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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6、勇

    六月對畢業班而言是最張的一個月。

    月初有高考, 月中有中考。

    高中部放了一周溫書假，學校不再安排復習課，讓考生自主選擇在家自習, 還是到學校安排的空教室學習。

    省質檢和幾次質檢考，沈律珩的績、排名都穩過前一年夏江大學醫學係的分數線。畢業班的日子，他過夠了，放溫書假後隻去過一次學校，把櫃子裏的書搬回家。

    他在家悠閑，沈姿在家可愁壞了。

    經過一年訓練，的育中考也隻拿到十分, 離市平均分十六分相去甚遠。

    中考沒開始, 已經落後六分。

    沈姿很崩潰，喪了大半月，但中考近在咫尺, 又不得不打起神，每日強撐著刷題到後半夜。

    舒櫻看頂著兩個黑眼圈, 人像紙糊的, 輕輕一推, 趴在桌上就能睡著，勸道：“馬上中考了，該學該復習的都差不多了，這段時間別這麽大量地刷題了, 看看重點。”

    沈姿弱弱應‘嗯’。

    當天下午第一節沒上完, 兩眼一黑趴桌上暈倒了。

    林航趕送去醫務室。

    校醫確認沒事後, 讓沈姿回家休息。

    舒櫻看恍恍惚惚的, 怕出事, 也請假, 陪沈姿回家。

    沈律珩沖了杯紅糖水，遞水時走手裏的背誦卡，“不差這一會，這兩天那麽晚睡，考試那天還能有神了嗎？”

    沈姿捧著杯子，小口抿水喝。

    舒櫻手搭在後背，輕兩下，“要不上去睡一覺？”

    沈姿的生鍾沒到睡覺的點，雖然很困，但心裏力大，整個人都很躁，睡不著。

    挽著舒櫻，“櫻櫻，我想你陪我待著。”

    舒櫻側過，“我陪你去樓上躺一會？”

    沈姿搖頭，打開電視看。

    沈律珩躺在一旁的躺椅上翻雜誌。

    沈姿瞥了眼，“你還看言雜誌？”

    沈律珩哼笑一聲，“隨便翻翻，沒什麽可看的。”

    他合上雜誌，扔到一邊，支起子，一起看電視。沈姿每換一臺，他都能準確地報出現在在播什麽，一連換了七八臺，都是如此。

    沈姿嘖一聲，“你好煩啊！”

    沈律珩歪著腰，懶洋洋地往後靠，“我都看三四天了，就那麽幾個節目，無聊死了。”

    “律珩哥哥，你怎麽不去學校自習？”舒櫻想到解飛廉前兩天發的空間說說，“我看飛廉哥哥好像天天去呢。”

    沈姿撇，“他哪有飛廉哥哥那份用功。”

    沈律珩並攏的兩指繞到頸後，左右活兩下脖子，又躺回去，懶散的語氣有點欠，“再有四天就高考了，還能看多？到這種時候還努力個什麽勁。臨時抱佛腳罷了。”

    一句話到沈姿肋。

    再繃不住，哇地一聲哭了。

    舒櫻嚇到，攬過肩膀，另一手紙幫眼淚，“怎麽了？”

    沈姿奪過紙巾擤鼻涕。

    站起，指著沈律珩鼻尖，“努力有什麽錯？就算遲了又怎麽樣？有的人就是明知道自己考不好，還是一直努力到最後。這又有什麽錯？臨陣磨槍不快也。你憑什麽嘲笑別人的努力？”

    沈律珩隻是在說笑，沒想到會哭這樣，一時間震在原地，滿臉的問號，還有點委屈，“我也沒說什麽吧……”

    “小姿。是我錯了。你別哭。”沈律珩兩手放在膝蓋，坐得很端正。

    舒櫻猜到可能是想到育中考，拉起往樓上走，“我們去你房裏。

    你那天不是問我一道理題，我現在想出來了，我教你呀。”

    剛才還義憤填膺的人，現在看到理題，子往前傾，臉埋進練習冊，昏昏睡。

    舒櫻把扶到床上，“你好好睡一覺吧。”

    沈姿眼睛瞇一條，從被子裏出一隻手，揪住袖，“櫻櫻，我要是考不上嘉禾一中怎麽辦？我媽會罵死我的。”

    沈姿的績排名在一百五左右，最好的時候也就在一百名邊緣徘徊，本就在能上和不能上的邊緣徘徊。

    育一下減去六分，心裏更沒底。

    舒櫻手隔著被子輕拍，“別想那麽多，好好休息，好好考試，會考上的。”

    調開空調風口，又在床邊坐了會，一直到沈姿安穩睡才走出房間。

    沈律珩也上樓了，坐在小客廳的大書桌那寫字。

    聽到聲響，他抬眸，“好了嗎？”

    舒櫻點點頭，著腳走出幾步，遠離房門，“睡著了。”

    沈律珩長舒一口氣，“麻煩你了。”

    舒櫻見這沒自己的事，收拾書包準備回家。

    看到沈律珩手邊疊著好多信封，好像不是在學習，出於好奇問了句，“律珩哥哥，你在幹嘛？”

    沈律珩將桌上的東西收攏到一堆，在上麵了本練習冊，“我在回信。快畢業了，廣播站搞了個畢業留言，誰都可以往信箱裏投信，廣播站的會負責發到收件人手上。”

    好多信封都是的，有的信封還畫著小心。

    不用想也知道是書。

    舒櫻忽然不想走了，拖著凳子，坐到桌邊，“必須要回嗎？”

    沈律珩笑了笑，“倒也不是。沒那意思，還是盡快說清楚的好。而且這種東西不能收的，我明天要去學校，把有署名的都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