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舟和初一不知曉,卻是知道的。
季燁兩個兒子,長子季寒舟是庶出,不被喜,連帶著季燁那些部下也覺得季寒舟狼子野心,不值得效忠;
二兒子是嫡子,但當年生了反心,聯合先王妃母家勢力,刺殺季燁,事敗,加上雲姝從中設計,也被季燁厭棄,如今已經是一顆廢子;
而寶兒,本就不是季燁的兒子......
若清荷真的為季燁生下一個子,清荷自己本出生低賤,好拿,那麽季燁的那些殘餘部下,真的很有可能會效忠......
不,說是效忠清荷並不準確,應該說是用那個孩子的名義扯大旗,再加上一個好拿的娘,這才是真的攜子起事啊......
但更令雲姝擔憂的是,柳娘已經知道寶兒的份,若是將這件事告訴了清荷和季燁曾經的部下......
雲姝猛地打了一個寒。
寶兒會麵對什麽?簡直不敢想!
若是們把寶兒的世說出來,這個孩子終其一生都會被流言連累!
雲姝的異樣沒能逃過季寒舟的眼睛。
他看出雲姝不想當著初一和初九的麵兒說,於是忍著聽初九稟報完,這才問雲姝:“怎麽了?從剛剛開始你就不對勁。”
雲姝出一個有些勉強的笑:“沒什麽......”
“是因為聽說清荷有個孩子?你怕季燁舊部效忠那個孩子,給如昔帶來麻煩?”
季寒舟這麽說也沒錯。
雲姝深吸一口氣:“也有這部分的原因在,但不是全部原因。”
季寒舟盯著雲姝看了半晌,突然道:“你還有事瞞著我。”
季寒舟的敏銳讓雲姝心驚,幾乎以為他已經猜出了什麽。
但他接下來的話,又打消了雲姝的擔憂。
“從我剛回西南王府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你看著我的時候,總像是在擔憂什麽,一開始我以為你是害怕我奪走王府權勢,後來發現你本不在乎那些東西;”
“後來我又以為你是因為後宅那幾個人......但事實上,雲姝你本沒跟他們較真,你要是真想爭寵,們什麽都不做就會出局。”
“所以雲姝,你到底在害怕什麽?或者說,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瞞著我?”
雲姝幾乎想要把真相說出來,但下一秒,又被季寒舟弄得哭笑不得。
“你不說話?那我隻有說我自己的猜測了,你是放心不下你那個師兄嗎?”
雲姝無奈笑著搖頭:“不是,你怎麽會想到他上去了?”
提起這個人,季寒舟神頗為不悅。
“你知道的,我從前就不喜歡他。他有本事在季燁邊潛伏那麽久,直接下手結果了他的命就是了,非要讓你去涉嫌。”
季寒舟抿:“要不是他教你那些花樣,季燁真不一定能看上你。”
雲姝挑眉:“是嗎?我怎麽覺得,他一開始就對我有所圖謀,後來讓我去你邊也隻是試探我的忠心而已。”
抬手,輕輕季寒舟麵頰:“怎麽,我不值得他喜歡?”
“值得,”季寒舟那兩個字幾乎是從牙關裏咬出來的:“怎麽不值得,我們都為你神魂顛倒,父子反目了。”
“好了,這陳年老醋你要吃到什麽時候?”
季寒舟不依不饒:“什麽陳年老醋?這次要不是我提前發現周明有問題,說不定在真讓你跑了。這是陳醋嗎?這是陳醋加新醋,醋上加醋!”
“你老實說,你一直擔憂的事,是不是跟他有關?”
雲姝搖頭否認:“不是,跟他沒關係。”
“那究竟......”
“你先別問了,等到了京都,把唐雨燕的事解決掉,我會告訴你的。”
“難道是跟唐雨燕有關?
季寒舟眼神狐疑:“你會那麽在意一個人?我不信,你看起來像是隨時都能把我拱手讓人的樣子。”
雲姝氣笑了:“在你心裏我就是這樣的人?”
季寒舟“哼”了一聲:“祝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的時候,的確是這樣的。”
雲姝語塞:“你又翻舊賬......好了,我不跟賣關子。我瞞的這件事,跟所有人的無關,隻跟你有關。”
季寒舟聽得愣住了:“跟我有關......”
雲姝十分認真道:“我有一個,也算是一個禮吧,想要送給你。但是我得保證你對我全心全意,保證我是你的唯一,我才能告訴你。”
季寒舟琢磨了一下,突然輕咳一聲,臉上的表十分奇怪。
怎麽說呢......
那樣子像是有點不好意思,又像是有點得意,還參雜了一點小期待。
雲姝看得一頭霧水:“你在自己瞎猜什麽?”
“沒什麽,你管我猜什麽......我隻要知道這是件好事就行了。”
季寒舟試圖用其他事來掩蓋自己的緒:“你是不是還沒去看鳶兒的爺爺?兩位老人家一定也了驚嚇,你去看看吧。”
雲姝更加狐疑了:“你要支開我幹什麽?”
季寒舟擺手:“趕去,早點回來,照顧我休息,我可是為了保護你傷的,新鮮的傷口,這次可沒唬你。”
雲姝搖搖頭,不知道這人又想到哪裏去了。
但季寒舟的提議不錯,於是雲姝起幫他拉好了被子,就出去了。
等到雲姝走後,剛剛還一臉淡定的季寒舟,終於像是忍不住一般,抬手,握拳,抵在自己的邊,笑了起來。
雲姝說這個和他有關,還是一個驚喜,一個禮?
季寒舟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當他掃清邊這些不該存在的人之後,雲姝會把自己的一腔真心送給他。
想到到時候可能會得到雲姝的一番真心告白,以及雲姝獨一無二的意,季寒舟真有點不好意思。
都算老夫老妻了,雲姝這弄得......
算了,人這方麵總是這樣的,他慣著點就是了。
初一看到雲姝走了,便接替雲姝進來準備照顧季寒舟,沒想到剛一進來,就看到自家主子躺上床上,笑得像個竇初開的傻子。
初一大驚:“世子你怎麽了?”
季寒舟正沉浸在幻想的好場景之中,突然被人打斷,很是不悅:“你來幹什麽?”
初一來不及解釋,衝到季寒舟床邊:“世子,你的病會好的,您不要自暴自棄啊!”
季寒舟黑了臉:“你在瞎猜什麽?滾出去!”
“哎?您剛剛笑得那個樣子,屬下以為您腦子出問題......”
“初!一!”
季寒舟咬牙切齒:“我看你是活膩了!”
“屬下不敢!但您剛剛......那是怎麽了?您了那麽重的傷,又出了清荷這檔子事,您在傻笑什麽啊?”
季寒舟清了清嗓子:“嗯,還不是雲姝......都當娘的人了,還講究那些趣,說等理完京都的事,要把自己的真心送給我。”
季寒舟努力讓自己就看起來沒那麽在意,但是那略欠揍的得意表怎麽都控製不住:“我能怎麽辦?隻能慣著胡鬧了。”
初一聽得骨悚然:“王妃?送您真心?世子,您燒傻了?”
季寒舟忍無可忍:“不會說話就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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