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頭微微一沉,雙眸驀然睜開,目一片大紅的,刺痛了的眼睛。
這裡難道是通向間的口嗎?小時候聽祖母說,人死了之後魂魄便會去往間,那裡長滿了大片大片的彼岸花給來往的亡靈指引道路。
到時候走過奈何橋,喝下孟婆湯,從忘川河畔跳下便可以忘記前塵往事,重新進回轉世投胎。
不,不能忘,心中有著那麼滔天的恨意,還有家七十二口人的命,死都不能忘!
當親眼看著自己的至親之人被砍頭而卻無能為力的時候,那樣的痛苦簡直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好恨,在死之前沒能親手手刃南天那個畜生,為家滿門報仇雪恨!
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一聲“吱呀”的聲音,門一下子被推開,進來一個穿著紅梳著雙環髻的小丫鬟。
霜看著,忍不住紅了眼眶,這是的侍若水。
若水跟從小一起長大,雖為主仆,卻同姐妹,對極為忠心。
嫁給南天那個畜生,也作為陪嫁一直在邊不離不棄,後來被陷害獄,若水為了幫回家報信被蘇曼抓到,當著的麵活活打死,就算死,也咬著牙一聲不吭,沒有發出一聲痛,臨死之前還囑咐,要好好的活下去。
果然是死了,所以才能再見到若水。
隻是若水現在的樣子,怎麼好像回到了幾年前十三四歲的時候,一切都太奇怪了,難道,這都是的夢嗎?
有些不敢置信的睜大雙眼,這個時候,才留意到房的佈局,到都掛著紅的帳幔,床上著紅紙裁剪出來的喜字,床上的被子也是紅的,這分明是一間喜房,而且看著還無比悉。
最讓驚愕的是,突然發現自己上穿著的是一件鮮紅的嫁!
“哎呀小姐,你怎麼把蓋頭給拿下來了,這可是忌諱啊,三王府的迎親隊伍已經快要到了,吉時一到就上花轎,你一定要做好準備呀!”若水看到,連忙急急地跑過來抓起蓋頭往的頭上放。
霜一愣,三王府,上花轎?迅速的抓住了其中的主要資訊。
“你說三王府的迎親隊伍,可是南天那個畜生要來了?”
小丫頭明顯被嚇得不輕,半天才反應過來,連忙手去捂住的:“小姐,你在說什麼呢,三皇子馬上就是你的夫君了,你怎可對他如此大不敬?”
終於明白了,原來回到了五年前!這分明是五年前穿著冠霞帔從家出發,嫁給南天的那一天。
這裡,是的閨房,隻不過佈置了喜房,所以才會讓覺得那麼悉。
那時候還不知道這個畜生的人麵心,還死心塌地的著他,甚至帶著一顆含帶怯的心幻想著以後嫁給他的幸福生活,可是這一切在他登基為帝之後被狠狠地撕碎了,他榨乾家帶給他的最後一點價值,然後滅了家滿門。
恨南天,更恨自己,當初怎麼就不明白,那一切都是南天設下的計。
若是南天單純隻想對付,完全可以直接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再對外宣稱暴斃,唯一的原因就是他想要借的手栽贓家,一旦認罪,所有罪名全都立,家便會到牽連,所以真正害了家的人,還是自己。
霜眼底閃著仇恨的芒,說過,若有來生,做鬼都不會放過他。
既然老天讓重活一世回到過去,那麼就是親手來取南天狗命的時候。
這個時候突然又從門口走進一個人來,十五六歲的年紀,看上去溫婉弱,霜的目卻漸漸犀利起來。
蘇曼!
死都不會忘記這個人!
隻是一個小小的縣之,卻懂得趨炎附勢,博得的信任,把當做好姐妹,有什麼好東西都會與分,甚至……包括的夫君。
當初看著南天早就忘記了他們之間的誓言,後妃一個一個的納宮中,蘇曼為抱不平,不忍看著委屈,寧願不求名分進宮陪,讓深,甚至在好幾次被人陷害的時候解救於危難之中。
久而久之,對蘇曼越發的信任,與無話不談,跟那麼多人分一個夫君都已經忍了,的好姐妹又有何不可?而且蘇曼真的了妃子也可以為的左膀右臂,助在後宮之中立威,卻不想這完全是一切謀的開始。
以蘇曼的份能為婕妤實屬勉強,可有皇後孃孃的力保,直接坐穩貴妃的寶座,蘇曼恩,每日都陪在的邊,幫出謀劃策,談心解悶。久而久之,對蘇曼也越發依賴。
在宮中步步為營,提防任何人,卻從來都沒有提防過。
想著那天在牢獄之中,蘇曼臨走的時候告訴的話:“霜,你該恨的人不是我,而是南天,你們家權傾朝野,他怎肯讓你生下皇嗣,那這南楚的天下,豈不是直接落你們家手中了麼?”
怎麼可能是好心提醒,分明是想要在千瘡百孔的心中狠狠紮上一刀,讓就算死,也死的絕。
蘇曼還告訴,南天早就跟承諾,隻要能夠助他鏟除家,便可以讓做皇後,難怪會如此的利慾薰心。
隻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南天生多疑,心狠手辣,當初家助他登基他都可以恩將仇報,那麼知道他那麼多的蘇曼,他還會讓安然的活下去麼?
蘇曼突然覺一束冰冷的目打在的上,心中一,再次看向的時候,卻好像剛剛的一切都隻是錯覺一般。
笑著走上前去:“霜姐姐,你今天真的是太了,三皇子真的是有福氣,能娶得姐姐這樣的如花眷,姐姐以後為三皇妃,可不要忘了妹妹啊。”
霜君墨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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