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櫻明知故問：“沒有什麽意思啊？”

    沈律珩頓滯片刻，“說了你也不懂。”

    “我能看嗎？”他越這樣，舒櫻越好奇，悄悄往那瞟了幾眼。

    沈律珩沒遮掩，也沒給看，“別人寫給我的，給你看不太好。”

    “哦……”其實他說的沒錯，這麽私的東西，寫的人一定是鼓了好大的勇氣，如果寫的書被收信人拿去給別人看，知道了也會難。可麵前坐的是沈律珩阿，是喜歡的沈律珩，他坐在那，像寫數學題一樣認真地回書，舒櫻心裏又酸又妒。

    小聲問：“那我能看看律珩哥哥回們什麽了嗎？”

    沈律珩眉骨一挑，“你不會給喜歡的小男生寫過吧？”

    “我……”舒櫻臉頰一紅，忽然失聲了。

    沈律珩以為是猜中了，快要溜出口的玩笑話又咽回去，“被拒絕了？別傷心阿，他是為你好，這不是要考試了。心思要放在學習上。”

    大概是為了哄，沈律珩將信紙折起來，把上麵表白的部分遮住，給舒櫻看他在下麵回的那幾行——

    ‘謝謝你花時間寫這封信。你說的那些事，在我看來隻是同學間的舉手之勞，我都不記得了。希未來你能遇到記下這些細微瞬間的人，才不會浪費你為此耗費時間和。祝學業順利。——沈律珩’

    舒櫻捧著臉，“每封都這麽回嗎？”

    沈律珩點頭，“是啊。我隻能想到這個萬用模板。這可比數學題難多了。”他邊寫邊撓頭，“們說的事我一件都不記得，有的人看到名字我也沒印象。”

    是啊。這種事同樣不是努力就有結果的。

    你再深，再付出，不喜歡你的，不記得你的，還是不會改變。

    況且喜歡他的人有那麽多那麽多。

    舒櫻垂著腦袋，更喪氣了。

    沈律珩覺察到，“櫻櫻那麽可，你喜歡的小男生肯定會注意到你。”

    隻一句，舒櫻覺又充滿了力量，笑嘻嘻地問：“你也會嗎？”

    沈律珩忙著回信，頭也不抬，心不在焉地回：“會啊。再年輕幾歲就會。”

    舒櫻好開心，“律珩哥哥現在也很年輕啊。”

    “真甜。”沈律珩似是寫累了，放下筆，手掐臉。小姑娘皮細而致，輕掐一下還會彈回來。而後他又自己的，語氣著點喪，“分怎麽說了。跟你比，哥哥確實老了。”

    舒櫻發現他把回的信分兩撥，一撥放進書包，一撥放到腳邊的紙箱。

    “怎麽還分開放？”

    “這些沒有署名，沒法還回去。”

    “沒署名的你也要回嗎？”

    “有空就回吧。別人花時間寫了，什麽都不說好像不太好，雖然們也看不到。”

    難怪好多人喜歡沈律珩。

    他不止好看，還謙和有禮，對待別人的心意同樣真誠，又特別有底線，不會讓人產生不必要的聯想。

    我的眼真好。

    舒櫻暗暗想。

    看他回信，舒櫻忽然有了寫書的沖，即使知道他會怎麽回，還是想寫，想得到他的回復。

    說幹就幹。

    舒櫻的字跡他認得。

    以看沈姿為由跑進房間，用沈姿的電腦打字，將書打印出來。

    快要畢業，班上最近很流行互相寫信留念，寫的信沒用寄的，就是裝進信封給對方。舒櫻包裏有不好看的信封，挑出一個淺藍的，把打印出來的信放進去。

    作很輕，全程沒發出一點聲音，沈姿隻是翻了個又繼續睡。

    舒櫻出來跟沈律珩道別，趁著他轉拿東西的功夫，把沒署名的書塞進去。

    **

    次日，舒櫻找理由去沈家。

    兩人坐在小客廳討論作業題。

    沈律珩還在學校沒回來，那個裝信的紙殼箱就放在書桌旁。

    舒櫻的淺藍信封在海洋裏特別顯眼，而且就在麵上，手一垂下就能拿到。

    趁沈姿埋頭寫題，抓走那封信，帶進洗手間去看。

    昨天不知道是心好，看什麽都好看，還是天氣真的很好。

    舒櫻坐在書桌前，劈裏啪啦地敲出一長串。

    哪怕是寫信，都於把‘喜歡’兩個字寫到明麵上，隻是寫下當下的心——

    ‘下過雨的藍天好漂亮，像藍寶石一樣澄清亮。寫這封信的時候，正巧有架飛機劃過天空，留下一串很長的飛機雲。雲朵好懂我的心，自排心。小區庭院裏的小貓似乎也到我的欣喜，甩著尾在草地上追逐蝴蝶。手邊有相機就好了，想讓你看看這麽漂亮的景，這份開心。這麽晴朗的天氣最適合用來想你，因為這一刻是好、溫的，你也是。祝你高考順利，然後擁有一個愉快又漫長的暑假。’

    舒櫻昨天瞥過幾眼他的回信，每一封都是那個固定模板，寫在信紙下方正好兩行，第三行簽上他的名字，一個字不多，一個字不。

    舒櫻以為他回給自己的也是模板。

    翻開信，發現下麵有好長一串，捂住，拚命住想尖的心。

    冷靜幾秒，抿默讀——

    ‘真好呀。看到你的描述，我的心都跟著好起來了。

    我家樓下也有隻活潑的流浪貓，因為小區裏喂的人太多，它被養的胖胖的。盡管如此，它還是喜歡追著小區裏的其他貓貓狗狗玩。