現出最後一個念頭。
“還能回應我,說明大概是真的沒事吧。”
“呼,別停,千萬別停…”
“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在死之前確認,你是安然無恙的。”
一念至此,他心中最後一顆大石頭緩緩放下。
腦袋一歪,沉沉地睡了過去。
油盡燈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