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長安,仿若一幅生的古畫,靜謐而又優雅,深秋的寒霧在朱紅的坊市門外慢慢的徘徊著。
隨著各個坊市的坊打開大門,整座城市也逐漸鮮活了起來。
張諾一大清早就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后上完廁所回來后就徹底發了,服都沒穿好,披著長袍就在后院書房里開始鼓搗了。
原來張諾最不喜歡筆的,此刻卻憤憤不平的拿起了炭筆在白紙上開始寫寫畫畫的弄了起來,一邊弄還一邊還咬牙切齒地嘀咕。
“不了了,這尼瑪絕忍不住了,哥們怎麼說也是有點家底的一方豪商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紅玉一大早起來沒看到張諾,尋尋覓覓的轉了一圈才發現自己夫君正在書房忙活,正打算離開不打擾自己夫君干正事時,卻聽到了張諾那咬牙切齒的抱怨聲。
這讓原本轉離開的步伐瞬間停滯,然后悄悄地就走到了張諾旁。
張諾這會兒一門心思埋頭作畫,本沒注意到邊多了個人,直到畫好第一幅以后打算休息一會兒時,才發現紅玉竟然悄無聲息的站在他旁了。
“紅玉,你啥時候進來的,怎麼一點靜都沒有,差點嚇我一跳。”
紅玉看著自己夫君那愣愣的樣子也是暗地里笑,平日里聰慧慣了的夫君居然還會有這麼個傻乎乎的樣子。
“妾早上起來沒見著夫君,見夫君在書房忙碌,本不打擾,但又聽聞夫君抱怨,所以上前看看,是否妾沒照顧好夫君。”
說完紅玉還一臉小心的看著張諾,不怪張,本不知道張諾在紙上畫的是什麼,各種稀奇古怪的線條、標示不說,上面好多鬼畫符一般的字符本不知何意。
要知道作為張府目前的主人,最大的作用其實不是管理整個家族,而是首先就得把張諾的生活起居給伺候好了才行,可剛剛聽張諾的意思明顯是對現在的生活不滿意了啊。
張諾也注意到了紅玉的臉,可他還是張口抱怨道,
“這日子實在沒法過了,見不到什麼綠菜不說,被子還死死的,睡了半晚上還是涼的,早上起來拉屎連紙都沒有。”
“洗頭發也洗不干凈,一一頭油,更不用提洗澡了,還有昨天老方弄回來的書,那玩意兒是人看的?印得模糊不說了,稍微翻一翻還弄得手上烏漆嘛黑,這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
看著義憤填膺瘋狂吐槽的張諾,紅玉整個人都愣了。
都不知道怎麼安張諾了,難道要跟他說其實陛下和娘娘在宮里蓋著的也是裘皮?或者說,直接告訴夫君宮里這會兒也見不到什麼綠菜了?
至于炭盆,那東西有炭毒啊,不能隨便用啊,至于拉屎用紙,其實宮里都是用的竹籌啊,夫君這會兒有紙用其實都已經非常不錯了。
還有,哪怕宮里陛下書房里的書也是一一手黑啊,還能怎麼弄?
紅玉這會兒覺自己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但也不好冷落了自家夫君,所以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夫君你打算怎麼辦?”
張諾哈哈一笑,猛的一掌拍在桌面上,得意的說道,
“你夫君我是誰,那可是有大本事的,既然現在過得不舒服,那我現在就想辦法讓自己過得舒服就行了!”樂看小說ok
說完也不待紅玉回答,三步并作兩步的走到書房門口扯開嗓子開始喊人,
“狗子、老方,趕過來,有活干了!”
狗子跟后閃現似的,張諾剛喊完就悄無聲息的就躥到了他面前。
張諾被狗子這神出鬼沒的工夫給嚇了一跳,在他肩膀上狠狠拍了一掌,
“臥槽,嚇死老子了,剛剛你在哪兒呢,怎麼一眨眼的工夫就躥出來了。”
狗子滿臉的委屈,腳麻利還得挨罵啊,
“主家,從你進書房忙活開始,小的剛剛就在門口一直候著啊。”
張諾聽完一愣,他是真沒發現這小子,怎麼覺這兩天這小子越發的神出鬼沒了。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些東西的時候,他得用最短的時間改善自己的居住條件了,他實在不了了。
“去把老方過來,我得吩咐你們去辦點事,趕的。”
狗子見張諾說得著急的,應了一聲就轉一路跑著去找人了,不多時就把老方給拖了過來。
見到老方過來,張諾甩手就把一大堆事兒給扔了過去。
“我不管你倆怎麼安排,今天之,我要看見幾個鐵匠、木匠,然后給我采購石炭、黃泥各一車,趕給我弄去,花錢不要,作要快!”
說完就打發二人趕出門辦事去了。
安排完老方和狗子以后,張諾轉頭回到書房,在計劃列表上打了兩個勾,稍稍一琢磨,就拉著紅玉往外走,
“紅玉,走,咱們趕換服出門,夫君還得采購一批東西呢,咱們自己上西市去買去。”
這年頭子出門真的特別簡單,換干凈服就能出門,沒有半點避諱。
所以,紅玉也只是笑著點點頭就馬上回房間收拾去了。
張諾這會兒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把自己折騰得舒服點,所以,如果看看他那張紙上的話,沙發、棉被、暖氣、枕頭、廁紙、香皂……
張諾簡直是給自己列出了個生活必需品列表,只要是能改善生活條件的,全給寫了上去。
而這些東西并不是要采購的,大唐也沒個超市或者小賣部給人采購這些東西,張諾這是打算憑借自己的本事,全給造出來。
以前是沒條件,同時也沒能力,只能憋屈著,但現在外掛到賬了一部分,記憶格外清晰了,也知道該怎麼弄了,最重要的是錢也有了,那就必須讓自己過得舒服點。
作為一個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的懶癌晚期患者,張諾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什麼高厚祿、大富大貴,如果不能讓自己過得舒舒服服的,那將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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